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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赐婚的事情是在宁府当先爆开的。
这件事如同一颗深水炸弹一般,爆的突然,爆的让人猝不及防,不仅让人招架不及,甚至于事先根本就没有人有半点风声。
包括宁馥在内。
上午还是关于宁碧思与孔无喧的满城风雨,午时还未过,祁蘅突临宁府,本朝王爷大开金口,赐婚于宁府四姑娘和年轻富商李景,择日成婚。
又一个谣言被攻破,整个京城彻底炸开了锅。
原本只是一桩普通的风月趣事,但因为接而连三的更换女主角,至今与孔无喧共度一夜的女子已经成为了一个谜,先前的宁馥和之后的宁碧思都与此事再无半点关系,而成为京中风月趣事中掀起最大风潮的一件。
大家现在所关注的不再是孔无喧,也不再是那晚究竟是谁与孔无喧共度了一夜,所有人关注的,是宁家。
虽然不是圣旨赐婚,但是瑾王亲临并开口赐婚也是相当光耀门楣了。
宁府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宁馥没心思关注,她只是相当震惊。
“李景是谁?”
周凡皱眉摇头:“说是外省年轻富商,似乎与瑾王有过几面之缘,印象还是不错的,至于是如何与宁四姑娘结识就未可知了,只是……瑾王为何要这么做?”
那晚宁碧思明明是一个人独自在山中兜转到天明的,祁蘅为什么要解这个围?难道就只是因为事关宁家,宁家的荣辱多少也关乎到宁芸,继而也关系到瑾王的脸面?
宁馥思量半晌,仍旧想不明白,道:“祁蘅对宁芸就算再是宠爱,也不至于到昏了头的地步,这件事没这么简单。”末了又吩咐:“尽快把李景的资料查出来给我看。”
周凡应声立即下去操办了,但是事情太紧急,后天就要去穹夷,原本宁馥还真以为这次这件事就要黄了,想不到还是得亲自去送,府里又忙活了进来。
晚上宁馥早早的歇了下,宇文陌弦还在院子里晒月光,霜容伺候她躺下后正准备问起去穹夷的话宇文陌弦如何安置,突然外面有动静响起,打开门出去后,霜容半晌未进来,似乎与来人走远了些说了些什么,但距离过远,宁馥耳力极佳也未能听得清楚。
等到霜容折回的时候已经过了好久了,宁馥起身问起:“怎么回事?”
霜容沉了面,深看了她一眼。
“林公子这次去不成了,林家本族的长老过身,林公子的身份估计也算是孝期,必须返回故土。”
宁馥一怔,这白事来的太突然。
顿了顿,恍然道:“怪不得这两天都没见着他的影子,大抵就是在处理这件事了,直到现在才来跟我言语,怕是推拒不得不得不回去。我记得林清之的本族好像在东吴一带?”
霜容点头,早前这些人的详细资料和档案他们都有看过的,道:“林家本族就是个很大的家族,在东吴一带很有些势力,京城不过是其中一个分支而已,看来这次过身的长老地位不浅,否则这么些年来林家也不止这一个长老过世,却没有哪次见林家这样兴师动众的。”
重要到,连圣旨这么大的帖金的机会都不得不放弃。
宁馥叹了口气,后而道:“送上帛金,礼走到就好,这种事我们外人也帮不上什么忙,问问晴鹤他们的归期,看看等我从穹夷回来的时候是不是他也能如期回来,到时候再细谈。”
第二日府里又是忙里忙外的一天,早上醒来之后几乎就没有停下来,为了明天出行做着最后的准备,霜容几个都要贴身跟着,为此萧翊还不高兴了好一阵子。
“要我留下来看家,这是什么道理,姑娘莫非是嫌我不中用了?”
霜容和烟珑就拿他打趣:“是啊是啊,是嫌你不中用了,所以你才要好好努力上进些,不然以后就更没用了!”
边打闹边收拾,很快一天就过了去,大家早早的休息,翌日天一亮,宁馥这边与隔壁太傅府同时出行,长长的仪仗气派十足,从这一头一直排到长街的另一头去,又与驿馆处接应到运送那些婢女的马车,祁蘅带着军队送出城外二十里,这仪队才算正式加速踏上去往穹夷的路途。
马车的颠簸是宁馥不喜欢的,不像她的飞船,人在飞船里如同坐在普通的屋子里一样平稳,有自动的维持平衡与极佳的抗震效果,除非是在太空状态下,否则几乎是感觉不到半点不适的。
半路上周凡接到飞鸽传信,从车窗将小竹简投递给宁馥。
霜容打开来给宁馥看。
两张纸,一纸上面字数不多,关于李景的资料似乎很是有限,不知是不是因为他是外省的富商的原因,又或者是因为名声还不够大,所能查到的都不是什么有用的,都只是些普通的资料而已。
所谓普通的资料,就等于是完全可以做假的表面资料。
当看完这些没用的资料后,第二张让宁馥一怔。
这是一张画像。
狭长的双目,如同狡狐一般的眉眼,让她一震。
这个人,她见过。
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很久以前,被她几乎忘掉的一件事上。
那日,湖边。
朱槿对她刁难,偶遇正在赴宴的他,当时他明明一身长服,她注意得到他庄重的长袍不似本周所制,也注意到那些不将她放在眼里的婢女,却对他恭敬有加。
一个只穿着常服,就被那些拜高踩低的婢女如此恭敬相待的人,她当时就觉得这人绝对不凡。
而在这时,她脑海中也浮现出他当时对她一笑间冒出的那一句话来。
“我们,还会再见的。”
是他。
李景。
他到底是谁?
一掀车帘,马车仍然还在行驶之中,宁馥眉宇紧锁,声音也有着急切,对周凡道:“让人去查祁蘅,并且对这个李景务必深查下去,我倒要看看这个李景到底是何方神圣。”
周凡应了声,打马减了速,准备到后方放消息,宁馥放下车帘,拿起那张画像来出了神。
“在东越边境一带做两国贸易的生意?”她又看了看那张资料,若有所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