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樱花姑娘的一面之缘,让林白魂不守舍,现在他知道为何连一向不谈男女之爱的白虎和铁面都对樱花坊情有独钟了。但是他们三个都不知道,此樱花就是彼樱花!
当初樱花被多尔衮从北京救走后,很快就变成多尔衮对付明廷和锦衣卫的一张牌!所谓的樱花巷不过是清军的情报集散地,而樱花坊更是信息的直接出入口,而掌握这个出入口钥匙的便是樱花。樱花擅长巫蛊术和幻术,加上容颜美貌,又弹得一手好琴,很快就俘获了那些过往男人的心,而樱花主要钓的只有锦衣卫的几大头领,其中就有白虎和铁面。
当初川地剿灭东赢会,白虎和铁面并未参与樱花一战,自然不知其情,不知道眼前看似娇媚的樱花姑娘竟然是当初东赢会五党魁之一樱花堂堂主。更难以察觉樱花身上的巫蛊术和幻术,自然也就不知不觉地陷入樱花的温柔乡里难以自拔。
比之铁面和白虎,林白更是少不更事,对樱花这般狡猾的女人更是毫无察觉,如今被樱花媚笑以对,自然难以自持,差点当众出丑。好在铁面还算靠谱,推托天色已晚,要回锦州巡防为由,带着林白离开了樱花巷,连夜赶回锦州。
回到锦州,铁面便免不了要说林白两句了。
“别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像今天这样子,要是让青龙知道,如何放心得下?”铁面怎么说也是当年铁面门的门主,曾经一度以一门之力与京城四圣抗衡,魄力自然不用说,现在即便是被贬之身,怎么说也是林白的长兄一辈,又与朱青交好,说林白两句,理所应当。
而林白也自知今日差点误了大事,便不敢还口,趁着铁面打开话题,转而问道,“听说白虎也常去樱花巷?”
铁面不由得点点头,“早前我带他去过一次,后来他自己从我这里又走了几次,至于瞒着我去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他对樱花姑娘是非常待见的。”
林白听后点点头,“樱花巷当真没事儿?”
铁面听到林白这么一问,不免愣了一下,毕竟樱花巷更名立巷是铁面亲自批准的,不过现在被林白这么一问,铁面倒也并不生气,反倒沉疑起来,“开始我还没发觉什么,不够最近似乎有些风声,我暗中派人去查了,发现往来樱花坊的客人里,有不少是鞑子身份。不过既然朝廷招安了东辽,我也不必多想,何况我府上事情颇多,也没怎么顾得上,只是趁着去听曲的时候顺便查一查。现在朝廷既然派你暗查此事,你当好好查查。”
“那是自然。这也是我为何日夜兼程越过山海关来这里找你的原因。”林白应道。
“嗯。不过有句话我可得提醒你,查归查,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切不可为难樱花姑娘。”铁面对林白叮嘱道。
林白听后狡黠一笑,“放心,我也是怜香惜玉之人,不会无端伤害樱花姑娘的。”
铁面听后颇为放心,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林白方离开铁面的房间回驿馆休息。
看着林白颇为得意的身影,铁面关上门前不禁摇头一叹,“我担心是她伤害了你啊……”
如此看来,铁面对樱花也是早有防备的,不过对她和她的音乐确实也是由衷地敬仰。
在铁面的暗中帮助下,林白接下来的两天便开始暗中调查樱花巷和樱花,两日之后,为避免白虎起疑心,林白带着亲卫返回山海关,开始过问山海关商贩闹事一案……
就在林白辗转的这几天,朱青那边也终于收到了一个消息。
朱青那场假醉之后,又恰逢收到京城的贬谪消息,便离开了开封。
他离开开封的时候,身边并未有亲友陪同。宁儿自从那夜偶遇朱青醉卧陈圆圆怀里之后,便负气出走,至今未归,但是锦衣卫已经得到消息,宁儿安危并不担忧,只是气尚未消,所以没有回来。
朱青被贬,又被勒令规定时间内前往南方服役,也不好亲自去寻人,只是叮嘱锦衣卫,务必要关照宁儿,不可让她受人欺负。
而陈圆圆本来说要跟朱青一同前往,却终究被朱青婉拒了,所有颠沛流离,艰难险阻都难以说服陈圆圆,她现在已经知道,当初就应该跟朱青浪迹天涯,其实漂泊虽苦,却独有漂泊的滋味,旅程,在乎的是同行之人。经过这段时间的辗转,她渐渐明白了,她的命运并非注定只能呆在深闺之中看那些男人的嘴脸,她也可以为心爱的人奔走江湖。只是,现在才知道,会不会太晚?
“那晚我假醉,已让她难过离去,如今又怎能带你在身边再让她伤心,如此,我岂不负她?”百般的劝阻无益之下,朱青终于对陈圆圆道出了这句话,他不能辜负为他而放弃一起的宁儿,就像当初陈圆圆为了安稳而放弃他一样……
因为这番话,陈圆圆不得不忍痛松开朱青的时候,她眼中噙着眼泪,朱青不愿再伤另一个女孩子的心,猝然转身,在众亲友的送别之下,和两名押解官离开开封,开始南下。
然而没有走多远,朱青便停下了脚步,他抬头望了望天,转身对身边两名押解官道,“两位兄弟,朱青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二位兄弟可否担待?”
“将军说的哪里话?你本是我们的大将军,只是此次蒙冤被贬,我兄弟二人负责护送将军南下,岂敢有押解之意?一切听将军差遣。”两名士兵是开封军,是开防守将良山亲自派遣护送朱青南下的侍卫,自然对朱青恭敬有加。
朱青听后,颇为感动,点了点头,“好,朱青暂且谢过二位兄弟。只是如今我已被贬,并非将军,你们就不要在这般称呼我了,若是让旁人听到了,于你我皆不利。如二位不嫌弃,你我兄弟相称,如何?”朱青想得倒是周到,为免生出事端,还是改口为好。
那两人一听,相视点头,脸上尽是喜色,赶忙恭敬道,“那我俩就叫你一声朱兄,可好?”
朱青听后点点头,“好!你我就以兄弟相称。不过见了那生人,我当称二位兄弟军爷,你们也不必对我这般恭敬,免得让人生疑。”
“全听朱兄的!”一人兴奋应道。
“对了朱兄,你方才说有个不情之请……”另一人试探道。
朱青沉疑片刻,扫了周边一眼,压低声音说道,“我想晚两日再南下,先去见一个人。”
两人一听,先是疑惑,继而若有所思地笑道,“哦,是要见宁儿姑娘吧?”
“可是,不知将军能否见到她……”
朱青听后却是摇摇头,“宁儿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见我的,我这次要见的人在铁剑山。”
“铁剑山?那不是铁剑门木桑道人的居处?”
“正是。我此番遭遇,均因铁剑门而起,我想先去山上走一趟然后再南下,也好解我心中一些疑惑……”朱青望着北面山,不由一叹。
两名侍卫见状,不由相顾一眼,颇为犹豫。
朱青余光一瞥,见那两人神态,不禁苦笑,“若二位兄弟觉得为难,那便罢了。”
两人一听,顿时着急,赶紧解释道,“朱兄说的哪里话?我俩奉良山将军之命护送朱兄南下,方才又与朱青兄弟相称,这点忙只能推脱,只是这朝廷有期限,我们若不按期到达驻地,恐朝廷又再生事端。”
朱青听后,觉得良山派的这两人颇为靠谱,便直言相告,“这个不用二位兄弟担心,这一路南下,所经之地皆有我故交,到时通行引路、好马骑乘并不用愁,定不会误了期限,这点朱青可以项上人头担保!”
朱青说得如此有把握,两人赶紧相劝,“朱兄有此番把握即可,何必这般客气,这不是折煞我兄弟二人吗?既如此,依朱兄的便是,只是若朱青此番打扮北上,让人看见可不好。我们且松开朱兄,还望朱兄不要为难我俩。”
朱青知道两人担心之处,便欣然应允。侍卫将朱青的手链解开,三人扮作百姓模样,往北面铁剑山而去。
临近日暮,三人行至铁剑山,铁剑山此刻香客渐去,已然见归于宁静。
然就在朱青正要前去敲山门之时,山涧却突然现出一头白狼!惊得两名随从侍卫赶紧拔刀自卫。
朱青见状,赶紧扬手拦住,免得激了白狼。他眯着眼睛仔细望去,突然惊喜一笑,“别怕!快把刀收起来。我认识他!”
两名侍卫将信将疑,朱青便对着那白狼招手呼唤,“嘿,白狼王,点个头。”
说来也怪,那白狼果真听从朱青口令,点了点头。两名侍卫见后才将信将疑的把刀收了起来。
朱青接着便又招呼一声,“你是来找我吗?快过来!”
白狼王听后便跑了过来,两名侍卫见状,又惊得想要拔刀。可见到朱青将白狼王抱在怀里,两人惊得发呆了!
“哎?”朱青突然在白狼身上摸到了什么东西,拿出来一看,竟是一纸条!
朱青疑惑,打开一看,不由得点点头,“果然,铁剑山还是要走一趟!”
“朱兄?这……?”
“哦,没事儿,是几位首领的来信,让我去查一查此事,这白狼是他们的信使,不会无端攻击人。麻烦二位把我的那份鸡分给它吧,看它这样子,应该赶了好久的路了。”朱青说着,对侍卫伸手道。
两侍卫一愣,又看了看白狼伸来的满口獠牙的嘴,只得拿出朱青的那份鸡递了过去。
“来,吃了这个就先回去吧。情报我已收到。”朱青边抚摸边拿着自己的烧鸡喂白狼。
白狼王吃过鸡肉,依依不舍地穿回山涧里,朱青望着它消失的身影,起身轻叹一声,“走吧,咱们去见木桑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