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少腾一边喂顾南笙喝汤,一边喋喋不休的说着关于电视剧里的事,甚至有些非常冷门的知识他都能够为顾南笙解释道,简直就是一本百宝书。
无意间看到的一条新闻,似乎是拉近了彼此的距离,那个属于遥远的幼稚时代的电视剧,却让顾南笙感觉到了景少腾的真实性,也让她一颗坚决远离的心,离着他又近了一些。
“这个汤很好喝。”
顾南笙喝完了一碗之后就喝不下了,“特别是这个肉皮,味道很不错。”
“你要喜欢,我天天给你买。”
顾南笙没有搭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靠在被摇起来的床背上继续翻阅着ipad上的围脖和脸书。
景少腾因为经常应酬联络之类的,社交软件还是非常齐全的,还有一些金融之类的软件,国际新闻之类的也是不少都是顾南笙感兴趣的。
景少腾慢条斯理的吃饭,视线一直瞟向顾南笙,没想到他喜欢的东西她竟然也喜欢,而且看的是津津有味。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景少腾这般得瑟的想到,嘴角也微微向上扬,吃进嘴里的饭也变得格外香。
“现在家暴法一出,离婚率变得好高。”
顾南笙感叹了一句,“生不逢时啊,要是没有怀孕现在还在打官司的话,能解决不少的家庭纠纷。”
正在清理碗筷的景少腾听到“家暴”和“离婚”两个词之后,双手一抖,拿着的筷子和碗险些就砸落在了地上。
他稳住了身形,略带包倩的看着顾南笙,然而她的视线却完全被那些案子给吸引了,是他想的太多吗?
还是顾南笙真的意有所指?
景少腾带着沉重的心情走到洗手池,开始洗着那些碗筷,他一个从未走过什么家务的人,这还是人生第一次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心甘情愿的做着苦力。
等他走出来的时候,顾南笙似乎是遇到了什么愤慨的事,态度非常激动的似乎是在和人对骂。
“宝贝儿,别气着自己,咋们还有孩子呢。”
景少腾侧坐在顾南笙的身边搂住了她的肩膀。
顾南笙重重的舒了口气,将ipad锁上了屏幕:“我也不知道这个人怎么想的,他居然说女人不乖就应该打,退一万步说就算是陌生人都不会无缘无故打对方吧?可是偏偏能够对他含辛茹苦的妻子下手,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笙笙……”景少腾脸色有些尴尬。
“你别为这种人渣求情,我说完气就消了,气死我了。”
顾南笙说着一头撞进了景少腾的怀里,“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他老婆怎么那么惨。”
景少腾终于相信,顾南笙只是为了那些案件打抱不平,而不是为他含沙射影,否则这个时候她不会来抱住他的,这样也挺好,景少腾想着抚摸着顾南笙的后背,温柔的浅吻着她的额头。
顾南笙看到家暴其实也想到过景少腾,可是比起网上的那些,景少腾对她真的还算不错了。
他只是吃醋的时候没有注意力道,而不是有意羞辱她的人格,网络上的那些可是在磨灭一个女人的自尊啊,甚至还有人把自己的妻子戳瞎的。
“爱情应该是美好的啊,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顾南笙平静了之后,叹了口气,“如果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的话,何必要去结婚?还给彼此这么多伤害。”
“也许是因为太爱了?”
景少腾小心翼翼的回答道,面对大风大浪股市波动他都没有紧张过,此时此刻竟然双手全全是汗。
“那我也能够理解啊,但是你说把一个人的眼睛给弄瞎,为了羞辱女方甚至当众……”顾南笙停下了话语没再往下,脸色一瞬苍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景少腾用力的抱紧她:“这种事我不会让它在你的身上发生,相信我笙笙,这种事情永远不会再有第二次。”
“你以前,也说过这样的话。”
顾南笙抬手撑住景少腾的胸膛,离他的怀抱稍稍远了一些,伸手抚摸着他略带胡渣的脸庞。
“那些对于我来说就是一个噩梦,一个我想醒过来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的噩梦,你知道吗?它无时无刻不在追着我告诉我你对我多残忍。”
顾南笙说着眼眶有点红:“当时,我真的恨不得死了,这样就不用再忍受你了。”
景少腾听着心痛不已,他都做了什么啊?将他深爱的女人推走不算,还让她留下了这么严重的心理阴影吗?当时的他是有多傻才会这么去做?
“我知道你怕了,但是我会用实际行动告诉你,我真的改变了,不会再逼迫你,我就等着,我总会等到你的对吧笙笙?你是喜欢我的,我会等到的。”
景少腾略带激动,现在的他比之前来的更加像孩子,似乎是在极力的告诉家长或是老师,这种错误他一定不会再犯了。
顾南笙看不惯这样的他,罪恶感和愧疚折磨着她,明明是他错在先,她却不忍心责怪他。
“我知道,你不会再伤害我,所以我也没有离开你啊。”
顾南笙无奈的看着景少腾,摊手的动作带着撒娇的意味。
“真的?”
“我现在也逃不掉。”
顾南笙柔情的看着自己的肚子,“而且,你帮我找来了医生,我也不该恩将仇报你说呢?”
什么是失而复得后的又一次失而复得,景少腾是深刻的感觉到了,笑了,耳朵上的耳钻因为他的动作幅度变大而变得闪亮。
原来,他到现在还没有摘下来过,顾南笙伸出手摸向景少腾的耳朵,他的耳垂温度是热的,耳钻的温度却是冷冷的,这样的反差反而给了她一种真实的感觉。
靠在景少腾的身上,有着睡意,却不知怎的就是睡不着。
此时此刻的别墅一边,围绕着顾南笙的争论却也是依旧不休。
“这都过了这么久,你们还不打算让那个小女娃来见见我?”
白正清年龄在这,虽然不忙,但也禁不起折腾,一来二去脾气一上又会被王刀指着鼻子骂,还不好说什么。
一天天的僵局怎么也解不开,原本以为至少顾南笙会要吃东西吧?
至少是要给她去送吃的,于是就派人盯着,结果还真是没有一个人跟
踪到。
跟踪无果谈判无果,不仅是萧家人,白家全体上下也处于一种暴怒的状态。
“我们又不是要害她,你们到底什么意思?”
“就是啊,不就是见一面,连见一面都那么难?”
……
此起彼伏的声音刺激着王刀的血压,他抬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处,忽然似乎是萧白的声音由远及近。
他从二楼的楼梯上缓步向下,步伐不缓不慢不急不躁,每一步刚好的像是计算过的一般,他骨节分明的十指扣在了腹部,居高临上的望向白、萧两家人。
“我们说过,她不在这里,你们听不懂吗?”
眉心略皱在一块儿,视线如同探照灯般犀利撇过,那略带悲悯的目光一下击中了白正清的心脏,这种眼神没错了!
萧白果然不负他的众望,虽是生在萧家的人却是白家人才刚有的样子。
萧白感觉到萧渊怨怼的视线,目光从他的身上轻轻划过,只是惊鸿一瞥而过萧渊浑身上下都一颤抖。
直到萧白从二楼走下,与众人平起平坐的时候,他带来的那种压迫感才消失。
萧白的手肘撑在沙发把上,手掌握拳撑在太阳穴的左右,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听到他们提到顾南笙,他的心就会莫名的烦躁,一次两次也许可以归功于她是自己的同学,但是每一次都这样,每一次听到他们在说她的时候,他就想毁了整个世界。
难道这也是同学之间的感情吗?萧白迷茫了,他目光定定的望向白正清:“关于她的事,我绝不退让!”
每一个字,铿锵有力,坐在一旁的王刀眼皮一跳,他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萧白,撇去了一切以后,他只是单纯的萧白而已,没有自卑没有家世没有背景,有的仅仅是他自己。
也就是这样他才能够发挥最大的潜力。
“她肚子里的孩子是白家的种,你退不退让都没……”萧渊想说的“用”字还没出口。
萧白略带微笑的看着他,松开紧握着的手指双臂抱胸:“你算什么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目光如毒蛇,蜿蜒爬上萧渊的背脊,他的冷汗一瞬如雨下,明明他们是平辈他还比萧白大,可是他竟然承受不住萧白的威压,这是多么可笑的事!
同时这又可以证明萧白是多么的强大。
他不自卑了吗?
萧渊看着这变了一个人一样的萧白心中“咯噔”了一下,难道他连最后的计划都失败了?
不可能的,萧白永远是个没爹疼没娘爱的野种,他怎么可能比不过他!
萧渊的愤怒萧白的云淡风轻,论谁在看在眼里,这一次的高低也都定了,更别说萧白身后站着的还有一个王刀和东方空。
白正清满意的看着萧白:“来,到伯伯这来。”
萧白若有所思的望向他的双眼,一汪湖泊一座高山就这样对上,两人的暗中较量激起了不少波澜,空气一下冷了不少。
“我说你们能坐下来吗?”
萧晓弱弱的插嘴,“这里的沙发这么多,站着多累啊。”
王刀无奈的搂过她的纤细的腰肢:“乖了,你表哥和他的叔伯正在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