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住家的第二天,大家都没有早起。《 因为前一天的旅程实在是太赶太匆忙了,尤其是孙平和郭奕两人还抽空去了一趟京都,因此两个大男孩一直睡到午餐的时候才起床。而且如果不是孙涛分别跑到两人的卧室拳打脚踢了一番,估计两人睡到晚餐的时候也是有可能的。因为郭阿姨也没有精力准备午餐,所以大家的午餐是郭阿姨叫的外卖,其次就是一些当时在日本剩下还未吃完的点心。好在大家也没怎么挑剔,倒是颇为愉快地吃完了午餐。
午餐之后,郭奕陪着孙爸爸在花园里下着围棋消食,郭阿姨则在那收拾前一天大家落在客厅里的行李,孙平则陪着孙涛在玩着体感游戏。孙平显然小瞧了体感游戏,结果在体感网球里居然被孙涛打了一个(即在一盘比赛里没有拿下任何一分)。
就在如此惨痛成绩被大家嘲笑的时候,快递公司的电话总算是解了孙平的围。孙平等人总共在日本寄回来四个包裹,其中北海道和东京的都已经到了,只剩下孙平和郭奕在京都寄的,以及大家从大阪寄的两个包裹。
决定暂时逃离大家嘲笑的孙平非常主动地去门卫那看了包裹,结果居然是他和郭奕在京都买的那批清酒先到了。孙平让小区的物业帮忙将酒送到了电梯那,然后孙平一个人将两大箱清酒搬回了家。
“嗬,我还以为你俩去京都是来去匆匆呢?原来你俩居然还买了批酒回来啊?”
孙爸爸一向喜欢小酌一二。但是国内的白酒度数太高,于是孙爸爸被郭阿姨严令只能喝红酒。这次到日本玩了一圈,发现日本的清酒度数不算特别高。可惜孙爸爸不好意思买酒,没想到自己儿子却从日本买了一批清酒回来。这让孙爸爸的心情顿时好了起来,还过来帮忙拆包裹了。
“嘿,原来是我们在伏见稻荷神社那买的清酒到了啊?”郭奕也过来掺和,“爸,伏见稻荷那可是全日本最有名的产酒区,我们这买的虽然不是什么菊正宗之类的名牌,但是在当地可都是有口碑的酒厂。而且人家酿酒用的稻米和泉水都是当地的特产,而且酿酒的酒窖据说都好几百年历史了。当时我和孙平去下订单的时候,他们酒厂老板还不乐意呢。”
“干嘛不乐意,有钱赚还不赚?”
虽然郭阿姨反对孙爸爸喝酒,但她也知道堵不如疏。所以在保证孙爸爸的健康前提下,还是允许他适当地喝一些低度酒。清酒的度数不高,又是粮食酿造酒,所以适量小酌情况下对健康还是没有太大损害的。所以郭阿姨对这批酒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然后还非常恰当地参与到大家的讨论中来。
“还不是因为他们酒厂每年出产的酒都是限量的么,被我们订走这么一大批,他们担心其他一些老客户就订不着了呗。”郭奕解释道。
日本有很多地方的当地老字号是不愿意向外面的客商出售太多的货物,怕的就是无法满足当地老客户的需求。他们很清楚自己的生存土壤是当地人而不是外地人,再加上他们的生产能力也只能满足当地,所以当时孙平和郭奕的确费了很大的功夫说服了酒厂的老板。最后酒厂老板将他们用来应对外来客商的全部份额都给了孙平和郭奕,虽然还是让孙平和郭奕不够满意,但好歹还算不错了。
孙家的杂物间不少,而孙爸爸将其中一间改成了藏酒室。房间里原来的窗户已经被堵住了,而且还装了两个特别的排气扇。排气扇能保证房间内的空气流通,但又不会让外面的空气和光线进来。同时房间里还装了恒湿器,对湿度控制得非常严格。然后就还有几个冰箱。因为不同的红酒对保存温度是有不同的要求。需要低温保存的自然放进冰箱,不需要低温保存的则安静躺在酒架上。
因为孙爸爸有收藏酒的癖好,所以这间房间孙爸爸一般不让人进来的。这次因为要放清酒进去,孙爸爸才特意打开门。房间内采用的是暗光灯,而且灯还不直接照射到酒上。看样子孙爸爸为了布置这个藏酒室还真废了不少心血。
大家将酒放进去之后,孙涛就有些困顿了,于是郭阿姨就带着孙涛去午睡。郭奕则接手郭阿姨的活,开始继续收拾行李。没人对弈的孙爸爸则拿着一壶茶返回自己的书房,开始处理公务去了。而孙平也回到二楼的书房,开始核对起他在日本写的三本书。
这三本书是地球位面上川端康成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三部作品:《雪国》、《古都》和《千羽鹤》。这三本书的故事本体虽然只是爱情小说,但是在川端康成那如诗如画的笔下,故事充满了东方的禅意。那种宿命以及写意的留白为三篇都留下了所谓的东方式的神秘主义和不可知论,这种来自的东方的神秘感觉让西方的评论家们集体高|潮了。
在孙平早期的投稿里,很多人都质疑孙平的东洋派文笔是如何来的。但这次日本之旅之后,孙平将东洋派的三本小说投给《母语》杂志社之后,却再也没有任何反驳。人家在日本旅行期间得到灵感,然后写出三本地道的东洋派小说,你有意见么?对于这样不知好歹的作者,文艺评论家自然会纷纷动笔嘲讽他缺乏灵感且文笔太烂,差不多就直接说,祖师爷没赏你饭吃,你还留在作家圈里丢人现眼干嘛?
何况孙平这两本中篇和一本短篇的确惊艳,不仅是小说部的编辑们为之倾倒,连散文部和诗歌部都如痴如醉了。甚至有位散文部的编辑“睁着眼睛说瞎话”,非要说孙平的这次短篇小说《千羽鹤》是篇散文诗。这差点没惹来小说部、散文部和诗歌部三部的大混战,最后还是被总编辑定夺为短篇小说。
为了刊登孙平的这三篇小说,新一期的《母语》是几乎拿出了近半的篇幅。为此有很多作者的作品不是被临时拿下到副刊,或者就是被延后刊发。对于《母语》杂志社的作为,这些被拿下的小作者或不知名作者自然是敢怒不敢言,但是对孙平的怨气还是有的。
在新一期的《母语》还没有全国铺货的时候,这些作者就披着马甲在一些文学论坛或文学圈子里说酸话。好在大部分的文学评论家对于孙平的文笔还是有认识的,知道《母语》杂志社这样大动干戈的唯一可能性就是孙平的这次投稿实在是太惊艳了。于是评论圈里的大手都暂时没有出动,倒是有几个不知深浅的小人物在一些小报小刊上抨击孙平。这种小报刊自然到不了孙平手里,而江南省的文学文艺圈更是上上下下将孙平保护的严严实实。所以这种酸言酸语也就只能在一些边缘省份流传罢了。
到了《母
母语》发刊的当日,不少评论家都起身去楼下的报刊亭抢了一本回来。等看到这次封面采用了一张冬日村庄的照片,再看到封面推荐的两部小说《雪国》和《古都》,这群评论家就知道孙平这次是彻底让杂志社拜服了。而等他们阅读起两部中篇的时候,也被孙平的文笔惊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尤其是杂志上大约只刊登了《雪国》和《古都》一半的篇幅,剩下的故事让评论家们着急得不得了。一些相熟的评论家干脆打电话给自己认识到《母语》杂志社编辑,说他们太不厚道了。而在他们的逼问下,他们也总算知道了先锋文学出版社会在两个月后出版孙平的小说集《雪国·古都》,不仅会收录《千羽鹤》这部短篇小说,更会登出《雪国》和《古都》的完整版。
在《母语》刊出孙平这次日本游的三本小说之后,整个震旦国的文学评论圈都震惊了。要知道大家对孙平的定位还是“青年作家”,没想到他的这三篇小说就立刻展示出他那老练的文笔。如果说文笔老练还是能锻炼出来的话,那文中那然淡然超脱且带着浓浓禅意的思想却不是青年作家能领悟的。很多评论家感叹,别人只是祖师爷赏了碗饭吃;而孙平完全是祖师爷赐了一桌席面,还是头等的。
尤其是震旦国和日本、韩国本就一衣带水,而这三本小说和日本又有莫大的联系,于是《母语》杂志社很快就和日本的《文艺春秋》达成协议,三本小说的日译版在次月就登上了《文艺春秋》。作为东洋派文学的发源地,日本人对孙平的这三本小说简直爱到如痴如狂。尤其是得知孙平是在日本旅游了两周之后就写出如果高质量的小说之后,日本观光厅甚至打算邀请孙平出任该国的旅游大使。不少评论家认为单凭这三本小说,别说日本的樱花文学奖了,甚至莎士比亚文学奖或屈原文学奖也足以了。
不过关于孙平拿奖的流言也就流行了一段时间,因为孙平出面压制了这股流言。不管怎么说,文学圈还是讲究论资排辈的地方。甭管孙平的实力是不是达到了,但是他的声望还不够。尤其是莎士比亚文学奖不是诺|贝|尔文学奖,它们更钟情西洋派小说,对于东方文学圈可没有诺|贝|尔那么好奇。
所以孙平不想现在就造势,如果真要针对莎士比亚文学奖的话,孙平这里有的是西方名著。他完全可以一个季度一本的速度刷得莎士比亚文学奖评委会对自己爱恨交加,只不过此时他将重点放在东方。毕竟这里是他的大本营,先站稳自己的地方再说吧。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