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韩山嵬以心神探知月狼王状态之时,他便发现月狼王的狼头存在一股磅礴之力,一股逾越了寻山九境的气息。
韩山嵬心神中,那股灵力亮堂,炽热无比,而且它的状态极不稳固,随时可能爆炸,那时……韩山嵬可能只得再次复活了!
“灵源!”
韩山嵬轻叱,有些惊讶。若所料不错的话,此物便是月狼王的灵源!
源!
自然是万物之灵的本源,人有十源——三魂七魄,兽亦类似。恍若生灵失去了源,它便从世间消逝,魂飞魄散。
凶兽的灵源,极为珍贵,在修行界中许多地处都会用到它。但是它亦十分稀少,唯有第二境或以上的凶兽才能孕育灵源。
而且,在凶兽死亡的刹那间,它会湮灭自身灵源,不让猎杀者有获取的机会。
当然,天赋异禀的凶兽会在启灵境界便开辟灵源,正如一些绝世天骄在寻山境界开辟心神界一般……
月狼王,算不得什么天赋异禀,然而它却在启灵巅峰开辟灵源,那它便拥有奇异珍贵的机缘,是它…让月狼王变得如此!
韩山嵬眼神有些炽热,他对月狼王的宝物愈发感兴趣了。
但是他的心却迅速冷却,如今的他应该先将这枚灵源收取。
长剑缓缓的在狼头处切割,韩山嵬的速度很慢,但也很沉稳,毕竟灵源太不稳定了。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死于灵源之爆,韩山嵬可不想成为其中之一的倒霉鬼。
半晌,一只只剩下头骨的狼头出现,其上沾染了些碎肉与血迹,在头骨中央,有一个拳头大小的球形物体悬浮,散发出冰冷的光芒。
此物血色,充满着滔天煞气!
这,便是月狼王的灵源。
看着灵源,韩山嵬面色沉重,他知道成败在此一举了。
放下手中长剑,韩山嵬的双手虚抱着灵源,旋即,浓郁的山力从韩山嵬的双臂迸发而出,涌向中间的灵源……
他要将其收取,自然要粗糙的炼化一番。
时间流逝,紫阳照耀,韩山嵬的额头上布满汗水,面色苍白。
他遇到了阻碍,灵源的暴动让他难以承受,若是一般的寻山后境来炼化此物,估计早已失败身亡。须知寻常灵源唯有第二境的凶兽方可开辟,自然,收取也需得同境界的修士……
非是韩山嵬大意,而是他从未听过斩杀了凶兽,灵源却让别人来收取的道理。
跟他谈论灵源的韩山雪自然也想不到韩山嵬竟然在寻山八重斩杀了一只具有灵源的凶兽。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只希望韩山嵬可以化险为夷吧?
“轰!”
灵源在震荡,韩山嵬的面色也愈发的苍白,他的双臂血脉鼓动,随后崩裂!
殷红的血液洒落在地,有的喷到灵源之上,使得灵源的煞气更胜,也愈发暴动。
“噗!”
一口逆血喷出,韩山嵬面色惨白,身形摇摇欲坠,嘴唇枯燥……
他遭到重创,且失血过多,此行他已凶多吉少!
月狼王虽说已是魂飞魄散,但它的灵源之内必然存在一些本能,对韩山嵬怨恨的本能,这些便使得韩山嵬的炼化困难重重,几欲陨命。
如今的韩山嵬犹若一只被赶上架的鸭子,唯有硬着头皮继续下去。若是此刻撒手,他必死无疑。虽有血的存在让其复活,可从血如今的模样便知,它最多能复活自己一两次罢了。
不到最后,他不会放弃,也不想放弃!
“冰玄!”
韩山嵬低斥一声,旋即他体内枯涸的经脉涌出一股霸道的山力。
山力汹涌,蛮横流淌,使得本就枯涸脆弱的经脉寸断。
冰玄,韩山秘术,以特殊手段引发生机,化作山力。然而此术不过一击之力罢了,故此,世人很少练就此术,毕竟它太过极端。
至于韩山嵬,此术在这数年内不知用了多少,早已了然于胸。
那股凶猛的山力出现,迅速涌向韩山嵬的双臂,始一涌入,少年双臂崩裂,血流潺潺。
“给我镇!”
少年低声厮吼,狰狞而视,他的双臂往中间合拢,澎湃的山力迸发而出,汇聚那枚灵源……
轰!
一声巨响,少年脑海轰鸣,刹那间失去了意识。
片刻,韩山嵬黯淡无光的双眸看着前方,嘴角划过一抹笑意,内心一阵后怕。
只见前方地上,一枚血色珠子静躺,普通寻常,宛若一块山石,不引人瞩目。这…便是一枚灵珠,以灵源铸就的灵珠。
韩山嵬缓慢地弯下腰去,欲拾起灵珠……
“呃?”
韩山嵬惊愕一声,因为他并没有拿到灵珠,他的手抬起,好似被禁锢了一般,他凌乱了!
在他的手即将拿到灵珠之时,一张小嘴已然将灵珠衔起,然后…
吞下!
“我…靠!混蛋,把它给我吐出来……”
少年怒起,抬起的手臂抓住小兽的后蹄,不停地抖动,想要将灵珠抖落出来……
“咩……咿呀……”
小兽轻呓,有些欢快,叫声有些奇特,不似羊鸣……
……
夜再次降临,篝火静静地燃烧着,古树苍苍,勾勒出婆娑鬼影,显得异常阴森。
韩山嵬盘坐,搬运山力,运功疗伤,白日的伤势已大有缓解,不过续接的经脉还过于脆弱,想要恢复往日那般,还需数日……
山力轻缓流转,韩山嵬睁开眼,一抹精芒闪过,锋锐之至。
少许,他的气息平和下来,韩山嵬看着身旁打鼾的小兽,心中便是一疼,那可是一枚灵珠啊,就这么被吞了……
想起白日的经历,好似梦途。神秘的小兽,诡异的复活,让少年心有些乱了。在小兽吞下那枚灵珠之后,韩山嵬便以最快的速度采集月狼王的血肉,继而迅速离去。
在一人一兽离去不久,那里传来的阵阵兽吼,惨叫,韩山嵬便知那里正经历一场惨烈的杀戮!
韩山嵬看着血色的月华,沉默不语,他的眉心一条“红线”显露,在吞吐着月华之力。
沉入心神,韩山嵬看到一枚白色的细小祭坛浮立在他的泥丸之上,祭坛上布满着一道道裂缝,几欲破碎……
“当年,真的受损得很严重啊!血…需要特异的血液才能恢复吗?”
韩山嵬低喃,神色缅怀。往日破碎不堪的记忆,让他感觉茫然,不知所措。现在他唯一能够做的便是活下去,把小倾儿交给她的外公,继而,才能安心的去找回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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