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袁媛没弄明白为什么丈夫会不知道黎想的存在,但袁媛有一点很肯定,黎想应该是知道了谁是他的父亲。樂文小說|
同样还有一点令袁媛不解的是,这个年轻人目前似乎并没有和李一方相认的打算。
可不管怎么说,这始终是一个威胁,因为现在不认不等于将来也不认,而且就冲黎想现在和李家的关系走这么近,早晚有一天黎想要走进李一方的视线。
这不,这才半年不到的时间就验证了袁媛的推测,李一方刚才的表现告诉她,他和黎想相认了!
不仅仅是相认了,李一方还打算继续欺瞒她,再看李一方大晚上的不休息却搬着楼梯去翻那些尘封的旧箱子,很明显就是想找什么贺礼急巴巴地送去。
做爷爷是这样,做父亲的也这样,两人都存了心思要补偿黎想,那她算什么,她的儿子又算什么?
“我们谈谈吧。”
袁媛累了。
她争不过第一个死去的人,同样也争不过第二个死去的人,难怪这么多年她就走不进李一方的内心,原来他的心早就被两个死去的女人占得满满的,仅剩的那点空间还要给那两个死人的孩子,她和她的儿子只能在徘徊在李一方的心田之外了。
当然,这只是袁媛一时的气话。
凭心而论,李一方对李睿钊还是倾注了不少父亲之爱,对袁媛虽说不像对前妻那样蒹葭情深,可也给了妻子足够的尊重和关切,只是这会的袁媛在气头上,她脑子里想的都是李一方对她的辜负。
“谈谈?你想说什么?”李一方面对妻子疲倦的面容,不知为什么有点莫名的心虚。当然,也有点心疼。
说起来,确实是他对不起她的时候多。
“一方,我们离婚吧。”
袁媛的这几个字说出来虽然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度,可听在李一方的耳朵里却有千斤重。
“你,你说什么?”李一方不可置信地看向了妻子。
撇开感情不说,这个年龄这个身份他们两个闹离婚。这不是拿两人的政治前途开玩笑吗?
不说他李一方现在到官至副部级。就袁媛现在也正面临一个关口,她工作一向要强,学历又高。正是军中骨干,目前很有希望努力一下晋级少将,这个时候离婚意味着什么她会不清楚?
“一方,我说我累了。我不想跟你心里的那些死人去争了,我想过一段简单的生活。”袁媛找了个沙发坐了下来。用手撑着自己头,说疲倦似乎还不够,应该是心灰意冷了。
“袁媛,有什么事我们好好商量。这么多年我们都过来了,怎么会在这个档口提出离婚?莫非,你还是怪父亲不该把那几幅画送出去?”
其实。这个时候的李一方猜到袁媛多半是知道了黎想的身世了,所以才有最后一句话的试探。
袁媛抬眼夹了他一眼。“一方,你经常对我说我喜欢说话留半截子,我现在问问你,你对我,可有半分的坦诚?”
话说到这地步,李一方也就明白了袁媛的意思。
可他不明白的是,这件事袁媛怎么会知道?
看来,这个家也就他是一个傻子,自己多了一个儿子这么大的事情他却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很简单,现在有一种高科技叫dna,你不会没听过吧?”
李一方听了没吱声。
“李一方,你不说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是说不出口还是说你觉得这婚离定了,你没有必要给我一个交代了?”袁媛见李一方保持沉默,冷笑了。
“当然不是这个意思。”李一方忙道。
他绝对没有想跟袁媛离婚的念头,不管冲利益还是冲感情,他都不想折腾了。
可让他跟袁媛坦白他那段过往,他又委实说不出口,毕竟他再怎么掩饰自己,他也绝不是一个坦荡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他欠黎想一份父爱,欠麻春雨一条鲜活的生命,欠麻婆一个交代,欠麻春生一条腿,他的罪孽太重了。
“袁媛,坦白说,如果不是黎想的出现,我几乎已经忘了那个姑娘,当年,也就是我们家出事的那年,我为了散心。。。”
就算再难,李一方也得把这段过往说出来,因为袁媛已经知道了黎想的存在,他没有理由再隐瞒下去,否则的话,他和袁媛这段夫妻之路也就真的走到头了。
可即便这样,袁媛也没打算原谅他。
她实在不齿李一方这样的行为。
一个男人,落魄时可以找个女人来疗伤,可他难道就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那个女孩子造成多大的伤害?难道就没有想过在那个女孩子被伤害时,有谁来帮她疗伤?
要知道李一方并不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冲动小伙子,他是一个成年男子,成年男子难道不清楚这样的伤害对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意味着什么?
“一方,我没想到你骨子里是这样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说实在的,那个时候你伤心难过你想找女人我理解,可你别去祸害人家一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呀?你,你,我,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伪君子,伪君子。。。”袁媛越说越激动,竟然还哭了起来。
“袁媛,你,你怎么哭了?”李一方有点搞不懂袁媛了。
“我知道她为什么哭了。”李睿钟推门进来了。
他在门口站了一会,本不是想偷听的,可巧听到袁媛说要离婚,他才站住了,想看看这个女人究竟是想做什么。
“你?”袁媛和李一方都惊讶了,同时也有点小尴尬。
夫妻之间的事情本就该关起门来解决,让一个晚辈听见了,任谁心里都有几分不舒服。
“你们父子两个说吧,我回屋去了。”袁媛看到李睿钟就有些犯怵。早年的阴影太深了。
“坐下吧,你不是说你要离婚吗?不是说我爸小人自私没有担当吗?那你呢?你又充当了一个什么光彩的角色?”李睿钟很不屑地盯着袁媛。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一方和袁媛同时问。
“什么意思,字面上的意思,别以为就你一个聪明人,离婚,离啊,我求之不得。哼。我若不是为了我爸和小钊,你以为我不想把你赶出去?”
袁媛听了冷哼了一声,“谁都有私心谁都有做错事
情的时候。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说上次黎想接的那个教学楼设计的活被我搅黄了么?这也不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我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是你做的,为什么?”这下轮到李一方不解了。
“因为我想要他离开帝都。不想让他影响到我们两个的前程。”
袁媛知道黎想的身世后确实是动过心思把他撵得远远的,可巧她知道黎想拿到了哈佛的offer。要去美国念两年书,可问题是如果黎想的设计公司继续开在帝都的话,两年后黎想势必是要回帝都的,而袁媛的想法是最好黎想留在美国不要回来。或者说即便回来也不要回帝都,不是还有魔都还有广州深圳等好地方可以选择吗?
所以她出面干涉了黎想的业务,目的就是提醒他。帝都的水深,最好还是远离帝都。
“那小熙这次的房子问题呢?”李睿钟问。
“什么房子什么问题?”袁媛一脸的茫然。
“难道不是你做的手脚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农民工?”李睿钟问。
袁媛听了勃然大怒。指着李睿钟骂:“我知道你讨厌我恨我,想赶我走就直接说,不用往我身上泼脏水,我袁媛再怎么不济还不至于卑劣到地谋害别人的性命,你别忘了,我是一名军人。”
李睿钟见袁媛发怒,一时倒是不知该说什么。
事实上,他早就查出了是袁媛干涉黎想接的设计工程,可康学熙这边的事情却一直没有进展,所以他便出言想诈一下袁媛,可看袁媛的神情,应该不像是她做的。
再说了,她既然敢主动承认教学楼设计的工程是她所为,也就没有必要瞒着这件事。
可不是她,又会是谁呢?
难道真的只是一个意外一个巧合?
“李睿钟,下次没有证据少往我身上泼脏水,你别以为你还是二十年前,说话可以不负责任。”袁媛鄙夷地看了李睿钟一眼,转身要出去。
“二十年前怎么了?二十年前我说话怎么不负责任了?你问问你自己,你嫁给我爸是真心的吗?你别以为我不清楚你为什么要嫁给我爸。”
李睿钟也恼了。
他被袁媛指着鼻子骂了几句也就罢了,毕竟是他冤枉了她,可她竟然提到二十年前的往事,再联想到她刚口口声声说的要离婚,又把李一方臭骂了一顿,李睿钟不想忍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袁媛和李一方又同时问道。
“你问我,问你自己,你刚刚骂我爸虚伪不是骂得很带劲,你不虚伪,你自己说啊?”
“我有什么好说的?我不懂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别说我这些年没有对不起过你爸,就是真有什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我。”袁媛说完,站了起来,转向了李一方,“李一方,我还是那句话,离婚吧,我累了,不想再争什么了。”
说完,袁媛抬脚往外走。
“袁媛,有话好好说。”李一方追了出去。
李睿钟看着这两人先后离去的背影,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脸上一片阴郁。
抬眼看了看书架上那只上锁的旧樟木箱子,再环视了一遍整个房间,露出了一个嘲讽的微笑,转身出了门,回了自己的房间。
不说李家这一出离婚的闹剧,且说黎想和金珠那边在闹腾了三个多小时后,总算结束了这顿晚饭,绝大部分的人都喝多了,就连金珠也是踉跄着走出来。
“珠珠,姐问我们留不留下来?”黎想抱住了金珠的身子问,因为她已经站不稳了。
田云舟不知道金珠和黎想到底有没有睡一起,可今天是两人领证的日子,依田云舟的意思,也算是法律意义上的婚礼,两人完全可以住在一起了,而家里那边人多,她担心黎想和金珠放不开。
“不好,阿想,我们还不是夫妻。”金珠扶住了黎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
“哟,这还不是夫妻,都领结婚证了,怎么还不是夫妻?难不成你想反悔?”潘晓玮扶着西岳站在一旁,听见金珠的话,驳了一句。
她也有点喝多了,说话舌头也大了。
“领证当然不算夫妻了,领证相当于六礼中的纳吉,还有三步呢。”金珠闭着眼睛手一挥。
“什么六礼什么纳吉,你看古书走火入魔了吧?”康熙被李睿钊扶着走了过来,听见金珠的话,笑了起来。
“不是看古书走火入魔了,是她最近写小说走火入魔了。”黎想忙替金珠转圜了一下。
“什么小说还能写得走火入魔啊?金珠,你跟你讲,我也在写小说了,我把你写进了我的小说,是穿越的哦。”
康馨今晚也喝了不少酒,醉眼迷离,要不然她也不会把自己的秘密说出来。
因为她的小说是在女频这边发表的,而她又是一个新人,文章也才刚写三十来万字,收益比她想象得差多了,肯定是比不过金珠的,所以她一直没有跟别人说过这件事。
“是吗?真巧,你怎么知道我就是。。。”金珠的话没说完,被黎想使劲掐了一下,她有些不明白地看着黎想,“阿想,疼。”
“是吗?哪里疼?我给看看?是不是蚊子咬的?痒不痒?这一楼花多树多就这点不好,蚊子多。”黎想一边说一边真的低头替金珠检查起来。
“还看什么看,赶紧走吧,我最怕蚊子咬了,我的血液招蚊子,咬了之后那疤一年都下不去。”顾盼盼喊了起来。
顾盼盼一说,大家纷纷上了车,黎想因为也喝了不少酒,他把车子钥匙给了田云舟,让田云舟帮着送一趟人,而他则拉着金珠溜达着出了胡同,说是要醒醒酒再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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