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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世子爷女人也有好几个,都是貌若天仙的,你虽姿容很美,可毕竟势力单薄,王府深似海,怎么也应该找个帮手是不是?你的妹妹虽然资质不算超凡卓绝,却也玲珑剔透,你带过去放在世子爷身边,岂不能帮助你固定位子的?……”
赵氏说着话,眼底尽是亮光,她感觉自己的话说的很有道理,对方没有不接受的。
“不瞒母亲,我如今在王府地位很不一般,爷对我呢,也算青睐有加,至于那几个女人,我准备回去之后,就要动手将她们扫地出门,若是有不想走还想赖着的,我就找个借口打断她们的腿,这些狐媚子我都要彻底扫除!--妹妹如果去了,只怕我不好安排了……”
萧玉朵轻描淡笑,挂着迷人的笑,一面吃着,一面如诉家常般说着要收拾沐云放的女人。
赵氏和萧玉琴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好半晌,赵氏才缓缓问道:“你这样做,世子爷同意么?”
“哎,要他同意什么呀?!这种事情自己做主就好了,找借口打发啊,他那么忙,根本不会过问啦。”萧玉朵呵呵一笑,满脸狡猾。
赵氏满眼的惊讶,仿佛从来不认识萧玉朵一般,定定看着她。
就在这时,春燕进来报告道:“主子,府外有人要见您……”
“你们慢慢吃,我就先告退了。”萧玉朵很洒脱地点点头,起身出来问道,“什么人?可是我熟悉的?”
春燕一脸为难,迟疑着回道:“认识,应该不熟悉。”
看春燕卖着关子,萧玉朵白了她一眼,脚下生风奔出了府门,等看清来人,她的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十皇子江南王刘清睿正悠闲地坐在一辆马车前面,锦衣华服,手里拿着一根马鞭,看见萧玉朵出来了,冲她微微一笑。
萧玉朵受惊不小,忙快步跑过来福身行礼,低声道:“王爷,这大清早的您怎有闲情逸致来这里?……”
“不是要本王做您马夫,带你游览京城么?本王信守承诺,来接你去玩。”刘清睿跳下来,将马凳放好,“世子妃,请。”
“王爷,那个,我昨儿个不是已经赔礼道歉了么?你是不是还生气呢?……”昨日不是已经将这件事翻过去了么,怎么今日又拿出来了?
刘清睿很果断地摆手道:“这是两回事,你给本王道歉是一回事,给你当马夫是另一回事--快点,不要耽误了本王时间。”
“可是我的夫君还没有过来,他要来接我的……”萧玉朵进退两难,是谁还有这样的人,自己都不让他做马夫了,对方偏要上门来。
刘清睿对春燕道:“你就留在这里等着回话好了,他若问起,就说本王做世子妃的马夫,去履行承诺带她游玩去了。”
春燕不敢反驳,只看着萧玉朵。
“就这样吧。”萧玉朵无可奈何,提起裙裾上了马车。
刘清睿一甩马鞭,马车缓缓启动,往前驶去。
萧玉朵坐在马车里打量着,这个很明显就是对方的马车,陈设大气典雅也不乏奢华,厚实的毛毯织着繁复的花纹,色彩明丽,一角小小的紫檀木小柜固定在马车一角,旁边一个小书架,里面一叠书卷;铜质的手炉、脚炉齐备--也不知还有什么取暖设备,马车里面暖融融的,非常舒服。
不过,此时她也没有享受的心思,犹豫了一会儿,她蹲在门帘边,掀起一角,看着对方的背部,低声道:“王爷,您看这天寒地冻的,知道的人明白您是在实践诺言,是君子所为;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怎么样不知天高地厚之辈,竟然敢让您赶车,我这罪可就大了,您看--是不是我们换一下?”
刘清睿闻言将马停在路边,回首研究似的看了她一眼,懒懒问道:“你,可以么?”
“可以可以,我可以的!”萧玉朵立刻爬出来,狗腿地笑笑,“王爷,这一路您有劳了,先进去暖和一下,我来赶车,没问题!”
为了不得罪这尊佛,萧玉朵算是豁出去了。
刘清睿也不客气,将鞭子递给她,转身进了马车,然后声音悠悠飘出来:“去城北,掬香苑。”
萧玉朵额头滑过几条黑线--这大爷一般的态度,敢情自己成了马夫,他成了主子!
算了,谁让人家脑袋大呢?自己穿到了这个看脑袋的时代,只好入乡随俗了,多少人想拍他的马屁估计还找不到门呢!
有了这个想法,萧玉朵平衡了,想了想,转头问道:“王爷,我们往哪儿走啊?”
“一直往西,遇到十字路口就左拐。”刘清睿露出半边脑袋,做出指示。
萧玉朵举起鞭子,朝马臀部打了一下。
马车没动。
“走呀!”萧玉朵又打了一下,马车还是一动不动,只有马灰灰叫了几声。
萧玉朵不高兴了,使劲在马臀上打了两下--看你不走!
马没有任何预兆嘶鸣一声,往前就狂奔起来!
萧玉朵大叫一声,死命趴在马车上紧紧抱住车辕子。
刘清睿的脑袋刚躲进车里,手炉还没有拿稳,就听到萧玉朵惊天动地地叫了一声,跟着马车就剧烈地晃动起来!
他立刻从摇晃的马车里窜出来,看萧玉朵身形摇摆非常危险,便一把将她提起拉到身边然后推进车里,然后他伸手拉住缰绳死死扣住,同时一路大喊:“闪开,全都闪开!”
此时街上的人还不是很多,看见马车发狂,都纷纷躲避退让。
此时远远守护着刘清睿的随从立刻纷涌而出赶过来,几十匹马最终将那发狂的马钳制住,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王爷!”
“王爷!卑职救护来迟,请王爷降罪!”
呼啦啦,在马车前跪下一片。
刘清睿将缰绳放开,看了看自己的手,已经勒出血痕,他皱了皱眉。
此时萧玉朵也钻了出来,看见刘清睿的手都破了,暗叫一声不好--自己又捅娄子了!需要赶快弥补!
“王爷,您的手破了,快,先去找医馆!”她心急火燎拿出锦帕缠在刘清睿手上,声音几乎都急地有些沙哑,看着刘清睿,急切道,“我们要先去包扎,您的手要紧!”
刘清睿反而不急了,懒懒看着萧玉朵,问道:“我说,你今日犯的错,比昨日都大,知不知道?”
“知道,知道,我不该对马动粗--王爷,您看,我这也没和皇子打过交道,也没和马打过交道,摸不清脾气,您先去包扎,带回我给你磕头赔罪,或者您再治我的罪,都可以……”萧玉朵第二次和刘清睿见面,的确也摸不清对方的脾气,偏偏对方还是一个皇族的王爷,这让她多少感到有些气馁--一来京城就倒了大霉,随便看个棋,都能得罪王爷。
刘清睿一顿,淡淡一笑:“原来在你的眼里,本王和马是一样的……”
萧玉朵一愣,忙摆手否定道:“哪里哪里,你比马强多了--不是,我是说,您是您,马是马,萧玉朵就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有这样的意思,我读书少,王爷您可不要吓唬我……”
萧玉朵一面用手捂着刘清睿的伤口,一面努力酝酿,让眼睛看起来渐渐湿润。
“好了,知道你也不敢有这个意思,--我们去最近的医馆。”说完,刘清睿进了马车坐下。
对人进了马车,萧玉朵看了看那些侍卫,估计也不用自己赶车了,所以犹豫一下,慢腾腾进了马车,坐在了角落里,抿了抿唇,心里哀叹一声。
“萧玉朵,这还是本王第一次坐马车受伤,你的功劳不小。”刘清睿似乎没有打算放过萧玉朵,懒懒靠在靠枕上,舒服地调整了一下姿势,“不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理这件事?”
啊?萧玉朵一顿,这厮还真打算要和自己计较?!
“王爷,那您打算如何?我愿闻其详。”萧玉朵索性将主动权交给对方,等对方提出条件,自己再想办法讨价还价一番。
“你的夫君可是难得一见的人物,既然现在你伤了我,那就让你的夫君来做点补偿,如何?”
让沐云放做补偿?!萧玉朵立刻睁圆了眼睛,打量着刘清睿。
“咳咳,”刘清睿立刻读出萧玉朵眼里的意思,忍不住咳嗽了几声,解释道,“不要往歪里想,本王只是想让他陪我练习一下马术,据说北地男儿马术厉害,沐将军更应是其中的翘楚--明白么?”
萧玉朵想了想,坐直身子,回答:“王爷,这件事我不能选择就答应,毕竟我和没有和我的夫君说,何况这件事是我的原因,论理是和他没有关系了,既然王爷想要练习马术,我就回去说说,若是他可以的话,就来做,如果他事务繁忙,也请王爷不要生气,大不了我--”
“你不行,”刘清睿直接打断萧玉朵的话,剑眉一挑,“难不成你又来凑数,要陪我练习?”
“不是,我是说给您找一个马术超级厉害的人,不是我,我的技术自然是一般了,哪里敢在王爷面前耍大刀?”萧玉朵极快的思忖了一下,又道,“还有一点,他本是保卫国家的将军,现在王爷要他陪您练习马术,所以--”
刘清睿知道萧玉朵接下去要说什么,所以很痛快地一挥手:“我说的,他真的有空就可以过来,忙的话就不用了,我不会计较的,如何?”
萧玉朵点点头,但心里还是觉得给沐云放惹了麻烦,所以心情有点不佳。
等到了医馆,刘清睿上了药,一切妥当之后,萧玉朵闷闷道:“王爷,可不可以请假?您一个人去城北可以么?我不需要您带着游逛了,所以您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好了,我不跟着了……”
尼玛,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万一一会儿又捅了篓子,自己别想好好在京城玩了。
“不行,那里有对弈的,我们一起去看看。”刘清睿现在站在主动位子,虽然看出萧玉朵很不情愿,但还是不动声色命令对方跟自己去。
萧玉朵无精打采,耷拉着脑袋跟在对方后面上了马车--这可真是上贼船容易下贼船难!自己不让他带着游逛都不行,这是什么世道,脑袋大的人就这么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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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萧玉朵那边被捆绑着去城北,单说沐云放用过早膳,便骑马来到崔府接萧玉朵。
结果没有看见萧玉朵,他被继母赵氏异常热情地引进了一个小小的花厅。
“世子爷,快请坐下……”赵氏心里的高兴劲儿就别提了,现在这个时间真是太好了,萧玉朵不在,旁边没有泼凉水的,正是一个好时机!她朝旁边丫鬟递了个眼色,对方会意,立刻出去叫萧玉倩了。
沐云放也不好立刻走人,出于礼节便随着赵氏进了花厅。
春燕本来就等着沐云放,所以看见他被赵氏领进了花厅,便跟进来将萧玉朵和十皇子离开的信息转告给他。
“他真的来做马夫了?”沐云放也有些意外,这一点他似乎没有想过,说完,便笑了笑。
赵氏一听,十皇子给萧玉朵坐马夫,并且还带着他出去游逛了,惊讶的嘴巴能塞下一颗鸡蛋。
“这怎么可以,会不会问罪啊?这个丫头胆子实在太大了,皇族是能得罪的么?!”说着话,又叹口气,观察着沐云放,见对方并不在意,心里有些不甘,试探道,“玉朵得以嫁给世子爷,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啊,当初她写信回来说嫁给了世子爷,我和老爷都不相信,以为是做梦,没有想到竟是真的……”
沐云放淡淡一笑:“别人都当她是将错就错,甚至说她鸠占鹊巢,其实缘分之事,却也说不清楚。这半年相处下来,我倒觉得她与我很相合,所以我们过的--还算愉快……”
赵氏犹豫了一下,又道:“是么?唉,今日她的话都把我吓了一跳呢……”
沐云放一顿,眼神看过去,等待赵氏的下文,他有些好奇,萧玉朵又发了什么惊人之语。
“虽说我是她的母亲,可是也不能一味姑息她的性子,不然等到她犯了大错就来不及了,”赵氏似乎做出一个貌似痛苦的选择,手里攥着帕子,便思索便道,“世子爷身边还有几房侧室吧?--当然,男人们三妻四妾是很自然的事情,尤其是世子爷,更需要家丁兴旺,可是,今日玉朵竟然说回去之后要想办法将您的此时赶走,若是不走的,她就要找借口打断对方的腿,您说说这事什么话?!老身从来没有教育过她这样为人……”
“哦?她这样说?”沐云放的确有些意外,不过眼底倒泛起一丝笑意,“胆子也真是不小呢……”
这时,萧玉倩打扮地娇娇艳艳地出来了。
粉红色的窄裉袄,葱白的马面裙,外罩一件绯红素罗披帛,双螺髻,粉面轻匀,胭脂轻扫,口若含朱丹,真正一个如画的美人。
“见过世子爷……”萧玉倩娇滴滴地福身行礼,水眸含情,声音宛如出谷的黄莺。
沐云放点点头,看着对方刻意打扮,双眸含水,他眼眸滑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轻轻勾了勾唇,算是打招呼。
赵氏看沐云放的眼眸里并没有自己期望的惊艳,心里有些失落--萧玉朵虽然很美,可自己的女儿并不逊色,身子如弱柳,娇媚无比,其实那萧玉朵可比的?不过他眼底还是闪过一些情愫的,表明不是无动于衷,这就好。
“贤婿,您看倩儿如何?她和玉朵可是两个性子呢,温柔娇弱,贤惠淑雅……”赵氏想办法将沐云放的注意力放在萧玉倩身上,“我是想着,玉朵这个孩子性子有些暴躁,又一个人在平阳,伺候世子爷难免有失当之处,若是让倩儿也跟着过去,姐妹两个也有个照应,伺候世子爷想必也会更尽心,您看……”
赵氏停住了话头,满是希望地看向沐云放。她已经将话说的这么明显了,没有怎么拐弯,对方完全可以听明白。
沐云放手里的茶盏,微微转了转,然后他将茶盏放在桌面上,俊美的脸微微敛着,缓缓道:“夫人的意思小婿明白了--这番意思想必也和玉朵说了吧?她如何说?”
“哦,她是有些担心,不知该怎么安排倩儿,其实倩儿也不要什么多重的名分,只要可以伺候贤婿,名分什么的又有什么?”赵氏一时不清楚沐云放是什么意思,所以便有些含糊地说着萧玉朵的意思。
“夫人这话小婿不敢苟同,一个女子怎能不看重名分呢?小妹年华正盛,完全不必勉强做一个妾室,夫人还是好好替她找一门亲事为好,”沐云放轻轻勾起一个用意不明的笑,迎着赵氏的视线,慢条斯理道,“至于小婿的后院之事,小婿是从来不管的,都交给了世子妃--好了,小婿还有事,就此告别。”
沐云放起身,抱抱拳,转身便走了出去。
“贤婿,贤婿……”赵氏着急追出去,看对方大步往前,根本既不回头,没有一丝犹豫,她追了几步,感觉追不上,只得怏怏回来。
萧玉倩在门口着急看着沐云放越来越远,气得直跺脚。
“好了,此事从长计议,”赵氏也气得直咬牙,回到厅里坐下,看了萧玉倩一眼,“你再主动一些,胆子那么小,能成什么气候!这个男人你不是盼了好几个月了么?为了他,好几门亲事都推掉了,现在看来,这男人就是个金龟婿,值得我们再赌一把。你也看到了,只要萧玉朵松了口,你就可以进王府。实在不行,我们就来一个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她萧玉朵就是再不高兴,也不能改变事实,至于世子爷--他是个男人,看见美貌的自然会动心,现在不过做样子而已……”
赵氏自信自己的眼光不会走眼,对于男人,她自信还是有把握力的。男人都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对于美人,有几个人有抵抗力?
“怎么做,母亲?”萧玉倩一听生米煮成熟饭,俏脸就红了,可是一想到从此能在沐云放身边,又激动不已。
赵氏一脸思忖,片刻后,摆摆手:“容我好好想想,反正他们暂时也不走,我们有的是机会。”
萧玉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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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玉朵被迫跟着刘清睿去了掬香苑。
这里的环境比之前那个画苑还要好,人也不是很多,但看样子非富即贵。
刘清睿前面带路进了一个比较大的雅间,正面的墙上一个硕大的棋盘,上面已经放了不少棋子--想必谁正下着。不少人都安静地坐在位子上,彼此小声讨论着,而棋童出出进进不断在大棋盘上
“里面是谁?”萧玉朵很好奇。
刘清睿淡淡一笑:“一个美人。她说若是有人可以胜过她,便要一身相许。”
萧玉朵立刻脑补了刘清睿下面的话,这个好色之徒只怕是要让自己帮他赢回这个美人!
“丑话说在前面,我不做这个。”萧玉朵拿出了自己的原则,“要赢你自己去赢。”
刘清睿淡淡一笑,正要说话,外面有侍卫低声禀告道,“主子,沐将军来了。”
“请进来。”刘清睿坏坏一笑。
沐云放依然是那副冷冷的模样,不过眼底隐隐有一丝紧张,当看到萧玉朵神色正常是,他暗暗舒了口气--这个擅长捅娄子的没有犯什么错误。
“见过王爷。”他恭恭敬敬给刘清睿施礼。
萧玉朵看见沐云放就像看见救星一样,忙起身拉住对方的衣袖,低声道:“爷,你可算来了,真的很想你呢……”
沐云放望进她眼里,嘴角一勾:“还好,没有捅什么篓子。”
萧玉朵一顿,身后立刻传来凉凉的一句:“没捅娄子?刚才本王的命就悬在她的手上呢。”
萧玉朵立刻心虚地眨巴着眼睛看着沐云放,立刻摆手解释道:“这回我不是故意的……”
后面刘清睿晃了晃手中的伤口:“沐将军,你说这要如何是好?”
他这一句话,惹得厅里不少人看过来。
沐云放目光一紧,忙朝刘清睿抱拳道:“内人伤到了王爷,是卑职的错,请王爷降罪与卑职。”
萧玉朵听到沐云放二话不说就要将惩罚揽过去,心里既难过又温暖,她用眼角很鄙视地悄悄瞪了刘清睿一眼--自己就和这厮八字不合,天生对头,但愿他天天祷告不要落在自己手上,否则--哼,有他好看!
“好,依本王三件事就好……”
“不是就一件事么?”萧玉朵忍不住质问了一句,刚才不就说练习骑马吗,怎么又多了两件?!
“这是我和你夫君之间的事了,世子妃,你一天捅一个篓子,这个速度真是不慢,”刘清睿完全一副看戏的样子,揶揄完萧玉朵,便看着沐云放,缓缓道,“上面这兄台马上就要输了,你给本王去对阵那美人,希望能够赢一局。”
萧玉朵心里暗骂对方是狐狸,自己不给他去对弈,他就叫沐云放去,这个混账!
“这样就可以了?”沐云放什么也没问,只说了这一句。
刘清睿点点头。
沐云放看了萧玉朵一眼,示意她出来。
萧玉朵很不爽地看了刘清睿一眼--丫的,要不是看在他是皇族,比自己脑袋大,真想一脚踹飞他!
沐云放带着萧玉朵到了一个角落,居高临下低低道:“世子妃真是能干,这次十皇子都挂彩了呢……”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会这样的,”萧玉朵嘟着嘴,无比委屈,“本来我不想让他当马夫,可是他一定要当马夫,你想想他一个堂堂皇子给我当马夫,叫别人怎么看你?或者他是心胸狭窄的人,要是报复你怎么办?我们这不是胳膊拗不过大腿么?所以我才想着替他,让他当主子,我当马夫。谁知那烂马不听话,我就这么一打,它就发狂了……他为了保护自己的生命,抓住马缰绳,然后受伤了,不能全怪我吧?”
萧玉朵将打马那个动作有意比划的幅度小一些,以求将自己的错误降到最低。
沐云放也不说话,就那么淡定地看着她,清冷绝美的容颜没有一丝笑意。
“对不起,是我脾气有些急又给你捅了篓子,我错了,”萧玉朵很狗腿地主动拉住沐云放的手,仰面看着对方,“以后我出门一定看黄历,一定会多起好作用的……”
“傻女人,我可说你错了?”沐云放金口终于开了,天籁般的声音轻轻吐出一句话,手理了理她有些凌乱,却还没有来得及整理的长发,缓缓道,“现在去梳理一下,然后坐在为夫身边好好歇着,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吧……”
“你不怪我?我害得你要听从那个神经病王爷调遣,我……”萧玉朵看着沐云放脸色温和,心里一时感动--自己使得刘清睿伤了虽然从深层原因说完全是那个家伙咎由自取,可对方毕竟是王爷)他竟然没有一句责怪的话。
沐云放以手抵住萧玉朵的红唇,用了只有萧玉朵才听得见的声音一字一句道:“玉朵,你是爷的福星……”
福星?萧玉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走吧,进去,这棋局开始了。”沐云放拉起萧玉朵便进了厅里,走到刘清睿跟前,冲对方抱拳道,“卑职进去对弈了,内人发髻凌乱,请叫她先去梳妆吧。”
刘清睿带着一份倨傲,起身道:“这是自然,沐将军有劳了。”
说完,他带着萧玉朵出了花厅,过了一个长廊,进了一个厢房。
“你梳理吧,本王也梳理一下。”
萧玉朵一看,就一间屋子,不由问道:“我们两个一起在这里梳理?不方便吧?”
自己和他两个人都在这里梳头,相信那个场面都有些滑稽。
“这有什么,又不是出恭?!”刘清睿白了萧玉朵一眼,转身吩咐丫鬟开始给自己梳头。
萧玉朵被对方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这是什么逻辑,男女有别不仅仅体现在上厕所的好不好?!这个神经病是没有将自己当女的,还是没有将他当男的?
萧玉朵气呼呼地转身坐下,散开长发,拿过丫鬟递过来的梳子,对着铜镜一本正经地梳起来,由于心情不佳,所以速度很快,赌气一般,她梳了一个灵蛇髻,将玉簪一插,刚一转身,没有防备的迎上了刘清睿的视线。
“怎么了?”刘清睿看萧玉朵明显怔了一下,耸耸肩,含笑道,“别的不说,你这模样倒真是赏心悦目。看那沐将军应该是一个很冷傲的人,却对你如此上心,都舍不得责备你一句——你的能耐不小……”
“怎么,难道王爷喜欢看我被夫君打骂的场面?抱歉,虽然您是王爷,但我家夫君不是冷血残暴之人,没有打女人的习惯,这个场面您是看不到了——我们夫妻恩爱无比,想看请另找他人……”
萧玉朵含笑,举止非常优雅,语气也是和蔼可亲,偏偏说的话满是揶揄。
刘清睿看着那张美丽得如同仙子的脸,淡淡一笑:“本王是正常人,也不喜欢那些场面——你们夫妻感情好,我喜欢看到,这样他就更甘心地替你受惩罚了。”
看着对方那笑靥如花可恶的脸,萧玉朵真想一拳打过去,看他也和镇关西一样开个五彩铺子。
萧玉朵忍了个肚痛,没有接他的话。回到厅里,沐云放已经进去对弈了,棋童时不时就将双方各自走的棋呈现在在大棋盘上。
刘清睿要萧玉朵坐在他跟前,指着大棋盘低声问道:“这刚开始,沐将军如何?”
“王爷,你和我夫君不熟吧?你怎么肯定他会下棋?说实话,连我都没有见过他和谁真正对弈过。”萧玉朵先不回答对方的问题,而是问了一个自己的疑惑。
刘清睿一顿,继而笑笑:“本王虽然在江南,但是这北汉朝的文武百官,不能说不了解。沐将军虽然在北地,但和他共过事的人几乎都对他褒奖有加,不过是不达圣听罢了。之前在北地的刘元帅就对他称赞不已,说他的棋艺甚高,与他的谋略不相上下——我道现在都以为你的棋艺是他交的……”
“为何不达圣听?王爷您不是已经知道了么?为何皇上不知道呢?是他级别不够,还是怎样?”萧玉朵从刘清睿的话里听出了许多信息,忙抓住机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刘清睿眼眸里滑过莫名的情愫,转而又是一笑:“好了,我们说话不要紧,都错过沐将军对弈了。”
对方故意不回答,萧玉朵立刻得出这个结论,但出于谨慎,她也不准备多问了,毕竟沐云放还没有告诉自己的话,别人只怕也不可能告诉,或者——这个家伙还想从自己口中套东西呢?不过,那是做梦,自己的警觉性绝对不低。
“沐棠将军和你们还在一个府里?”刘清睿又发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