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找了一家客店住下,时悦颖死活要了个二人间,说是会害怕。
“既然是夫妇,有什么好害羞的。”女孩结账后,嘻嘻笑着挽着我的手,走进了这间看起来还算干净的客栈房间里。
这个举动害的一整晚俩人都在翻来覆去胡思乱想中渡过的。第二天早晨七点,我实在忍不住了,起床简单的洗漱后带着她出了门。
“我们去哪儿”时悦颖点了油条豆浆,顺便还要了一碗川西特色的米粉,吃得不亦乐乎。
“先去找棺材铺。”我盘算着,将手机中一百多年前的照片翻出来看:“棺材铺不难找。看模样案骸镇的格局基本上没有变过,况且这么小的古镇,通常也就一家棺材店。问问老人就知道了。”
匆忙的吃完饭,时悦颖和我找了个正坐在门口歇脚的八十岁老人问到了地址。
“你们找棺材铺干嘛,那里五十多年前就关门了,变成了人家户。”老人在川西特有的干沿上磕了磕旱烟袋:“那地方阴森的很,不去也罢。”
“我们在找民俗方面的东西,就在外边照几张相。”我干笑了两下,就准备拉着时悦颖离开了。
这老人看着我们的表情很怪异,显然在奇怪我们究竟是从哪里听说棺材铺的事情的。但一听到我们准备照相,立刻大惊失色:“千万不要棺材铺自古就很恐怖,凡是在那里照过相的人,全都会死于非命”
“死于非命”我和时悦颖对视一眼,同时皱了下眉。案骸古镇上的棺材铺,果然有什么怪东西。难道和那张诡异的照片有关
我俩马不停蹄的来到了老人说的地址,已经一百多年过去了,虽然小镇的格局还没变,但是店铺的用途果然改变了。棺材铺旁边的打铁铺是一家随处可见的十元专卖店,而原本的棺材铺位置,门上的棺材状云纹没有了,上边的木框明显有刮过的痕迹。而门两侧还贴着一副老旧的对联。
对联上黑色的毛笔字早已经看不分明,红色的纸在风中凄厉的摆动着,不时发出唰唰的声音。
整条街道上,几乎没有一个人。这座有着久远历史的案骸古镇正在随着人潮的迁出而死去,剩下的只有荒凉寂冷。
突然,时悦颖大吃一惊,手指指着棺材铺的门牌,脸都惨白起来。
我随着她的视线望去,也不由得浑身一抖。只见门牌号上赫然写着一行地址:
案骸镇凤凰路02号
“怎么会这样,这里不是周雨的家的地址吗”女孩摸着额头,她感觉信息量太大,脑袋都痛起来。画壁画、当过妞妞美术老师、惨死在租住屋中的周雨,居然住在曾经的棺材铺中。难道她到江陵市上学,根本就是早有预谋,想要得到妞妞。
可妞妞才六岁,周雨已经二十多岁了。完全说不过去啊
面对越来越扑朔迷离的事情,我也深锁眉头。你妹的,自己前几天还在流浪,顾影自怜自己的失忆症。没想到被一家人捡回来,居然就捡出了这么多事情。妞妞到底是什么来历,现在的事态发展,明显是在针对她。而且已经预谋了不止几年。
或许从她还未出生前开始,就有一只隐藏着的黑手,在静静的潜伏着,等待着她的出世了
我没有吭声,低头看了看门把手。把手上已经积满了灰尘,显然很久都没人住过了。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自己这才慢吞吞的掏出一根铁丝,在老旧的锁孔里拨弄了几下。
这把有十多年锁龄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门被打开了。
“每次看到你像小偷一样开锁,都觉得小奇奇你特别帅。”时悦颖满眼小星星的用崇拜眼神看着我。这个漂亮女孩的三观似乎有些扭曲,能用铁丝开锁有什么好崇拜的
“进去吧。”我没浪费时间,推开了周雨的家门。
门内黑漆漆一片,摆设很简陋。曾经的棺材铺弄堂很大,现在却堆满了杂物,后屋用来摆放未用过的棺材的地方,只有空荡荡的一张床。周雨的日记里提及过,她是单亲家庭和喝烂酒的父亲住在一起。
只是不知道,她父亲去了哪里,至少也有几个月没有回过家了。
“什么都找不到啊,妞妞究竟在哪儿”时悦颖翻看了整个房间后,颓然的叹气道。
我摸着下巴,脑子不停地在思考。突然,像是想到了些什么。
“还记得跟你讲过的案骸镇著名的两个民间故事吗”我唐突的问。
“第一个是渔女。”时悦颖不清楚我究竟想表达什么,见我满脸严肃,只好点点头。
“那我,跟你讲讲被打断的第二个故事”我的视线在四周游弋着,不停搜索着可疑的东西。
我的声音也回荡在了整个空荡荡的房间中。
传说人死后投胎,或为人,或为马,因前世修为不同,投胎后的来生也不同,前世作恶多端,来生将为牛马,前生多修善,后世必享福多,正如都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相传案骸古镇上曾经有一口井,那口井的名字很奇怪。叫来生井据说只要到井前一照,就可知道自己的来生情况。
那口井的典故,很有些意思。
很久以前,有一个贫困人家,靠给财主当长工来养家糊口,一日,长工来到财主家中,讲好给财主当长工一年,财主给他0担谷子,老实的长工信以为真,在财主家里干活十分卖力,天天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辛苦干到年关,心想,辛苦一年,0担谷子运回家后,全家人几个月的口粮不成问题。
可当他向财主索取谷子时,财主只说当时约定的是0斤清油,长工据理力争,无奈财主势大,不仅未能要到0担谷子,反而被财主撵出门外。长工悲痛欲绝,心想:辛苦干了一年,才只有0斤清油,怎样回家面对妻儿,还不如一死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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