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铭想了想,拨通了王浩的电话。
王浩电话一通,就阴阴的说:“老苏,杨老大的事情,嫂子跟你说了吧。”
“我知道了。”苏铭不动声色的说。
“杨老大家里的事肯定有猫腻,他是个闷瓢,天大的事都不愿意麻烦朋友,我们可不能不管,你要是脱不开身,我去一趟,那边我爸有些得力的老朋友,就还不信,治不了她一个土婊,咱们不欺负人,也不能被人这么坐在头上拉屎……”
王浩这人平时虽然话多,但绝不是没有城府,相反,由于他父亲的工作缘故,王浩从小耳睹目染之下,其实城府很深。
这一点看他平时聊天就知道,有时候一桌人吃饭,他能海侃几个小时滔滔不绝,可吃完饭回头一想,这胖子几个小时里其实任何信息都没有透露;可如果在办正事,他往往一两句话就能说道点子上,达到真正的意图。
总而言之,王浩是个很有水平的人,很少有现在这样,说狠话,还有点颠三倒四的情况。
苏铭知道他肚子里有火,没打断他,一直字等他说完了,才说:“你在哪?”
“啊?……我在家。”王浩一愣。
“我十分钟到,一起去杨涛那边。”
“哦……好!”王浩的生意一下子显得有点兴奋。他城府深,苏铭能力强,他很清楚,苏铭决定现在就去,恐怕也动了真火。
“要不要通知猴子和林木,都是一个寝室的?”王浩在电话里犹豫了一下。
“不用。”苏铭果断的说。虽说是一个寝室的,但杨涛家这件事,毕竟是家丑,家丑不可外扬,自己和王浩,一个从商,一个家里从政,都是能帮得上杨涛大忙的人,而林木和侯龙涛,去了不但帮不上什么忙不说,这两个人自己现在还一身的麻烦。
林木有没有美女撩骚就会死的病,侯龙涛有不听老婆话就会死的病……
说完,挂了电话,拍了拍托尼的肩膀,“掉头,去王浩家,然后直接飞江城。”
……
江城市,J省省会,华夏东南方最大的现代化达城市之一。
和阳川市相比,江城宛若一个庞然大物,无论是城市人口、经济展,都远阳川市。
如果说唯一差一点的,就是江城市没有阳川市那么好的地理环境,阳川市沿江背山,正压在华夏的一条大龙脉上;而江城市,则是纯粹依靠科技经济展,拉动起来的,并没有太多自然的景观。
由于行政级别比较高,和阳川市还并不是同一个省,在飞机上,苏铭听王浩提到他父亲的那几个在江城市的老战友老朋友,仔细想一想,未必能在杨涛的家事上,帮上太大的忙。
毕竟,人家是正常的离婚纠纷,出轨不合道德,但并不违法。再说了,现在自己和王浩得到的所有信息,都仅仅是那个同学打听到的侧面消息,杨涛家里究竟生了什么事,真相是怎么样的,自己和王浩根本不确定。
一切按照法律走,这就是桩离婚官司而已。除非做出比较暴戾的举动,但苏铭觉得目前显然没有这个必要。
阳川市第一人名医院的特护病房。
推门进去,病房里很安静,安静的近乎冷清,只能听到心脏仪器出有节奏而轻微的‘滴……滴……’声。
病房里唯一的病床上躺着一个双目微阖的老人,满头灰白色头,形容枯槁,鼻子上插着呼吸器,薄薄的床单下,勾勒出一个干瘦的身躯,露在床单外的手背上还在吊水。
苏铭微微皱了皱眉,大三时候他见过杨涛的父亲,那时候还是满头黑,一个和精神的大叔,怎么这才两三年的时间,就成了这副摸样,才五十岁而已,简直就成了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面对病床,背对着房间门,有个人坐在病床边的,趴在病床上休息,看背影,应该是杨涛。
听到后面有声音,正在打盹的杨涛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回过头朝这边看过来。
看到对方,王浩脱口而出:“你怎么搞成这样?!”
杨涛满脸的胡子拉碴,一张脸明显的消瘦了下去,双眼通红,眼窝深陷,头乱糟糟的,显得非常的颓丧。
和以前那个开朗热情的班长,判若两人。
看到苏铭和王浩出现在病房里,杨涛也是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释然,没有多问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怎么知道了这一类的废话,即然是朋友,有心关心,以这两位室友的能力,想要知道他家里生了什么并不困难。
“伯父身体还好吧?”苏铭拽了拽王浩,示意他别在病房里大声说话,然后看了看病床上昏睡中的杨林,问杨涛。
“才抢救回来,观察中。医生说,伤到了中枢神经,下半身有很大可能截瘫,以后大概要在轮椅上躺一辈子。”杨涛苦涩的低声说。
“瘫痪?!”王浩问。
“出去说?”苏铭用询问的眼神问杨涛。
杨涛点点头,“你们稍等下。”说完,挨个检查了一遍再给杨林做检查的各类设备,最后把呼叫护士的呼叫器,轻轻的放在杨林手能够到的地方,确保杨林如果醒过来有任何需要,可以叫护士。
细心的做完这一切,杨涛才和苏铭和王浩离开病房。
走到二楼走廊的尽头,有个小露台,看看附近没人,杨涛从口袋里摸了包揉的皱巴巴的香烟,自己抽了一支出来,然后把烟放在露台上。
“没人来看过你爸?”王浩第一个问题似乎有点莫名其妙,刚才匆匆一眼,病房里除了医疗设备,和几个梳洗吃饭用的杯子盒子之外,连一束花都没有。
这就很不合常理了,杨林不管怎么说,是公司老总,他要是死了,公司的人不来送殡那很正常,可他还活着,住院了居然没人来探望。
王浩老爸也住过院,病房里那叫一个花团景簇,人流不息,一场病下来,收到的花都够开一个花店了。
“公司?”杨涛苦笑,“我进公司才知道,跟我这父亲打拼的老伙计,这几年全部被排挤走了,剩下的,就是一群白眼狼。公司,公司现在已经成了贼窝。”(未完待续。)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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