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宝看得出来她是冒着很大风险从医院里出来的,她时间有限。
温妤啜泣着道,“沁宝,就当我求求你,恳求你,可以吗?你就像个天生的公主,早晚会拥有最盛大最万众瞩目的婚礼,只不过晚一点,再等三个月,可以吗,等我闭上眼睛,我就没有知觉了,我就不会痛了,我真的不想看见他娶别人,不想全世界都看着他和别人进教堂……”
沁宝茫然地看着面前俨然情绪崩溃的温妤。
无论她是以祈求者的姿态,抑或是高高在上的姿态对她提这个要求,沁宝都已经听得很明白了。
温妤不想看见自己爱着的男人娶别的女人为妻。
沁宝想不出反驳她的理由,可心里却装着一些非常奇怪的感觉钤。
明明她才是正牌妻子,可眼前这病重的少女,竟然可以堂而皇之地对她提出这样的要求。
自己同情她,甚至可怜她,但这不代表要改变自己的人生吧。
温妤目光里满是希冀,沁宝没办法开口拒绝。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天生欠缺拒绝他人的本领。
她沉默了半晌,最终很平静地对温妤道,“你的要求我明白了,但……婚礼涉及的社会关系、包括涉及的亲人朋友,范围太广,如果取消婚礼,不仅仅影响我和薄悦生两个人,影响范畴可能超过可以我可以掌控的范围,所以……我要再考虑一下,我会给你答复的,你先回医院去吧,免得医生护士找不着你担当责任。”
温妤小脸上的两行清泪还挂着,她吸了吸鼻子,不知从几时对沁宝的称呼改了口。
原是过度谦卑畏惧地称呼她为薄太太,好像就是在她开口哀求的时候变成直呼其名的。
沁宝走到咖啡厅外面,帮温妤叫了车,目送她上车离开。
车门关上的前一刻,温妤张了张口,欲言又止的模样。
沁宝瞬间就明白她的担忧,忙道,“你放心,你和我见面的事情会成为秘密,我不会对任何人提起,更不会告诉薄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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沁宝驱车回家。
现在是春天了,白昼似乎越来越长,虽然是傍晚的时间,可天还是大亮着。
没想到薄先生已经回到家了。
他听见开门声,起身走出来,走到玄关处摸了摸沁宝的脑袋,“上哪儿去了,没听说你要出门呢?”
沁宝面不改色地扯谎,“噢,临时去见一个闺蜜,刚回国,前几天聚会她缺席,我就单独跟她喝了个下午茶,把请柬给她了。”
薄悦生似乎没有觉察到任何不妥,如常拉着她在沙发上坐着,招呼家佣给她送水送点心上来。
“设计师跟我说中式的婚服改好了?你改动了哪里,不合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