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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干什么!”乔鸿儒甚是厌烦的道,平日里他还能容忍这个哥哥一二,眼下的局面他已经很是烦躁,这个时候他又跑过来,而又这么准的找到这里来,显然是之前已经登过他或者是乔闲庭的门了。
“是啊,乔三老爷来干什么?”宁馥眨了眨眼:“看来我这个禁闭也不是多严,除了您二位之外,竟然还能有人想进便就进得来。”
“你住口!”乔有恒怒骂,随后便急急的巴到乔闲庭的身边,急声道:“我在外面所有收租的铺子,就在方才,那些店主全都一齐找到我家来,说要中止租赁让我退还押金和租金……”
如果乔有恒这话是在他们二人来这里之前,他们还不觉得这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但是前后宁馥已经做了些动作,现在乔有恒又这般找到这里来,不用想也便知定然也是宁馥的手笔了。
而乔有恒先前并不知宁馥做过些别的什么,他只知道这件事就是宁馥做的,紧接着他又道:“除了这死丫头,没人能做得到了!”
乔闲庭和乔鸿儒又是一阵腻味,心想宁馥到底还能做出多少这种说无关痛痒却也有点分量,但是比起落在她头上的那些个罪名又委实不够筹码的事来。
书案前宁馥淡淡一笑:“乔三老爷若是缺钱,我有。”随后紧接着她又道:“突然这么多要要钱,自然需要周转,您来找乔二老爷为的不过也就是这么点事,不过我得提醒提醒你,长贫难顾,资金周转是小事,以后是不是还能像以前那样转得动就是两回事了,而您名下的那些铺子以后还能不能租得出去继续吃租过日子就真的不好说了。”
“你这个混账东西!你怎么早没死了……”
乔闲庭一把扯住了他。
乔有恒回过头去,以为他有什么良策,这一回望,便见这二人的脸色比自己根本就好不到哪里去,瞬间便明白了在自己未来之前,这二人指不定在宁馥的手里吃了多少憋气。
一件接一件,一事又一事,乔鸿儒觉得宁馥也就这点伎俩了,还能再怎么样?
想到此处竟是觉得安心了,递了个眼色三兄弟前后坐下,他才正色淡然开口:“我们是不会退的了,你还有什么,全都摆开来吧。”
宁馥笑了笑,这回并未招手,外面又有脚步声。
周凡的声音扬高了几分:“已经妥当,明早从京城开始,所有经销穹夷商品的铺子都会开天窗,消息现在已经在路上,相信最迟后天就会送到穹夷。”
乔鸿儒僵了。
乔闲庭早就没怎么说话了,听了这消息又抬了眼。
宁馥把她能动的,全动了。
穹夷的商品一旦不再销售,而这个消息能在后天就传到穹夷,这就说明宁馥早就已经在安排这件事,这是要把穹夷也拉进来了。
这就真的闹大了。
无论最后宁馥的下场如何,穹夷那边定然会有回应,而只要穹夷有回应,那就是直接与皇上回应,因为这件事而把边陲都拉进来,等于直接给皇帝添惹麻烦。
不过是要惩治宁馥而已,事情竟然闹出这样大的风波,波及面这般广远,他们乔家的人在皇帝的眼里最轻也要落一个办事无能的怨骂。
这件事直接关系的是乔鸿儒,乔鸿儒快气的背过气儿去了。
然而他还没有说话,外面又有脚步声急响。
乔鸿儒彻底失了态,大骂:“还有什么,全都说完!”
“老……老爷……”
这声音一出,乔闲庭眼皮子一跳:“出什么事了?”
来人正是他的帐房管事,听闻此话竟是在门口“嗯嗯嗯”了半天也没说出句完整的话来,乔闲庭瞪了宁馥一眼,便沉声命令:“有事就说,不用顾忌!”
眼下出的急事,绝对也与宁馥脱离不了干系!
帐房管事应了一声,这才忧心急迫的说道:“林家留在京中的掌事刚刚过府来留了信儿,说明天一天的时间,务必把林家存在银号的钱全部都备好,他们自会派人上门去取……”
乔闲庭不敢相信的瞪大了眼。
那管事却并未说完,又道:“还说,他们林家已经得令,特来提前跟您打个招呼,林家在全部的所有产业,都会在当地将银项取出,并且……并且……”
“并且什么!”乔闲庭眼睛都红了。
“并且还要单方面中止与我们银号的一切合作……”
外面没了声,乔闲庭连连深吸了几口气,突然扬起手来。
想拂杯子,这手臂抬了起来,才发现手边的桌子上根本空无一物——从进门到现在,宁馥就没给他们准备一口水喝。
乔闲庭恶狠狠的瞪了过去,宁馥直了直身子,只笑不语。
三兄弟各自都被卡了住,上不去也断然下不来,谁也没了往日在宁馥面前的那般气势。
没人说话,宁馥也不说话,一屋子人就像没人似的静的落针可闻。
大约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宁馥起了身:“今天就先这样。”
“站住!”乔鸿儒想都没想就唤住了她。
宁馥一回头:“有什么吩咐?”
看着她这怡然的模样与表情,乔鸿儒只恨自己年长她一个辈份又性别不同,否则她真想上前狠狠的亲自动手教训教训她!
“我告诉你!大不了一起死!我就不信我会比你先死!只要你死了,我就不信我们翻不过来这个身!别指望着就凭这点事你就能平安无事!原先我还想放你一马,现在是你自寻死路……”
宁馥就这么半侧着身子斜看着他。
“与你们好好商量,不领情。”她声音轻却甚是清晰,即使是这么轻轻的,听在任何人的耳朵里却甚有重量:“既然你们这么有时间,乔大人也不必急着把你袖子里的认罪状拿出来,不防这就去看看牢中那位咬我的官员如何了。”
乔鸿儒震惊着,下意识就拢了拢袖子,乔闲庭见状心底当即一沉。
乔有恒是看懂了,气的四下寻觅,极是想摔个东西来泄愤。
宁馥瞪向他,声音极厉:“这里是我的地方,我告诉你们,这里有任何一样东西毁于你们的手,我保证让你们连本带利的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