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05章 赠你一句

目录:天命为凰| 作者:云芨| 类别:武侠修真

    陆明舒垂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连老太太走到她面前,她也只是多低下一分,以示敬意。

    拐杖在她面前停了很久,才听老太太开口:“你师父现下如何?”

    陆明舒微怔,很快答道:“回太上长老,师父他现在很好。每天看看书,钓钓鱼,闲了与弟子说些昔年游历见闻,倒也痛快。”

    老太太轻轻颔首:“他能想开就好。”

    陆明舒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便沉默着。

    老太太注视着她,慢慢道:“老身入武道百年,见过的天才不计其数,但只有你师父堪得一提,你可知为何?”

    “弟子不知。”

    老太太缓缓走了几步,看着远处的流云松涛:“武道,不仅有武,更有道。武为表,道为心。习武之才多得是,每年出十个八个不稀奇,但若不知寻道,最终不过雨打风吹去。”

    陆明舒还没接话,那一众长老已齐齐应声:“谢太上长老指点!”

    谁料,老太太很不爽地瞪了他们一眼:“老身没跟你们说话!”

    “呃……”

    老太太又踱回来:“刘极真把你教得很好,可老身这里有一句话,送给你。”

    陆明舒垂首:“请太上长老训示。”

    “至刚易折,强极则辱,万万好自为之。”说罢,老太太柱着拐杖转身,“行啦,我老太太就不在这讨人嫌了。”

    众人急忙行礼:“恭送太上长老!”

    “唉……”老太太又叹了一声,向后挥了挥手,身影如烟,踏前几步,就不见了。

    看着这一幕,云台上的众人,欣羡不已。化物境,自身不拘于物,寿数大涨,何等潇洒?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踏入这个境界……

    元昔太上长老出面,周长老再无话可说,灰溜溜地带着弟子抬着尸首走了,被打断的仪式继续进行。

    陆明舒接过牌符,心中波澜不惊。

    天门之争未开始前,她很期待成为真传弟子,那样师父就能安心了。可现在,她真正拿到牌符,反而没有半点激动,只觉得,索然无味。

    这些人,这些事,这个门派,都让她索然无味。

    “明舒?”耳边响起高骧的声音,陆明舒才发现,仪式已经结束了。

    高骧说:“你现在功力尽失,搭我师父的坐骑走吧?”

    陆明舒点点头,又道:“小呆……”

    “放心,小呆我给你送回去。”

    “好。”

    ……

    夜色的轻纱,一点点蒙上碧溪谷的草木。

    刘极真坐在院中,慢慢磨着一把锈剑。这把剑,是他送给陆明舒的第一件礼物,后来在春猎中被腐蚀,成了一把废剑。但她还是把剑带回来,好好保管着。

    这个孩子,大概是得到的爱太少,有那么一丁点,都会珍惜无比。

    刘极真有时候想,自己真不是个好师父。刚开始那四年,什么也没管过,她一个七八岁的孩子,不但要打理饮食起居,还要自己一点点摸索着习武、修炼。

    哪怕是后来,他给予的也太少。资源,半点没有,教导,失去功力的他,多数时候只能凭借经验。而这次天门之争,他甚至只能坐在这里等,由她一个人去闯——他明知道,那是怎样一个险恶之局。

    耳边传来惠娘的声音:“掌院,天都黑了,您先进屋吧?阿生在路口等着呢,小姐一回来,就告诉您!”

    他摇摇头:“没事,在哪都一样。”

    惠娘还想劝他,忽见阿生从小道那头急步奔来,忙出去迎接:“可是小姐回来了?”

    刘极真不由站起来。

    阿生点点头,喘了口气:“安长老送小姐回来了,小姐……小姐得了第一!”

    “真的?!”惠娘惊喜不已。

    “嗯!”阿生重重点头,“千真万确。”

    “那小姐有没有受伤?”惠娘追问。

    阿生还没来得及回答,雪狮已经从树影中跃出,一眨眼,便到了院子门口。

    “小姐!”惠娘连忙上前。

    安同尘下了坐骑,对迎出来的刘极真一拱手:“刘师兄。”

    “安师弟。”刘极真回了一句,看着惠娘把陆明舒扶下来,急急忙忙检查她的情况。

    “小姐,你受伤了?严不严重?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手这么冷……”

    “没事。”陆明舒对惠娘露出个虚弱的笑容,走到刘极真面前,“师父。”

    刘极真仔仔细细地把她从头看到尾,露出一个微笑:“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先回去休息吧。”

    “是,徒儿先告退。”陆明舒实在太累,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对安同尘行了一礼,便在惠娘的相扶下进了屋。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刘极真转回头:“安师弟,你有话与我说?”

    安同尘点点头:“嗯,进去再说。”

    一下云台,陆明舒精神就不济了。

    听着惠娘絮絮叨叨的关切,感觉家里安宁温暖的氛围,她越来越迷糊。

    好不容易,在惠娘的帮助下梳洗过,重新包扎好伤口,挨着枕头便沉沉睡去了。

    惠娘看着她安静的睡颜,目光充满怜惜。

    ……

    夜幕终于完全降临,刘极真的卧室内,烛火映着两个对坐的人影。

    茶水注入杯盏,发出清响,安同尘看着刘极真倒茶的模样,不由道:“师兄如今的模样,颇有昔年的风采。”

    刘极真搁下茶壶,淡声道:“我如今是个废人,谈何风采?”

    安同尘笑了笑,端起茶水:“师兄经脉是废了,可心还活着。”一口饮罢,又道,“我自幼视师兄为指路明灯,曾痛心于明灯的熄灭,如今见师兄仍然内心光明,我心甚慰。”

    刘极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笑道:“安师弟,你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安同尘垂目注视着杯盏,等刘极真又给它注满茶水,轻轻启口:“我知道,让师兄的心重新活过来的,是那个孩子。如果没有她,师兄大概还削着木剑,心如死灰。”

    “所以?”刘极真微笑地看着他。

    “所以,”安同尘与他四目相对,“如果她不得不离开,师兄是否还能像今日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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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尚清:听说今天是父亲节,我会收到什么礼物呢?好期待啊!

    “啪叽!”一个臭鸡蛋。

    “咕噜。”一颗烂土豆。

    “渣男去死!!!”群情激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