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第一战

目录:刘皇叔| 作者:莫老爷子| 类别:历史军事

    一阵暴雷似的声响从庄园之中霹雳而来,只见一个威风凛凛的青年钻将出来,其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当真配得上声若巨雷,势如奔马八字。

    刘皇叔见到来人,一只手按上其肩头向关羽介绍到:“二弟,这位便是三儿,张飞。”

    桃园结义的最后一人登场。

    张飞与刘皇叔早已是熟识许久,他们的交情来的更是奇妙万千。

    张飞的外表决定了他是个暴烈鲁莽的男子,他也一直这么以为着,这么活着。

    直到那一天,那个男人,狠狠的出现,第一次有人看出了如戟须发之下,他那颗温雅细致的内心。

    在刘皇叔面前,谁能想象张飞甘心扮演被动的角色,“他让我明白,原来被人需要是这般滋味。”

    在刘皇叔面前张飞永远是静静倾听,就像是个乖巧多年的瓷孩子,而这也让有着狂人梦的刘皇叔感到不孤独,这是一种奇妙的信任与被信任。

    可能也是所谓男人之间奇妙的“义”,或者说便是所谓的“基”。

    于是,刘皇叔便常常拉着张飞高谈阔论,且打着生动的手势。这些高谈阔论,通常是在田间散步,或穿过渺无人踪的山路时,或者两人蹲在阒寂无人的林间屙屎时发表的。

    张飞总是会梦到一个画面,自己是一只趴在地上千年的藏獒,慵懒的晒着阳光,听着那个男人的呓语。

    “我是大哥的藏獒啊。”这个信念一直跟着他走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刘皇叔那些大胆疯狂的念头使张飞觉得,他的身子里肯定有座火山,有时又觉得这个家伙的脑袋住着一个疯子。

    张飞只能张口结舌,一动不动,连鼓掌都忘记了。

    过了好久,张飞才醒悟到,他的大哥并非在呓语,而是“万分认真”。他还发现,每当那时候,大哥只允许你同意,不允许你反对。张飞常被怔住的是大哥的气势,而不是他谈的内容。

    渐渐的张飞发现自己已离不开这个男人,他是他的知己,可以为之死的那种,为了他的那个梦。

    称之为热血的东西。

    “大哥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大哥的事业就是我的事业。”这便是张飞存在的意义。

    次日,于桃园中,刘皇叔命人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三人焚香再拜而说誓曰:“念刘备、关羽、张飞,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誓毕,拜刘皇叔为兄,关羽次之,张飞为弟。

    刘皇叔看着自己身侧的两位兄弟,身上热血喷薄:“这天下,我三兄弟终于来也。”

    次日。

    “大哥一切准备妥当。”关羽、张飞静静的站在刘皇叔的两侧。

    “好,二弟,三弟,同我去会会此地的英雄豪杰。”

    这一日,刘皇叔准备干一件大事,蓄谋已久的大事。

    他将本郡最大的酒楼给包了下来。广发请帖,理由很荒诞,却足够诱人。他以皇叔的名义大摆筵席,席间更将一秀画技,书画赠英雄。

    消息一时之间传遍方圆百里,所有乡绅氏族、风雅之徒、大商巨贾皆是前来赴宴。

    只因刘皇叔奔放汪洋的画艺,那可是让他们心痒已久。

    画中圣品,人间极致。

    华丽的酒楼外面场地上,正中间垒砌巨大的台子,刘皇叔风度翩翩的在其上,屈着腰,一支巨笔在其手中龙飞凤舞。

    不多时,酒楼场地上已是里三层外三层,这些皆是此地最精壮的男子。

    “饱思**,只有饱的人才会有最强壮的体格;也只有最强的欲才能激发出最大的潜力;最主要的是能够不顾廉耻,不要个脸才能真无敌!”

    有时张飞真会怀疑大哥的脑瓜是怎么长的,第一次知道选士兵还能这么来。

    而关羽的则是更加深化了大哥总是深不可测的,大哥的举动总是有他的深意的。

    而人群还蒙在鼓里,这酒楼的最前排,离刘皇叔最近的乃是两位巨贾,除此之外还有本地几位颇有名望的乡绅。

    一个个期待的看着台上潇洒的男子,脸上都憋得有些红红的,他们激动啊,支起顶顶小帐篷。

    刘皇叔却是恍若无人的继续挥笔撒墨,而他的两位兄弟则是静静的站在他的两侧,面无表情的看着底下的家伙。

    突然间,刘皇叔停笔,抬头,一双眸子像是鹰隼般扫视,被这对眸子盯上,瞬间气氛一下安静下来。大家皆是不明其意。

    关羽、张飞一左一右各向前探出一步,像是两尊煞神,强大的气场之下,竟然是无人敢贸然而动。

    他们支起了刘皇叔的那副画,不过让人意外的不是什么奔放的女子,也不是各异的胴体,而是一种大家从未见过的画法,可是任谁都能从中感受到痛苦、受难和兽性:

    画中右边有一个妇女举手从着火的屋上掉下来,另一个妇女拖着畸形的腿冲向画中心;左边一个母亲与她已死的孩子;地上有一个战士的尸体,他一个断了的手上握着断剑,剑旁是一朵正在生长着的鲜花;画中央是一匹老马,为一根由上而下的长矛刺杀,左边有一头举首顾盼的站着的牛,牛头与马头之间是一只举头张喙的鸟;上边右面有一从窗口斜伸进的手臂,手中掌着一盏灯,发出强光,照耀着这个血腥的场面。全画用黑、白与灰色画成。

    场地之中突然陷入了安静,一会又爆发出了各种不明所以的嘈杂,以及浓浓的失望,这不是他们来的理由。

    看着底下的一位位,刘皇叔脸上出现了一丝晕红,这一天他等待了很久,谋划了许久。

    他爬上那张作画的桌子,一边挥舞巨笔,一边喊道:“诸位!”

    “黄巾之贼已肆虐天下,今日我刘皇叔就在这里,就在此刻,就在此地,起兵讨贼。尔等可愿意追随与我!”

    在他苍白的脸上,汗如雨下,但却是双目炯炯。

    在台下的某些人看来,他已疯了或喝醉了酒;另外一些人却突然觉得好笑:“这个挥舞画笔的疯子难道真以为大家是因为皇叔的名头而来,聚与其下?别闹了,其实大家只是来看看热闹,打打酱油而已。”

    虽然看来可笑,但此时的刘皇叔却异常严肃。他突然用命令的口吻让此地最有名望的三位乡绅走上台。

    在张飞关羽恶神般的目光下,三人终是不甘情愿的走了上去。

    刘皇叔不知何时扯掉了笔头,尖锐的笔杆,他抵在自己的胸口。

    “这不在是笔,”刘皇叔粗声粗气地说,“这是平定天下的利箭,或者供我自己吃——假如我失败的话。”

    在三位惊愕的乡绅目光下,刘皇叔开始了一次杰出的演讲,这篇预演过无数次的演讲令任何一位文臣武将妒忌。

    他平静地开讲,没有一点儿怨天尤人。

    他冷静的述说着,仿佛拯救真的便是他生来的使命,而追随他便是底下所有人的意义!

    三个乡绅之后回忆说,从讲第一句话开始,这个可笑的卖草鞋的,这个在他们眼中算是会画点画的,这个大伙玩笑中的刘“皇叔”,便真的成了一个皇叔,那一刻他们看到了盘旋着的真龙。

    在盏茶功夫,甚至是在几次呼吸之内,那群淫棍的态度转变的如此神速。

    坦白的地说,许多人还未完全转变过来,但大多数人的感觉确全盘改观。刘皇叔只用几句话便把他们完全翻转过来,就像人们将手掌翻转过来一样,简单。

    这个放浪的家伙,这个让女子脸红的家伙,这个平日里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的家伙,突然让以为看轻他的人,肃然起敬。

    人们骇然的发现,他终究是流着皇族血液的人,这天下本是他家的!

    继而他们又突然雀跃起来,他们又沾沾自喜起来,仿佛第一次看到刘皇叔画作时的激动。几乎有点像念咒,又像变巫术,接着便是满堂喝彩,戏谑之声再也听不见了。

    他们的脑中只有四个字:追随与他!

    刘皇叔指了指关羽,又比了比张飞,最后手指停在自己胸前,轻轻的问道:“你们能不能对他们说,你们支持他们?”

    “可以!可以”汉子们吼叫着,伴随着汗臭与热烈的男性荷尔蒙。

    “在这个烈阳之下,”刘皇叔像是王者看着自己的臣民般,满腔热情地说,“今日便是我们迈出的第一步,从这一刻起你们将追随与我。直到那一天拂晓,我们全部战死为止!”

    “好,好,好。”山呼海啸,眼中满是狂热,就像看到最艳的女子,疯狂的**。

    江山永远与美人是等同的,要做的便是——征服。

    刘皇叔转过头,看向了三位呆滞的乡绅:“好啦,父老们,”他对他们说,“与我们一起干吧。把手伸出来。”

    乡绅们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出声来,眼眸中满是恭敬,颤抖的伸出手来,说到:“好!”

    就这般,刘皇叔聚起乡中最烈的勇士,痛饮下最烈的酒。

    来日收拾军器,同时大商张世平,苏双赶一群马来投,将良马五十匹相送,又赠金银五百两,镔铁一千斤,以资器用。

    刘皇叔谢别二客,便找来当地最好的匠师,自己打造双把骚气的大剑,谓之雌雄双股剑。关羽则是造青龙偃月刀,又名"冷艳锯",重八十二斤。张飞选了丈八点钢矛。三人各置全身铠甲,威风凛凛。

    带着数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黄巾贼们,可是洗白白了,你皇叔爷爷来踹你们屁股了。”

    刘皇叔率着队伍去参见了当地太守刘焉,说起宗派,这太守到还比皇叔大一辈。宗亲见面自是大喜,一顿好酒款待。

    不数日,人报黄巾贼将程远志统兵五万来犯涿郡。而刘皇叔的第一场硬仗终于要开启了。

    狂霸的传说即将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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