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羽殿主他是要做什么!难道他不知道那可是渡劫过程中威力最为强悍的第九道雷劫么?!他这是要用肉身去抓那正在被雷柱冲击的钵盂?”
“也不知云羽殿主和凌逸有什么深仇大恨,眼下居然成了这般不死不休的局面。”
“哼,你们还看不出来么,血殿与月殿俨然已经有了联盟的态势,这两殿若是联合在一起,其总体势力必然成为整个仙郡大地,乃至于整个凡界最为巅峰的势力,老虎最不愿意自己卧榻之下有其他同类存活,云殿是与这两殿任何一殿比起来都不弱的势力,云殿此时不遭殃,难道还是我们这些小家族小门派遭殃?”
“就算是这样讲没错,那也用不着把云殿这些强者全部杀光吧?你看看血、月两殿使者的姿态,那出手次次都是杀招,明显是要把云殿使者们全部灭尽啊!”
“算了,没有咱们的事咱们还是少冒头好,云殿今日遭到这般浩劫跟咱们无关,别说别人,若不是凌逸他出手保住咱们仙郡不受魔郡郡王统辖,恐怕现在咱们早就成了阶下囚了,反正我是支持凌逸这一边的。”
“不错,没有凌逸咱们活不活着还都两说,况且以前云羽那厮仗着自己实力强悍没少给咱们难看脸色瞧,活该他今日气数将尽,身死道消。”
“快快,我等赶紧离开这里,你们看那三殿高手斗法产生的元力波荡,马上就要传到我们这里来了,再不走咱这性命也得留下。”
……
三殿强者还有凌逸、云羽那边正在酣畅激战着,这边身处远处一直静默观战的周遭各门派家族的修士则议论开来,同时观战圈子越来越靠外面扩张,生怕会被殃及池鱼丢了性命。
再说做出让在场所有人都难以理解之举动的云羽,身披袈裟,并且将云雾元力灌入,使之绽放出夹杂着些许云雾之气的净世佛光的云羽此时看起来就像是天上下凡的佛家仙人一般,让人见了就忍不住生出一种膜拜的感触。
不过这种感触也只是对于那些境界尚低的修士而言,而且云羽一头长发在身,穿上袈裟在凌逸看来倒更像是一个不伦不类的小丑。
凌逸清楚现在云羽肯定是在想办法让他掉块肉,以解他那被算计的心头之恨,故而云羽眼下的举动虽然看起来好像跟一个白痴一样,居然想用自己的手去触碰渡劫期圆满修士引动的第九道雷劫,但凌逸坚信,做了两千余年的云殿殿主,云羽绝对不会做出在仇人面前白白送死的动作。
换言之,云羽有此举动,必然有着他的深意!
反观往上移动伸手朝那顶着雷柱冲击的云羽,在众各有所想间他的双手已然触碰到了钵盂底部,在刚刚触碰的那一刻瞬间便有数缕电弧绕过钵盂钻到了云羽双手皮肤表面,登时他身外那层飘荡着淡淡云雾之气的金光护罩便是狠狠颤抖了一下,云羽本人也是因此身体猛地一震,嘴角难以抑制的流出一丝殷红鲜血,不过云羽的动作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样子,脸上表情反而更加坚定狠色十足。
终于,少顷过后云羽咬着牙,额顶冒着汗珠似是适应了那短暂的雷电之力袭扰,接下来人们便是看到云羽突然扭头,朝凌逸咧嘴一笑,由于他满口已是被鲜血充满,所以这一笑之下就是一口鲜血喷出,不过他的笑容依然还在,本来雪白的牙齿被鲜血印的通红,看起来格外刺眼,令人心惊肉跳。
“凌逸小儿,本殿主可是说过,就算死,今日也要拉着你一起死!”
云羽瓮声瓮气的对着在场所有人说出这么一句话来,而后不等远处静默站立的凌逸回应,陡然暴喝一声,因为高举而使得那胳膊展露出来的云羽两条臂膀青筋暴起,用尽全力的把那头顶钵盂往外掰扯,钵盂顶部的方向一点点改变,不过看那态势明显是想要朝向凌逸那边。
“喝!”
再次暴喝一声,云羽的动作一开始显得十分缓慢,但当那钵盂转过一部分距离,人们刚看出那钵盂转动方向是凌逸那边的时候云羽仿佛也知道了自己的意图即将被众人所知,于是拼尽全力将那钵盂骤然对向凌逸,接下来,便是同时发生了两件事。
第一件事自然是那天上降落,依旧不愿意放过云羽这个渡劫者的第九道惊天雷柱不断轰击在钵盂顶部,却因为这一方向更变,形成短暂的镜子效应反射向了凌逸。
原来,云羽这拼上性命的“白痴举动”是打算借着自己最后一点力量把雷柱攻势引向凌逸,让凌逸也跟他一样死在这要命的雷劫之下。
至于与此同时发生的第二件事便是强行做出这番举动的云羽终于在经历之前种种磨难后耗尽体内元力的云羽再难把持钵盂,凶猛如洪荒古兽的雷柱才反射出一道雷电之力冲向凌逸,接着就把云羽手中的钵盂打的抛飞开来,那防御力的确称得上强悍的钵盂宝器飞离云羽手后,也是因为没有元力的加持渐渐收敛金光朝地面落去,有些有心的修士还想暗暗记着那钵盂掉落的方向,企图浑水摸鱼将其带走,然而让他们失望的是,钵盂掉落在半途中便自行瓦解,化作齑粉随风飘散。
显然,那钵盂宝器已经完美的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失去钵盂的保护,云羽刹那间便被那直径比他身体还要粗上不少的雷柱给完完全全落在身上,进行了一次洗礼。
只是这次洗礼,就是要了命的洗礼了。
“师尊!”
“殿主!”
包括正在跟小灵、血痴等人激战的云清等一众云殿强者在内,所有腾浮在空的云殿殿徒关注到云羽这边情景的个个脸色大变,震惊的看着被雷柱“浇”在身上的云羽,只是他们这一声能否被云羽听见,就像云羽不能再亲眼看到雷柱冲击在凌逸身体上一样,无法得知最终结果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