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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夏青阳站起身来,一脸的不解。
“你们谈吧。“澹台奎象离开了会客厅。
秋月表面看起来与先前并无差别,夏青阳却感觉的出来,她变了,脸上少了一丝明媚,多了一份沉郁。
这让夏青阳愈发觉得这事儿她是身不由己,忍不住道:“秋月,是不是他们强迫你了?“
秋月缓缓的摇头:“没有,我是自愿的。你也知道,宛方拓对我的心意。“
夏青阳依旧不信:“你不要怕他们,我虽然不敢说能保护你,但我可以请求院长让你进入神话学院,他们奈何不了你。“
“你保护她?你是秋月什么人?有什么资格保护她?“一道男声忽然在门外响起。
“方拓?你怎么来了?“秋月秀眉轻蹙,有些不满。
宛方拓微笑道:“有人声称要保护我的未婚妻子,我岂能不来看看。“
夏青阳瞥了一眼秋月,见她没有对这个称呼表现出任何的异样情绪,心中不免有些堵得慌,但他与秋月毕竟也是相识一场,又得了澹台宇风天大的好处,自然不愿看着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
“宛公子是吧?“夏青阳沉吟道:”我知你对秋月一往情深,但你需知晓,这种不是你情我愿的结合,并没有什么趣味,当有一天利益不再,那这关系也就难以维系下去了。“
宛方拓冷笑道:“这些就不劳阁下费心了,我与你又不熟,据我所知你和秋月也只是萍水相逢罢了,连朋友都算不上,你这么做不觉得有失礼数?“
因为秋月的态度,夏青阳此时身份的确有些尴尬,但他既然决心管了这件事,自然不会因为些许尴尬就打退堂鼓,当下正色道:“我与秋月存在雇佣关系,我是她的保镖,自然要对她的人身安全负责。“
宛方拓皱眉看向秋月,见她没有否认,略略沉默片刻,道:“那你这样的保镖倒也少见,皇城内精血炼魂阵破开的时候,你不去救自己的雇主,反而一心想着去杀人,那时候你怎么不对秋月的安全负责?“
夏青阳反击道:“不杀人又如何救人?“
宛方拓道:“哼!当时九州第一刀前辈和院长大人都在,既然魂阵都破了,还需要你去动手杀人?击杀一名完美魂师的确可以让你名动九州,但趁人之危的杀人又有什么可以炫耀的!这样的名声,不要也罢!“
夏青阳心中一凛,知道自己在精血炼魂阵时的表现,在保守派与激进派达成和解后被有心人给刻意丑化了,当时击杀段森在他来说是势在必行之事,不过在别人看来,却可以从不同的角度去解释。
“秋月,莫非你也认为我是为了出名去杀人?“夏青阳看着澹台秋月说道。
“我不信。“秋月摇摇头,但随即抬起头,直视着夏青阳的双眸,问道:“所以我想听你说说,当时为何非要冒险杀一个完美魂师。“
夏青阳愣了愣,竟感到有些心虚,只好说道:“当时情况瞬息万变,而且精血炼魂阵的防护屏障并没有破开,一切都是本能的反应,没有太多的考虑时间。“
“本能反应?“秋月喃喃自语。
宛方拓却冷笑道:“你有破开禁制的手段,又可以施展瞬移,若一心救人,第一反应就是带着人离开,何况当时赵森已经逃跑,你却冒险去追杀,你倒是说说不是为了出名,就是为了什么?“
夏青阳无从辩解,诚如宛方拓所说,若他不是一心要杀段森,的确可能会有不同的选择。
“没错,我是想要杀人,但不是为了出名,而是为了报仇。“夏青阳也不想说谎,如实说道。
宛方拓笑道:“出名也好,报仇也罢,总之不是为了救人而去,不论作为朋友还是保镖,看起来你都不怎么合格。“
提到段森,想到晶晶,夏青阳心情也变得差了起来,道:“我与秋月关系如何并不重要,我只是不希望看到她去做违背自己心意之事。“
秋月这时突然道:“青阳,我再说一遍,我是自愿的。在这件事上,谁也没有强迫我,宛家没有,奎象叔没有,皇朝也没有。谢谢你的好意。“
“那好,希望你不会后悔吧。“话已至此,夏青阳也觉得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他转身向外走去。
宛方拓在后面说道:“夏公子,你如今已有两位佳人陪伴,享受着天下男人无不艳羡的幸福,雅萱小姐更是天下少有的奇女子,希望你不要再插手别人的事了。“
夏青阳身子微微一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会客厅。
“青阳。“当他走到别院门口时,澹台奎象再次现身喊住了他。
“王爷有何赐教?“夏青阳道。
澹台奎象走到他身边,叹道:“你或许以为我不择手段,觉得我对你不够信任,这我都可以理解,因为你我虽然目标相同,但站的位置却不同,行事理念也不同。但在秋月这件事上,你没有理由怪别人,不管怎么说,她是皇朝公主,怎可与他人共侍一夫?“
夏青阳刚要说什么,澹台奎象抬手打断他,继续道:“这孩子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性格开朗活泼,但骨子里骄傲的要命,纵是你那两位都不是一般女子,也没有道理让她搀合进去,不论你有多么优秀。“
“至于宛家之事,也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宛方拓这孩子不错,对秋月情根深种,我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可你有没有想过,若真到了翻脸的那一天,宛家必然不会因为一个宛方拓就放弃自己的立场,那时秋月该如何自处?“夏青阳问道。
澹台奎象道:“所有这些我都没有瞒着她,你不要把秋月当成小孩子,实际上她很早就知道了皇兄的事,也一直在帮我做事,这一次也是她自己的选择。若你是独身一人,她或许会为了你放下其他,但如今你已有两位妻子,她又怎么会为了你去放下自己的父亲,自己的叔父。“
夏青阳深深一叹:“可她并不快乐。“
澹台奎象道:“你不是她,又怎知她不快乐?难道跟着你就快乐了?先不说你要面临多大的麻烦,她自己心中又能真正放下自己的父亲不管?或许你的潜力很大,但至少目前来说,远不能跟宛家相提并论。“
虽然心中依然难以接受,但夏青阳却也无能为力了,他苦笑道:“既然如此,希望宛家能好好对待她吧。告辞!“
离开王爷府邸,夏青阳心里的滋味可不怎么好受,这并非仅仅是出于自己的感情,而是秋月这么一个明媚阳光的女孩子,本不该背负这么多,偏偏自己却又帮不上什么。
澹台宇风,他虽知道在何处,却救不出来,若公之于众却极有可能引起人族大乱;澹台奎象,他虽相信所谋之事也是为了人族,但经过这几件事之后,怕是再难合作了。
最关键是对于秋月本身,该如何去说呢,说我当时是为了一个心爱的女人报仇,所以才不顾一切也要杀死段森,说我虽然已经有了两位妻子,但还是喜欢你的?
回到丹药坊,雅萱也看出他心情不佳,也没有问秋月的事,只是体贴的陪着他。
过了几天,宛家的人入了城,秋月公主下嫁宛家一事几成定局。
雅萱干脆带着夏青阳进入了神话学院,与澜凤凰天天陪着他,在藏书阁中阅读有关南荒的资料。
夏青阳也知道秋月一事与自己再无干系了,况且两位娇妻如此贴心大度,他又怎么好整日表现的不痛快,渐渐的便也恢复了正常。
南荒之行又迫在眉睫,他也需要好好调整一下心态。
在学院中待了几日,的确是雅萱的好安排。因为此时中州城内谈论的都是公主出嫁这件事,宛方拓更是春风得意,日日在城内宴请各方朋友,有时秋月还会一同出席。
公主出嫁,是大事,通常是需要进行长时间准备的,但这一次却有些例外,宛家入城的第十天,便传出消息,一个月后就为澹台秋月和宛方拓举行成婚仪式。
消息传出的这一天,也是夏青阳离开中州城的日子。
他安顿好了风云会,把那枚离魂果交给了岳怀谷,又从院长处接回了金胖和神木,雅萱和澜凤凰都住进了学院中,但雅萱还要负责风云会的一些事务,所有每天都有人来回传递消息。
离开前的一晚,两位夫人终于是同意一起服侍他,也叫夏青阳终于得偿所愿,享受了大被同眠的齐人之福。
所以夏青阳离开中州城的时候,心情还算不错。
九州之中与南荒接壤的是南方的三个州,分别是雷州、宛州和越州,但雷州与天狼族的地盘距离比较远,所以取道宛州和越州是最佳选择。
鉴于与宛家的过节,夏青阳自然选择了越州,不过在此之前他先去了澜州一趟,让澜世成给侯宽少了一条口信,此去南荒虽十分凶险,但既是为了侯家寨一事,自然应该让侯宽知晓。
通过澜州的传送阵来到越州,然后一路传送至越州南境的一座小型城市。
按理说这等小城不该有传送阵,但因为此地距离南荒很近,是人族的防御重镇,布置传送阵便十分必要。
从传送阵走出来,夏青阳便感受到了空气中的异样,虽说是边疆小城,也不该如此荒凉才是,偌大的广场上,竟是一个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