是吗?他已经连她的想法都可以窥探了?
顾南笙半垂下头笑的温柔,冲着景少腾点头。
原本只是抚在他手上的手紧紧一握,这一刻,景少腾决定不再去追问她到底为什么不与他停留,他想等,等着她自己想清楚所有的事回到自己的身边。
他想温柔的做一个守护者,而不再是一个逼迫她的人,也许她会在他给的自由里离开,但是,为了这样的笑容和温柔更多一点,他愿意承受风险。
眸色幽深几分:“笙笙,我们去看看他吧,外面的事交给王刀处理,毕竟他也算是萧家的人。”
“他”自然指的就是萧白,顾南笙摇了摇头,拉定景少腾停了下来,景少腾疑惑的望向她,他还以为她会迫不及待的去想看萧白。
顾南笙却只朝着医院里的一棵满是藤蔓的古树望去,她的樱唇轻启开:“他不会希望我,在这个时候去看他,我来,只是为了让萧家人放心。”
即便是做好了一个身为守护者的觉悟,景少腾听到这句话的时候面色上的笑意也僵了僵,心尖也不可自控的酸痛了一下,他轻微的点头:“嗯,我们先走?”
“我有点想吃甜品。”顾南笙回答。
景少腾扶着顾南笙走回车里,细心的为她系好了安全带,由于顾南笙的肚子已经很大,不是很方便系安全带,每到这个时候都是景少腾来代劳,将她捧的像个公主似得,在手心深怕她有一点差池。
王刀听闻汽车的发动声后,挥了挥手让那些人都下去,萧渊被打的只剩下一口气,就连眼角和鼻腔都是鲜血不断涌出来。
这些人下手刚好,招招吃痛见血,就是不让你的身体有任何负担,清醒而痛苦的忍受着折磨。
王刀干脆利落的掐住萧渊的喉咙,另一只手从他血源最深的伤口从上而下,像是在抚摸一件娇贵柔弱的宝物一般。
他的眼里散发着强大的,带着毁灭性的凶光:“可这是一件,极其美妙的艺术品啊。”
萧渊的眼神中终于有了恐惧,他颤抖着臂膀,喉咙发出的破碎音节无人能懂,剩下的萧家人皆是向后倒退了一步,没有人敢再与这样的王刀去将什么道理。
他们知道,面前的这个原本就如同恶魔般的人,伸出他爪牙的时候,就是他觉醒的时候。
而即便他沉睡,都没有任何人可以与他一战,他的手指落在萧渊的锁骨上,忽然狠狠一捏,萧渊吐出了一口浓浓的黑血,染湿了地面。
全程,王刀的身上都没有染到一丝腥臭,他甩开萧白接过一旁保镖送来的湿纸巾,擦干净自己手上的血腥以后居高临下的看着萧渊。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是带着你们的人一起死,还是从此不再出现在我的眼前,萧白不想跟你争夺毫无意义的东西,你以为他想要我给不起?嗯?”
萧渊瞪大了双眼,他这一次赌博的成份太重,他赌萧白一定找王刀庇护与他交易,他赌输了从王刀的语句里来看,分明就是他主动出面保护了萧白以及顾南笙。
他赌王刀会畏惧萧家背后的势力,可他又赌输了,一个王刀兴许会有些吃力,但是加上景少腾就不一样了,没有人敢一起惹上他们两个。
一头老虎和一头狮子,兴许一个人还可以搏斗一下,但是当两者相加的时候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的道理,而是带着蓬勃的不可抗拒的毁灭势力。
“杀人是犯法的!你……”其中一个萧家人粗红着脖子,朝着王刀喊道。
只是轻轻一瞥的视线,那位萧家人便说不出话来,他颤抖着双腿,不断有浅黄色的液体顺着大腿流淌到地上,王刀厌恶的转过了视线。
“真不知道你们萧家除了一个萧白还有什么东西。”
这句话,点醒了年长一些的萧家人,自从萧白真正与家族断绝关系——在他奶奶死后,萧家便开始一落千丈。
他做了一个甩手掌柜,将一切都交给了萧渊,甚至连自己在家里的位置、房屋,都一并交了出去,唯有带着自己的户口本离开,一个他已经**的户口本。
所有人都认为是萧白作怪,还是追杀他,其中萧渊首当其中。
“也怪我小看了你们,居然能找到这里来。”
王刀的声音放低放柔,伸手揽住在一旁萧晓的腰肢,“老婆这些人你想怎么处理?”
“南笙姐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萧晓对顾南笙有一种狂热的崇拜。
王刀轻挑眉毛:“萧家还会是那个萧家,不过,从今天开始,它会是萧晓的萧。”
省的到时候那群家里的老怪物,在他和自己宝贝儿的婚礼上说什么不合适,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原本是想协助萧白,却不料在他奶奶过世之后他已经没了心思,他也不能放任萧家自取灭亡,只会让萧晓难堪。
萧家人眼前一亮,只要能抱住他们现在的生活水准,说什么都愿意!
王刀看在眼里,冷笑于心,原本这些人都根本不用他出手,只不过为了身侧的小女人,侧过头些许,那一颗原本跳动烦躁的心,竟然静静的停了下来,被温柔充溢的很满。
“我真是没想到,你做事起来可以这么不留情面。”
一声略微苍老的声音,从医院里缓缓传出来,原本已经开车离开的景少腾在看到后照镜的时候,猛然踩下了刹车。
他微眯起眼,心中一片凛然,那是一种他想要毁灭的冲动!
顾南笙看着这样的他,有些着急下意识伸出手握住了景少腾放在换挡地方的大手,静静的,侧过头凝望着他似乎他的脸上有什么她非常喜欢的东西。
景少腾深吸一口气,报以一个温柔的微笑:“我们走。”
王刀听到了那声尖锐的刹车声,也听到了再一次急驰而去的声响,他抬起手疲惫的捏了下眉心:“爸,你为何要在他的面前出现?”
景少腾景少晴景少贤随母景云姓,这也就代表了他的父亲某种意义上是个透明人,而之所以会变成一个透明人,就与钱坤的父亲钱焱有着极大的关系。
爸?萧家人倒吸了一口凉气,王刀居然叫钱焱爸?
这时候萧晓的父亲看着王刀,越看越是眼熟,他忽然有个不好的预感,他对自己的女儿那么执着,难不成根本原因就是他就是……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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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小坤,你就是这样对自己的父亲说话的?”
钱焱淡淡的瞥了一眼王刀。
“我更希望,没有你这个父亲。”王刀下意识的将萧晓往身后稍微一推,就在他这个动作的同时,钱焱一拳砸向王刀。
他用的力道,兴许可以击穿顽石!
在萧晓向后了一步之后,王刀再也没有顾虑抬手接住这一拳,他的手掌包裹着钱焱的拳,两人势均力敌的对视,面上的云淡风轻是对手最好的蔑视。
随着钱焱一再用力,王刀看准时机飞快的抬起一脚踢到钱焱的腹部,站姿归位。
“你个不孝子!”钱焱抚着自己的心口,瞪了王刀一眼。
这时,萧家对方王刀的底牌才算是完全用尽,萧渊最后一个赌博也输了,他赌钱焱压得住王刀,输的更加惨烈,难怪钱焱听到王刀名字的时候一愣,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他这种年纪的身份,居然会对一个萧白有茫然和忐忑,自己在那时就该发现不对劲!
可,急于求成的后果最终就是如此。
王刀的心思完全没有落在眼前的人身上,他在想景少腾究竟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钱焱。
这一次照面,完全是钱焱自己掌控。
“你要是想死,自己去,不要连累别人染上血!”
钱焱已经起身,看着自己的儿子,眼底有着浓浓的悲切。
只是,他藏的太深没有人看的出来,就连他面前的王刀也只觉他这种毫无波澜的眼神像是死寂的夜空,让他的心中一阵阵泛着恶心。
“是我对不起景家的人。”
一家甜品店,景少腾和顾南笙面对坐着,木质桌椅散发出了阵阵雅香,阳光正好洒在桌面上,带着丝丝的温暖,心旷神怡的一个小世界就这样诞生。
空闲的地方摆放着不少猫玩偶,就连天花板上也挂着不少的模型,收银台前摆放着一个小黑板,上面明确的写着每一种食物的价格,有冰沙有布丁,还有其他奇奇怪怪的一些特色小吃,若是此刻再来一场大雪,估计就是无比完美了吧。
可,这一切景少腾都没什么心情观察,身形僵硬的坐在顾南笙的右手边,盯着桌面上的木质纹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人整个人处在一种极度放空的状态。
“怎么了?”
顾南笙柔声问道,一勺一勺吃着布丁很是缓慢,却有一种淡淡的优雅。
景少腾摇摇头,很多话堆积在心底却无从说起,他不是不想跟她分享,而是有些他会难受悲伤的,不想传递给她负能量。
顾南笙放下勺子,用纸巾擦了擦嘴巴,环抱住身旁的景少腾:“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好不好?”
动了动唇,最终景少腾才叹息一声:“我不知道要怎么说。”
“那就一点一点的慢慢说。”顾南笙紧紧的拥抱,像是在给景少腾力量。
“原来你还知道你对不起景家人?”
王刀冷声轻嘲,他指着自己的心脏,掷地有声一字一句极其慢,“你问问你的这颗心,你仅仅是对不起景家人而已?你对得起过谁?”
萧晓将自己的手递给王刀:“金钱豹,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