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意外还是有预谋的?”八爷的脸色也很难看。()
九爷、十爷、十三爷和十四爷也都围了过来,看到已经死掉的黑衣人,个个脸色都不看。
八爷正站在十爷身边,此时借着船上的灯火,看到十爷的衣袖暗红一片,顿时惊叫道:“十弟,你受伤了?”
“一点皮外伤,无碍。”十爷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快给我看看!是不是刚刚护着我的时候被划伤的?”九爷忙紧张的拉起十爷的手臂就要看。
“咱们得赶快靠岸。这几句尸体就交给曹寅吧。在他的地界上竟然能遇到刺杀,看他怎么跟皇阿玛交代!”四爷语气冰冷,一张脸黑沉黑沉的,那是相当的难看。
“我来撑船!”十三爷说着就走到船尾去了。
“我去给十三哥帮忙。”十四爷忙道,也跟着去了。
九爷这会刚看完十爷的伤势,果然只是一点皮外伤,血流的多了点,但并没有伤筋动骨,这才微微松了口气,用随身的帕子给十爷简单的包扎了一下。
“四哥,你说会是谁?”八爷看着四爷,皱眉道。
四爷沉吟了片刻,道:“今儿要不是咱们正好碰到了,说不定还不会被盯上。”
“这话怎么说?”八爷没明白。
“有哪家的排行能有咱们多的?”四爷淡淡的说了一句。
八爷略一想就明白了。寻常人家,家里人丁兴旺的,儿子有个七八个那就已经算很多的了。像他们这样都排到十四的,那是非常罕见的。再联想到最近皇阿玛来江陵的事可是人尽皆知,有心人猜他们的身份那是再简单不过了!
那会在岸边遇到的时候,十爷可是直接就按平时的习惯叫了四爷他们,可能就是那时候暴露的。
“现在看来,那个船家就有问题。能这么有组织,短时间就召集这么多人刺杀我们,弄不好是那些反清复明的人!”八爷沉思了片刻道。
四爷点点头,道:“八弟的分析跟我一样。这边天地会之类的一直都没有完全剿灭。他们得知皇阿玛来的消息,肯定是会计划的。只是皇阿玛最近一直很少出来。不是在官府接见官员,就是在织造府处理政务。到是今儿咱们几个出来听曲,被人给盯上了!刺杀不了皇阿玛,能刺杀咱们这些皇子,对皇阿玛那也是一个很大的打击。要是今儿咱们几个被一锅端了,皇阿玛可是一下要失去六个成年皇子。又或者说,俘虏了咱们其中的哪个,可是能跟皇阿玛谈判了!”
听了四爷的分析,八爷的背后不禁冒出冷汗来,就是一旁的九爷和十爷也都被说愣了。这些分析是很有道理的。要不是他们今天还挺有战斗力,那就真会出现四爷刚刚说的那些情况了。
大家一时都没说话,站在甲板上各自思考着。远处还有游船上传来歌声,而他们刚刚经历的一场刺杀,就像是幻觉一样,没被任何人察觉。
过了一会,十三爷和十四爷一起把船撑到了岸边,几人快步上了岸,派了一个奴才回织造府去叫曹寅。而他们却还是在船边守着,以免这几具尸体丢了。
这会夜色已晚,按康熙平日的作息时间,这会就是没有睡,也应该在洗漱或者在哪位妃子那。只是今日巧了,苏培盛回去报信的时候,康熙正在曹寅的书房跟他下棋。
曹寅曾是康熙的伴读,还当过他的御前侍卫。这么多年,康熙对曹寅信任有加,君臣间的情谊非同一般。每次来江南,康熙是必住织造府,而到了织造府,君臣像这样烛下手谈也是常有的事。
听说苏培盛来找曹寅,康熙和曹寅同时都愣了一下。这么晚了,四爷的贴身奴才跑来找曹寅,难道这两人私下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情?康熙看向曹寅的目光就带了几分审视。
曹寅到是神色坦然,他是有心结交诚郡王,奈何这位冷面王爷态度不是一般的冷淡,就连他往京里送的年礼也都只收些江南特产,值钱的一律不要。他是想套近乎都套不上去。
“让他进来。”见康熙没吱声,曹寅便对自家下人道。这会康熙过来下棋并没有惊动府里其他人,也只有他书房伺候的这两人知道。
很快,苏培盛就走了进来,一见康熙也在,顿时就惊了一下,然后赶快给两人行礼。
康熙也不说话,手里拿着颗棋子似乎是在思考应该下在哪里,竟是看都没看苏培盛一眼。
苏培盛也不敢起来,就在地上跪着,就听曹寅和气的道:“不知道苏公公这么晚前来,可是诚郡王有什么吩咐?”
苏培盛稳了稳心神,才开口说话。四爷他们遭到刺杀的时候,他也是在船上的。他又不会拳脚功夫,要不是机灵会躲闪,早就被黑衣人给杀了。下了船,他两条腿都是软的,接了四爷的命令又一路狂奔回来。要不是刚刚在书房外等通报的时候平稳了下呼吸,这会怕是连气都喘不过来。不过身上的里衣到是都湿透了!
听苏培盛把事情一说,曹寅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而康熙也放下了手里的棋子,脸上浮现出了怒容!
“你说几位皇子们在运河的船上遭到了刺杀?十阿哥还受伤了?”康熙有些不敢置信。
“是!王爷让奴才回来禀告曹大人,还希望曹大人现在就能带人去现场调查。那些黑衣人的尸体还在船上,王爷他们怕出意外,还在那里守着。”苏培盛回道。
“曹寅,这事你必须给朕一个交代!”康熙的语气格外的严厉。
曹寅已经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道:“是!奴才一定彻查此事!务必调查清楚!给万岁爷和几位皇子们一个交代!”
“查不清楚,你这个江陵织造也不用当了!”康熙冷冷的道。
君臣几十年,这还是康熙第一次对曹寅用如此语气说话。曹寅知道康熙这是动了真怒,当下也不敢耽搁,跟着苏培盛就先往河边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