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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单从明面上的实力来讲,天庭集团创建时间太短,虽然饮料大卖,但资产也不过尔尔。在真正的大家族面前,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
官面上的实力不足,商业上的人脉不够宽。
将范家说成一个大家族,很多人不服。
但在这高家,高老爷子三令五申,最不能招惹的人当中,范登龙就排在第一位。在范登龙之后,哪一个不是能顷刻间就让高家颠覆的人?
虽然对于高老爷子这个族长将范登龙列在最前面有些不明觉厉,但高家族人自然觉得,老爷子这么做有他的道理,绝对不是老糊涂了。
所以一听说陈宽招惹了范登龙,整个高家族人顿时炸开了锅,近百号人拥挤在宽敞的广场上,叽叽喳喳的你一言我一语,而后又是对着陈宽指指点点。有脾气火爆之人,更是直接上去照着陈宽吐了口水。
大家的神情虽然慌张,但至少还没有如同末日来临一般。
不过,还有不少人都在冷眼旁观。
将陈宽带到这里来的高齐,那些人也没去看,都注视着人群中一个面沉如水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正是高家大少爷,高铭杰,名义上第三代掌权人。
而注视着高铭杰的那些高家族人,在高家身份也并不简单,他们手里掌握着高家的大部分产业,每一个人在高家都有着不轻的地位。
高齐传老爷子的命令,一个电话下去,高家所有在南港的族人都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为的,自然就是看这么一出好戏。
高齐带着三十多号人出去,还在半路上,这个消息基本上就已经传遍了。
在这种高墙大院中,哪里有真正隐秘的消息啊。
虽然很多人对陈宽都嗤之以鼻,但不管怎么说,人家和高铭杰这个大少爷确实是有关系的。陈宽一身伤的回来了,原本是派出去想要为自己小舅子撑腰的高齐掉过头来就要喊打喊杀,换做是高铭杰,他该怎么做?
“大哥,身为家族长孙,维护家族利益的事情,小弟就不越俎代庖了。”
原本在台上正义凛然痛斥陈宽罪行的高齐忽然话锋一转,很是谦虚的对自己大哥高铭杰说道,还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爷爷也说了,这件事情,他想听你的一个解释。”
说完,高齐就从高处下来,将这个舞台交给了自己的好大哥,他则是一副本分的样子站在台下等着大哥的秉公执法。
“二弟,你做的很对。”
高铭杰拍了拍高齐的肩膀,眼中闪过一丝怒火。
将这么多的族人召集起来,连老爷子都搬出来了,今天这件事,高铭杰不管怎么处理,在家族中的名声都会大跌。
处理了陈宽,他得不到什么好评价,反而要因为连自己小舅子都护不住而让团聚在他身边的手下人产生一种,大少爷靠不住的错觉。
而稍微减轻一点对陈宽的处罚,那就会直接遭到族人的不满,甚至是反对,威信荡然无存。
不管怎么做,这件事,对他高铭杰都没任何的好处。
但,他没有选择。
祸是陈宽闯出来的,就必须由他来承担。
“姐夫,救我。”
“姐夫,我是陈宽啊,救我。”
陈宽这个时候脑子就算再笨,那也意识到不对劲了。看着慢慢走上来的高铭杰,陈宽赶紧用力的爬过去,双手死死的抱住高铭杰的一条腿,大声哀求道。
高铭杰蹲下去,看着陈宽那一张没有血色的脸,轻轻的拍了拍,“陈宽啊,”
“姐夫,我在。看在我姐姐的面子上,无论如何你一定要救救我啊。”
被银狐胖揍了一顿,现在还能硬撑着,这货的命,和小强有的一比。
“嗬嗬,”
高铭杰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了这一声笑,随后,脸一变,直接一巴掌甩在陈宽的脸上,面目狰狞的厉喝道:“你该死,你该死,”
又是一脚踹在了陈宽的身上,陈宽当场就吐了一口血。
“来人,”
高铭杰站起来,整了整衣领。
立马有两个黑西装越过高家族人,站在台下。
“陈宽罪不容恕,挑断他的脚手筋,扔出去。”
这是高铭杰对陈宽的判决,陈宽一听,顿时急着要跳起来,但紧接着却是一口血喷出来,眼神里面满是绝望的神色。
两个黑西装没有任何的犹豫,上前就要架起陈宽带下去。
这时,原本在下面扮演老实本分角色的高齐却忽然抬手道:“且慢,”
高铭杰不由大怒,“怎么,二弟有何高见?”
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这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二弟在背后操纵,高铭杰又怎会不知?
只是今天这事情,他确实是被抓住了短处。
“高见谈不上,不过爷爷说了,这陈宽既然得罪了范登龙,那就绝对不能姑息。”
高齐声音也渐渐变冷。
“我有过姑息吗?”
高铭杰针锋相对。
挑断脚手筋,这已经是对一个人最大的惩罚了,高铭杰自认为已经是很公正了。
“爷爷的意思是,这种祸害,就该乱棍打死,以儆效尤。”
轰,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
高铭杰顿时怔住了。
可高齐却不会给他任何的机会,直接对两个黑西装说道:“还愣着干什么?家主的话,难道你们也敢不听?”
黑西装顿时一惊,连手忙脚乱的将陈宽拖了下去。
高铭杰见此,事情已经不可挽回,冷哼一声,阴沉着一张脸离开。
临走前,一双三角眼阴冷无比的看了高齐一眼。
这件事,绝对不会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拐角处传来陈宽的痛苦求饶声,所有人心中顿时一凛。
“各位,都回去做事吧。”
高齐一挥手,径直离去。
一众族人面面相觑,今天这场闹剧来的太快,所有人都还完全没适应这种节奏。
高家一双麒麟儿,这一刻就撕破脸皮了?
原本兄友弟恭的局面,从此以后将不复存在。
一场深墙大院中的争权戏码就这么悄然开始,事先毫无征兆可言,以致所有人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