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百年前星皇与冰绝宫主的大婚仪式犹在眼前,百年既过,风云变迁。
如今冰绝宫主以强横无比的实力,独揽帝星大权,无人敢逆,十二守护家族、诸王府也全部归心,本以为注定断绝的星皇血脉,也在金乌圣神的神力和恩赐之下,将从此得以延续……任何人都感觉的到,这次大婚,将是帝星联盟历史一个全新的开端。
午夜已是经历过两次成婚仪式,不过这次和之前两次都大不相同。帝星联盟与地球的习俗本就有着不小的差别,再加上这是皇族之婚,午夜还是入赘……不过,午夜倒也不会为之紧张什么,这些天全城都忙成一锅粥,惟独他悠闲无比。
大婚前夜,午夜便离开云家,于星皇宫就寝,还有八个美貌侍女贴身服侍。天刚微微亮,他便被这些侍女轻声喊醒。
“星君殿下,请让奴婢们为您沐浴更衣。”
与彩衣成婚,午夜的身份,也从“云少家主”变成了“星君”。不过午夜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个“星君”究竟指的“帝星联盟的君主”,还是……“星皇的夫君”?
这八个侍女都是彩衣亲自所选,个个花容月貌,就连气质,也绝非普通世家之女可比,就连实力,也都强至七品。她们身上只穿一层薄薄的云白轻纱,行走间体香流溢,玉体隐现,比之裸呈更要诱人万分。
午夜被她们从龙榻上搀扶而起,披上单衣,穿上轻靴,又在她们的搀扶下走向浴池,每走一步,少女柔软的胸脯都会软软的挤压着他的手臂,让他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的。
浴池很大,雾气氤氲,无论浴池的四周还是底部,都是由最奢侈的天池玄玉所铺成,莹白的色彩美奂绝伦。
午夜被脱掉外衣,轻轻的带入浴池之中,八个美貌侍女解掉身上轻纱,赤着雪腻妖娆的娇躯,四人在池中轻撒起色彩各异的花瓣,四人如娇蛇一般缠绕向午夜的身体,用雪手和玉体为他洁身。
虽然她们都是第一次见男人的身体,但水晶般的眼眸中没有胆怯和排斥,只有纯净的神圣和朦胧的好奇。
待午夜洗浴完时,天色已经大亮,众女服侍午夜穿上一身华贵金衣,系好赤金玉带,头戴赤金华冠……一身华贵之极的装束也自然让午夜光彩尽现,气质卓然,直看到众女眸中异彩涟涟。
星皇大殿前,众宾也已开始入殿,司仪喊出的名字一个比一个吓人,而他们所呈上的贺礼,更是一件比一件惊人。没过多久,这些贺礼便已堆积成小山,而这其中的任何一件单独拿出来,都是常人毕生都难得一见的至宝。
不过,呈给云家那一方的贺礼,却显得单一的多……因为云家放出消息:少家主午夜喜欢收集各种精血,若带贺礼,最好是上等的玄剑!越高等越好……而且以重剑为佳。
彩衣先于午夜出现,她现身之时,本是热闹非凡的星皇大殿刹那间完全屏息……这一次,让他们屏息的不是她强横的威压,而是一副根本不该存在于凡间的绝美艳色。
她用灰衣遮掩着风华,用冷漠闭锁着情感……不是几朝几日,而是整整百年!纵然是那些辈分很高的重臣,都已模糊了当年艳倾帝星的冰绝宫主。
而今日的冰绝宫主,她褪去了那伴随她百年的灰衣,一身奢华绝艳到极点的赤金色长裙,裙摆曳地,腰身束起,勒出柳腰纤纤。白雪般的娇颜微施粉黛,玉唇轻点胭红,一双星光水眸虽依旧淡漠,但却没有了那本以为永远不可能融化的死寂和威凌……没有人会怀疑,这双美眸若能盈盈弯翘,必能迷倒芸芸万生,倾倒千世浮华。
大殿中的无声持续了很久很久,因为他们的灵魂,在承受着他们这一世最强烈的震撼。他们感觉到自己仿佛已经不在人间,而是置身到了传说中的仙境……
因为这样的美丽,根本不应该出现在凡间,而只有可能是那凌然于世,不染凡尘的天之神女。
她有着无法用凡间言语去描绘的容颜,却又有着世间无人可及的尊贵身份与血脉,更有着让帝星联盟众生都俯首臣服的实力与威严……似乎造物主将这世间一切最极致的恩宠,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恍惚间,所有人都开始感觉到今日的婚礼变得虚幻起来,因为他们的心中都衍生着一个清晰无比的意念:这样的女子,这样的冰绝宫主,这世人有何人可以配得上……就连这数月以来已被流传的近乎神话的云家少主,也似乎都不能。
因为一个尚在凡间,而风华尽显的彩衣……真的只能称之为天女。
吉时到,大婚开始。
今日大婚虽是午夜入星皇族,但在仪式之上,却是以午夜为主,男娶女嫁,这是彩衣的意愿和安排,也在清楚的告诉着世人,更告诉着午夜在她心中的地位。
这场大婚,无论规模、仪式、热闹程度上,还要远胜百年前小星皇与冰绝玄女的成婚,这一整天,星皇城都化作了一片沸腾的海洋,直到夜幕降下,才总算一点点平息下来。
…………
星皇宫殿,烛光摇曳,红纱罗帐,凤冠霞帔。
残月出云,皎光朦朦。
一抹月光从竹窗的缝隙中洒下,映在床边的璧人身上,彩衣已经安静的坐在柔软的婚床上许久……同是大婚之夜,和百年前相比,她此刻的心境却是全然不同。
那时,她心若静水,无波无澜,与小星皇的成婚,对她而言是身为冰绝玄女的宿命,或者说任务。
但今夜,她的心潮却在久久翻腾,无法休止。
数十年前,她在新婚之夜得到了自己的母亲失踪的消息,同时等来的,亦是小星皇远去将玄大陆的消息……随后,是他葬身天玄的噩耗,也让她的命运从此天翻地覆。
让她不得不一个人扛起了帝星联盟的重担。
而今夜,不会有相似的悲剧,却亦是她人生的另一个开始。因为百年前的大婚,是为家族。而今日,一半为家族,一半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