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回来,三位正副使都露出了笑容,只是原因各不相同。
康田勉励了几句:“很好,这一场比试,尽显我九瑶宫弟子风采。好好努力,挑战赛继续。”
安同尘则道:“这场你过于炫技了,挑战赛的对手都不弱,万万小心应对。”
“是。”陆明舒郑重应下,回到座位上。
安同尘的意思她明白,太早显露出自己的实力,挑战赛人家早有防备,就会难打很多。
但,她决定去打擂的时候,就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什么。想要达到目标,就是要这样一场场地迎难而上!
第二天的比试,有几场精彩的。这些人的名字,都被暗暗记下。
第三天,首轮全部结束。第一场没赢,但是对自己的实力有自信的,进行第二场比试。
邵正阳总算没有倒霉到底,这次遇到的对手实力一般,顺利进入挑战赛。
……
天轮内,陆明舒翻着今天抽到的两张强化符。
第一张,附加看破隐身能力;第二张,增强迷幻效果。
她叹了口气。这两张强化符,想发挥效果,都存在前提。
比如,附加破隐能力,只有对手会隐身才有用。而在本界,武修才是主流,隐身属于偏门,只有一些偏远的流派才有相关传承。对手不会隐身,这张强化符就等于废物。
而第二张,需要本身会迷幻类的功法,她显然不会。
明天就是挑战赛,她到底要不要使用强化符呢?依据以往的经验,挑战赛往往连续五六天才会有结果,可强化符的时限只有一天……
外面传来叩门声。
陆明舒出了天轮,起身开门。
门外站着个侍女:“陆姑娘。”伸出手,露出手心玉坠:“有人邀姑娘一见。”
……
夜色中,飞仙宫在彩灯的照耀下,仿佛一座琉璃仙宫,美不胜收。
陆明舒却无心欣赏,跟随侍女,一路穿花拂柳,最后进了一间花房。
“姑娘在此稍等,奴婢这就去回话。”
侍女离开,留下她一人。
陆明舒扫视四周,发现这间花房的方位极为别致。它就建在崖边凸出的石面上,是以三面临崖。且屋顶墙面均是琉璃,虽在屋中,却能看到星空与山水,仿若高悬半空。如此巧妙精致,真是观景的好去处。
“陆姑娘,半夜无人,又是这样的所在,你的戒心也太低了。”低缓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明舒转回身,恰见轮椅无声靠近,推入花房。
檐角的风灯,在琉璃的映衬下,照在他的身上。修眉俊目,脸庞如玉,不是谢廉贞又是谁?
她道:“心无所虑,自无可惧。”
“呵。”谢廉贞低笑,“每次见到姑娘,总是让我自惭形秽。”
陆明舒不为所动:“廉贞公子找我来,就是说这个?”
她的态度,让谢廉贞自嘲一笑:“姑娘对我可真没耐心。”
“就如公子所言,半夜无人,又是这样的所在,我们还是有事说事,不要废话的好。”
“……”谢廉贞从袖口取出一本册子,“我想,这个东西你应该需要。”
陆明舒心中疑惑,接过册子,翻开一看,只见上面写着:寇威,天海阁首席真传,年二十八……基本信息一带而过,后面详细分析了寇威的功法特点、擅长招式、作战风格,最后还有战力评价。
她翻了几页,都是相似的内容。
陆明舒合上册子:“廉贞公子予我此物,是何用意?”
“你不需要吗?”他笑问。
当然需要。初选赛过后,凡是进入挑战赛的弟子,都是接下来的目标。挑战谁,怎么挑战,这些都是策略。九瑶宫也准备了这么一份资料,只是非常粗略。
如她所料不错,这应该是七真观的秘闻,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不应该泄露给外人。
“公子想要什么?”陆明舒开门见山,“钱财,想来公子并不需要,堂堂廉贞星君,我也出不起价。那么,公子需要我做什么?”
谢廉贞讶然挑眉:“你以为我在卖你消息?”
“不然呢?”
谢廉贞被她堵了堵,很是抑郁:“我就不能单纯想做一回好人?”
陆明舒淡淡笑道:“你是廉贞星君,七真观一宗之主,将这等秘闻交给外人,不合适吧?”
总觉得她的笑容带着嘲讽……
谢廉贞压下郁闷的心情:“你曾说过,做不到就别轻易承诺。”
“所以呢?”
他叹着气:“我不想做个言而无信的人,所以,尽力助你。”
陆明舒点点头:“很好的理由。”
瞧她仍是不太相信的样子,谢廉贞问:“姑娘还是不放心?”
陆明舒道:“我只知道,欠多了要还的。”
“你怕要还,所以不想欠吗?”
她略一思索,便将册子收进袖中:“但是,该欠的时候还是要欠。”
谢廉贞笑了起来。
“一般来说,挑战赛会持续五六天,前三天你最好不要下场。以你初选赛的表现,应该上了别人的强者名单,那些有意争夺新秀榜的,也不会来挑战你。到第四天,就不能再拖了,不然,积分会不够。至于怎么挑对手,相信你心中有数,不用我告诉你。”
陆明舒点点头:“多谢告知。”安静了一会儿,又道,“若是无事,我先告辞了。”
轮椅无声退开。
她走到门口,身后忽然传来声音:“陆姑娘!”
陆明舒侧过身,昏暗的灯光,透过琉璃,照在谢廉贞的脸上,幽幽暗暗,而眼眸越发明亮。
星空低垂,鲜花静放,光影下这张脸,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你,真的不再考虑一下吗?”
他没说什么事,但她知道。
大约是气氛的原因,她有一瞬间的迷惑,但很快摇了摇头:“抱歉。多谢。”
前一个抱歉是拒绝,后一个多谢是感恩。
谢廉贞垂目:“是我强求了。”
陆明舒最后向他行了一礼,出了花房。
身影很快没入黑夜,看不见了。
一名身穿七真观道服的青年进入花房:“公子。”
谢廉贞的脸上,笑容已经收了起来。明净如玉的脸庞,却有着不相衬的幽暗目光。
他摩挲着那块玉坠,似在自言自语:“这种情境下,都能不动摇。我真的已经到了,连一个小姑娘都迷惑不了的地步了吗?”
青年推动轮椅,步出花房:“能让您上心的,不是普通的小姑娘。”
谢廉贞笑了起来,又恢复了让人如沐春风的从容优雅:“说的是。不容易,才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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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要废了,反反复复地修改字句,然而,修改后的效果,好像也没什么不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