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满各色花瓣的道路旁,彩蝶们侍候两旁,当那辆金色的游离马车经过时,天空开始下起了花瓣雨,这是她们接待客人最高的礼仪。
当游离马车停在宫殿前方时,站在高处的女巫挥动着手中的花杖,顷刻之间,所有的花族人与蝶族人全都悄然离去。
她们全都聚集到了蝶泉旁,花阁里,仍然奏乐起舞,但绝不靠近大殿,仿佛这儿,就属于她一个人。
树花宫,这儿是她寄托心灵的地方,也是他为她准备的礼物,她唯一真心喜欢的礼物。
宽敞的寝宫内,天然的温泉水早已在等候她的到来。
茵女为她褪去那身紫色的长衫和斗笠后,退出了树花宫。
铺满花瓣的汤浴中,她精致的面容令花树宫内所有的花朵都黯然失色。
清透的眼眸如同一弯清泉,却总有掩藏不住的悲伤泛出水面,穿透浓密的睫毛,划过消瘦的脸颊,然后在削尖的下巴处汇聚成河,滴落入水中。
为躲避花族人,浅流云潜入了树花宫。
而他,也是一眼便认出了她。
原来她是花族人,又或是蝶族人,所以才能如此美丽吗?只是她,究竟为什么而悲伤?
“谁?”她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却又不敢相信,他出现了。
浅流云背过身缓缓从屏风后走出,当他再回头时,她已经穿好衣服,一袭紫色落地摆尾长裙一直延伸到墙角,使她看起来更加纤瘦,仿佛只要轻轻一吹,她便会被风带走。
“在下浅流云,”浅流云紧张得忙作揖道歉,“刚刚多有冒犯,还请姑娘原谅!”
“浅、流、云,”她一字一字地念着他的名字,痴痴地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浅流云疑惑:“姑娘认识我?”
她摇了摇头,说:“你走吧!这儿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见她要走,浅流云忙拉住她的手,冰凉刺骨。
“抱歉,”浅流云自知失礼,却也疑惑,她看起来只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变得如此悲伤,冰凉。
“我一个朋友被你的族人抓走了,还求姑娘让你的族人放了他,我们自然离去。”
“族人?”她一脸疑惑,问,“你是说花族,还是蝶族抓了你的朋友?”
“还望姑娘出手相助!”浅流云道。
她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握住住他的手,一边在他手心写着“相思”二字,浅浅地笑着,嘴角还有一对甜甜的酒窝。
“我不叫姑娘,树爷爷叫我相思,因为他说陌上的桑树最无情,只有相思树,永世相思。”
“你是九重天的玄女陌上桑?”
“不是,是相思!”
“陌上的无情桑树,你好,我是笙,南笙。”
“南笙,那个十重天上的天之子,南笙太子吗?”
“你这丫头知道我,不错,无情的桑树丫头,我记住你了!”
“我记住你了!”
回忆恰似潮水无情地冲刷着她的心,他却不懂,因为他早已不是他,他是浅流云。
“你记住我了吗?浅流云,”她问。
当她的指尖在他的手心划动时,他仿佛梦魇了一般,不知道为什么,从与她第一次相见开始,她都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无论是她的容貌,语气,背影,侧脸,又或是她的举手投足,和她的对话,都是那么的熟悉,可他却怎么也想不起。
究竟是在哪里,与她是否相遇。
---题外话---
神秘的女子原来就是魔尊的帝姬,她与那个叫南笙的少年,还有浅流云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在美丽的花海中,他们会情谊相通吗?尽情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