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章 磨刀霍霍

目录:刘皇叔| 作者:莫老爷子| 类别:历史军事

    九月朔,又一个秋天。

    嘉德殿上,大会文武。董卓拔剑在手,嚣张跋扈的对百官说道:“今天子暗弱,不足以君天下。有策文一道,宜为宣读。”

    乃命李儒读策文:“少帝为人懦懦,过于轻佻,威仪不够,先帝崩卒没多久,这家伙散漫懒惰,一点没有天子的样子。养不教,太后之过,现在搞得朝廷乌烟瘴气。我看陈留王就不错,有礼有度,识得大体。有先祖之风,天下人都知道他的贤明。所以我董卓就欲学上古圣人,废了少帝,让他好好做个安乐王爷。至于罪魁皇太后也就不要在摄政了。大家一起拜陈留王为皇帝,我董某人高兴,大家高兴,天下高兴。”

    “策文宣读的这么随意?”阿萝好歹是蔡邕家的丫鬟,没写过好赋,听总听小姐读过,不解的问着曹公子。

    “原文自是辞赋华丽,言辞恳恳。说的少帝自己都羞愧万分,好像不退位都说不过去。”曹操翘着二郎腿,像是一只翻过身的王八,肚皮朝天,言语之中满是讽刺。

    “老董卓当日真的就这么随意,呼啦啦的说几句,百官一样得点头哈腰。”刘皇叔挖着鼻屎,捏吧捏吧,一颗黑色的球状物出现,百无聊赖的伸手一弹。

    “你大爷,刘玄德。”黑色的球状物挂在曹操的鼻翼上,“你个粗鄙的家伙!”

    “我倒是希望自己看书,读报,讲文明,用周公之礼感化天下。”刘皇叔又挖起另一个鼻孔来,用力一弹,“但是这年头弹人鼻屎的是大爷。谁扛把刀谁是大爷,你要不服你也弹我?”

    曹操嫌弃的一躲,刘皇叔又一弹,再一躲,又一弹,他妈的曹操一拳砸了上来。两人厮打在一起,室内一片狼藉。

    阿萝难得的聪慧起来:“哈,小姐我明白了,这叫做以暴制暴。”

    再说李儒读完策文,董卓直接喝斥手下将少帝架下了龙椅,解除玺绶,跪在地上,称臣听命。又把太后叫上来,当众夺去她的摄政之位。

    少帝、太后抱头大哭,群臣无不悲惨。

    董卓得意的请上陈留王登殿,群臣无奈朝贺,之后就粗暴的将何太后和弘农王打发到了永安宫,封锁宫门,群臣没有他董老大吩咐不得擅自入内。

    可怜少帝四月当的皇帝,屁股没坐热就被废掉。

    董卓立陈留王协,是为献帝,这一年他九岁。改元初平,董卓自封为相国,从此朝廷之上只剩他一家之言,入宫见了皇帝也不恭敬,嚣张的拖着宝剑,眼角从此飞上了天。挺大一个胖子,就没人敢骂句死胖子,当然心中怎么想就不得而知。

    李儒又劝卓擢用名流,收买人心,有人推荐蔡邕有大才。董卓就想召见,蔡邕没去。

    董卓就生气了:“你要再不来,行!那我来你家。”

    蔡邕就怂了。毕竟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宝贝女儿以及秘密藏着一个混吃混喝,传闻得罪过董卓的刘皇叔。

    对于刘皇叔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蔡邕打心里还是很欣赏的,因为他也是一个画家,属于一种玩文艺的惺惺相惜。而且这个家伙曾经揍过董卓,光这一项就足以让任意一个哪怕有一丝良知的大汉子民拍手称快。

    最重要的是相比于自己的弟子一个太监的养子,以后自己的女儿显然当个皇妃会比较上档次点。

    想着想着蔡邕就老泪纵横,自己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大的白富美闺女,眼看就要被一个编草鞋的给拱了,所以他只有帮着这个家伙成为真正的皇叔。

    所以他就接受了曹操的建议,以他的名义联名司徒王允一起开一个艺术展,当然只能是秘密的在这个艺术展上推出刘皇叔、曹操。

    所以三个人常常在傍晚时分在凉亭下喝着小酒,商讨着如何策划这个艺术展。当然事实是往往以描绘着暴打董卓的场景为终结。

    在酒桌上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大文学家借着酒劲吹着牛,就像真的是狠狠的吊打过好几次董胖子。

    在两个不太像好人的准女婿,准备胎女婿的怂恿下,蔡邕心虚的去拜见了董卓。倒是一月三迁其官,一直做到了侍中,甚见亲厚。

    这样蔡邕也从董卓那里得到了不少消息:

    少帝与何太后被困于永安宫,缺衣服少饮食。少帝是从早上哭道晚上,从晚上哭道早上,几乎精通了各种哭法,然后眼泪就干了,一下子悟了,成了一个多愁善感的半吊子词人。

    一日,少帝爬到高处解开裤腰带,飞流直下,文思如尿崩遂作词一坨:“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谁挽雕弓如满月,给我上,射董卓,卧槽他泥马勒戈壁。这胖子,怎一个死字了得!”

    董卓时常使人探听,知道少帝撒着尿,做出这么一首词,董卓竟然大笑起来,笑的留下了眼泪:“我倒等着这么个人来射我。我倒要看看这天下有没有这么个人!”

    少帝在这一泡轰轰烈烈的热尿后,被以怨望作诗之名,当李儒捧着鸩酒奉到少帝面前,少帝竟然安然自若的服了下去。

    直到这一刻,他才壮烈了一回,死的像一个王。

    随后,太后自缢而亡,死前怀中捧着一幅画,一片黄色的油菜花,一个光着脚丫奔跑的女子。

    董卓命人将少帝、太后葬于城外。自此无所顾忌,每夜入宫,**宫女,夜宿龙床:“少帝看来这天下之人终究是让你失望了,哈哈哈哈。”

    董卓更放纵手下士兵,冲入村民社赛,男女皆集。围住之后尽皆杀之,掠妇女财物,装载车上,悬头千余颗于车下,连轸还都,扬言杀贼大胜而回;于城门外焚烧人头,以妇女财物分散众军。

    在这局势之下,天下人敢怒不敢言,官员之间也开始买醉,私会,享乐。

    这一日,蔡邕王允牵头的艺术展一如寻常的玩乐会,按着几人之前定下的名单邀请了数十官员夹杂几个不请自来者。

    蔡邕、王允居于主位,一圈桌案之间,陈列着一个个屏风,上面挂着一幅幅的画,自是刘皇叔手迹,上面是各式的美女,尤以蔡琰,孙尚香的惊为天人。

    一个个的官员色眯眯的在堂上转悠,其中有着几人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在这些官员啧啧称赞之中,这几人很是满意。

    看完美女自是开始喝酒,自是陈词滥调,互相吹捧,酒过三巡,王允、蔡邕两人一看董卓派来的奸细已尽数离去。

    王允忽然掩面大哭。众官惊问:“司徒大人如此良辰,如此佳画,如此美人,何故发悲?”

    王允羞愧的说道:“今天以这个画展的名义召来诸位,不过是掩人耳目,怕董卓猜疑。诸位也都看在眼中,现在董卓欺主弄权,社稷旦夕难保。想高皇诛秦灭楚,奄有天下,谁想传至今日,乃丧于董卓之手,此吾所以哭也。”

    众官一天也跟着了哭了起来。

    突然从大堂之外传来两个人轻语之声:“玄德你可听闻如今文武百官已有了除去董卓的绝妙办法。”

    “愿闻其样。”另一个声音带着含糊,口中不知吃嚼着什么,懒洋洋的。

    “那便是满朝文武聚与一起,夜哭到明,明哭到夜,就能哭死董卓了。”

    两个男子的身影慢慢步入,脸上表情一模一样,一手疲懒的拿着把枣子嚼着,一手各自扛着一把大剑。

    “噗。”两颗枣核应声吐到了最前面的两个官员的酒樽之中,咣当作响。

    “放肆!你们祖宗也吃着汉朝俸禄,今不思报国却取笑我等,还如此无礼?”一个大官愤然站起,手上还藏着一把泪花。

    “我的祖宗要是知道百年之后养了一帮这般废物,会不会气得活过来。”刘皇叔犀利的眼神,狂放的言辞,让这些人一怔。

    “好了,今日我们不是嘲笑你们没有计谋杀死董卓。一切我与刘皇叔已经与蔡大人设计完备。”

    众官员闻言皆是望向了座上两人。

    “不错,今日之计乃是曹操所设,而堂上这些画便是这位刘皇叔所作。”蔡邕目光轻柔的看着两个年轻人,一时又纠结哪个更靠谱一点。

    “你就是那个破了黄巾,揍过董卓,丹青妙笔刘皇叔?”显然对于丹青妙笔这个名号,这些浸淫收藏多年的家伙最为熟悉,“你们真要硬抗董卓?”

    “我俩虽然没多大的能耐,但是愿意去取下董卓之头,挂在城门之上,以谢天下。”曹操凌然的说道。

    “不错,不过董卓那厮狡猾异常,我俩需要一些见面礼作为投诚之仪。”刘皇叔一手按在脖子上,三百六十度的转动。

    “不知二位贤侄有何高见?”王允上半身朝着他们探出,双手死死的按在案几上,激动不已。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曹操突然高亢的唱了起来。

    刘皇叔慢慢的揉搓着脖子,目视着满堂文武叹息着:“当一回樊於期倒是不错,只可惜你这个假荆轲太挫了。”

    “借司徒大人七星宝刀一用。”曹操走上前突然夺过两个个官员手中的酒樽,扔给刘皇叔一尊,头一次没有反驳互骂。

    “我将以刘皇叔为礼物夺取董卓的信任,然后再以献宝刀之机。”曹操冷冷的比了一下脖子,目中满是冷酷。

    看着大堂中央的这两个年轻人,听着这个疯狂大胆的计划,又惊又惧,又喜又佩服。

    刘皇叔、曹操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相视一笑,藏起宝刀便欲离去。

    一声甜美的声音从后屋传来:“二位慢走,容贱妾唱上一曲为二位英雄送行。”

    一袭身影款款而出,身姿俏美,细耳碧环,行时风摆杨柳,静时文雅有余。听她吐语如珠,声音又是柔和又是清脆,动听之极,见她神态天真、娇憨顽皮、双颊晕红,年纪虽幼,却又容色清丽、气度高雅,当真比画里走下来的还要好看,竟会有如此明珠美玉般俊极无俦的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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