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神?哪有?来来来,你看看?”无双指着光秃秃的大铁门把马二爷拽了过来。
门上啥都没有,马二爷揉了揉眼睛张大了嘴。“我x******,怪了,难道咱昨晚上来的不是这儿?真他妈怪事年年有唯独今年多。”
无双说不会有错的,你看看房顶上那一堆乌鸦的尾羽吧,除了这老妖妇外谁还能弄成这样?您可别废话了,赶紧把门给我弄开吧。
马二爷挠挠脑袋,只好战战兢兢地用玄铁扣捅那暗锁,这玩应厉害,天底下除非你是现代科技制作出来的电子防盗锁,否则什么也抵不住它,盗门的手段何等了得呀,就这么一把老式的暗锁根本难不住马二爷,把玄铁扣插进钥匙孔里,往上一撬,再一沟,里边咔嚓一声,机关抠弹开了。
“前辈,你还在吗?”无双语气平和小声在门前问道。
屋里鸦雀无声,没有任何人愿给他回复。
“妈了个x的,老东西,给你脸不要脸!让开!”方老三冲过来一脚就踹开了铁门,顿时,屋里传出一股腐败的气味,熏得三人直往后退。
屋里拉着窗帘,一丝阳光也伸不进去,里边黑漆漆的如同黑夜什么都看不见。
“小胖?小胖?”无双顾不得那许多,几步就冲了进去,马二爷和方老三紧随其后。
东北人不像南方人喜欢把房子盖的那么大,东北人朴素,家里不需要太大的空间,也不需要来充脸面,够住就好。
老高婆子家里是左右屋的套间,无双伸手摸到了开关,打开电灯,只见屋里狼狈至极,桌椅板凳都潮湿的起了霉菌,房梁上挂满了蛛丝与灰尘土迹,好像确实很久没人住过了。
他冲进东屋,东屋是一铺火炕,火炕上小胖哆哆嗦嗦抱着身子蜷缩在炕角一声不吭地坐着。他身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洋娃娃,那些洋娃娃什么样的都有,什么年代的也都有,有些浑身都是泥渍,唯独两只眼睛放着诡异的寒光,令人不敢直视。
“你这死孩子,我喊了你一宿你咋不答应一声呢?”无双抱起了小胖责问道。
小胖意识还算清醒,见终于有熟人来接自己了,钻进无双怀里哇地一声大哭了起来。
“好孩子不哭啊不哭,来,让双哥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没伤,我冷,我饿,我怕,我想我妈了……双哥,快带我回家好不好?5555……”
“老三,你和其他人先带小胖回家,顺便给他买点吃的,然后通知陆昊天,让他爹派几个人过来一趟,就说我在这里有发现。”无双吩咐道。
老妖妇家一贫如洗,家里甚至连件能用的家用电器也没有,灯泡都是30度的。屋里墙上挂着许多风铃,如果换做平时挂在商店里那肯定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但在这死过人的小黑屋里却显得格外诡异。
哗啷啷……只要有人经过,那些风铃就会发出悦耳的声音。
东屋和西屋无双都找过了,什么都没有,老高婆子就好像一夜间人间蒸发了似的在这密封的小黑屋里消失了。
屋里横七竖八地倒着各种各样的洋娃娃,有新的有旧的,看的出老高婆子生前肯定特别喜欢小孩。
“人呢?妈的!臭娘们,让老子找到扒了她的皮”马二爷叫嚷着。
这时无双在西屋地面看到了一个很特殊的娃娃,这娃娃样式比较新,好像刚买回来不久,不过娃娃外边穿着的衣服却是脏的很,并且头发被弄的乱糟糟的,娃娃脸上也都是泥渍,手里好像还拿着个小碗。娃娃就靠着墙静静地坐着,那深邃的眼神与无双对视着。虽然它是死物,但无双却在他眼神中看到了些许的惊恐之色。
无双捡起脏兮兮的娃娃,越看越觉得古怪,好像在哪里见过,很眼熟,可它只是个娃娃,自己这么大老爷们了,早已过了这个年龄。在哪里见到过呢?无双点着一根烟冥想着。
“小爷快别碰这玩应,你瞅瞅它眼神多吓人,跟那老妖妇一样,指不定被下了什么诅咒呢,多晦气呀。”马二爷说。
“二爷,老三,你俩过来瞅瞅,咱家以前时候有人玩娃娃嘛?我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无双把他俩叫过来问道。
“啥眼熟啊?咱家哪有人玩这玩应?咱都是胡子出身,哈哈……小爷您又说笑了,怎么着?是想送金花姑娘一个?那您也去买个好点的呀……哎?”马二爷伸手躲过了这个娃娃前后仔细看着,好像也看出了点端倪。
“这……小爷,您再仔细瞅瞅,好像跟你昨天带回来那个小花子有几分相像啊?”
“哦?哎呀!可不是嘛!多亏了您提醒我,老三,快!把这个也给我带回去,另外你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联系彩蝶,让她务必天黑前赶回就说我有急事,快去快去!”无双把方老三推了出去。
方老三走后,马二爷问:“爷儿,这娃娃有讲究嘛?看把您急的。”
无双说我能不急嘛?如果我没猜错,这娃娃里边就困着小亮的人魂,他的魂魄老高婆子还没来得及取走,如果彩蝶赶回及时,小亮还有的救。
“啥玩应?一个娃娃就困住童子魂了?这老妖妇太厉害了,咱可得抓住她,要不然指不定以后咋祸祸人呢!”
“二爷,您出去跟这儿的老少爷们们打听打听,给我踩次盘子,看看那老妖妇坟头到底在哪嘎达。”
马二爷走后,无双还在里外屋寻找着,这老妖妇不可能人间蒸发,无双也绝不相信昨夜与自己打交道的是个厉鬼。她肯定是躲藏在何处,或者从哪里连夜逃走了,那群被她在梦境中控制的村民们只是她为了引开他们的诱饵。
东北有句老话叫:老婆孩子热炕头。说的是乡下人到了晚上最幸福的一种生活。到了冬天,外边是嘎巴的冷,但屋里却是暖如盛夏,全都因为这小小的火炕,这可是个宝贝,冬暖夏凉,最早听说是满人从高丽人那边学来的,不过早已无从考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