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放之人哈哈一笑道:“在下楚狂歌,却是不敢当白兄如此夸赞。”
白凤九笑道:“原来是楚兄,今日一见详谈甚欢,不如过来坐而论道,在下还有很多事想问一问,不知楚兄可否赐教一二。”
楚狂歌豪爽笑道:“好。”
灰袍飘逸,踏步而来,龙行虎步自有一股桀骜,望之便觉气质非凡。
白凤九起身相迎道:“多谢楚兄赏脸,今日不醉不归。”
拍拍手,餐厅的侍者已经机敏走了过来,只听白凤九道:“有什么好酒好菜都端上来吧。”
侍者恭敬道:“请两位稍后。”
广夏宫不愧是这里十里长街最好的客栈,做事迅速,哪怕大清早,白凤九的要求下,片刻之后一桌酒席就已经备好,山珍海味,异兽珍奇都一样不少,这一桌起码价值千金。
白凤九拿起酒壶,为楚狂歌满上一杯道:“楚兄,请了。”
楚狂歌肆意粗狂,一饮而尽,然后回味无穷道:“好酒,广夏宫二十年陈酿,非同一般。”
张口一吞,白凤九也一饮而尽,然后道:“果然不错。”
一杯之后,两人各自吃了几口菜,只听楚狂歌道:“白兄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但凡我知道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白凤九闻言想了想,然后道:“既如此,我就不客气了。”
眉头微皱,看着楚狂歌道:“大坤朝真的要乱了?”
楚狂歌面色一肃道:“不错,这其实不是什么秘密,很多人都知道这件事,各大世家门阀、仙道魔宗甚至长身人都在蠢蠢欲动,想要在大乱之中分一杯羹。”
白凤九不解道:“为什么,魔宗想要生灵血肉来修炼可怕的魔功我可以理解,但是仙道宗门要人口来干什么?”
楚狂歌冷笑道:“这些仙道宗门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古代仙道总盟从来不事生产,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凡人为他们做,挖矿、开山、种植大规模的低阶草药,锻造炼器矿石,种种便利都是从凡人身上来的。”
“但自从大坤朝崛起,开国之主以无上神通镇压一切不服,生生让仙道宗门全部退出了凡人的势力范围,只能仰朝廷鼻息而活,甚至各种工作都只能付出不少代价才能得到便利,这种事情那些心高气傲的仙道中人怎么能允许,他们都在暗中积攒实力,一旦开国之主消失,他们就会倾巢而出,瓜分天下一切资源。”
白凤九眼中一冷道:“这些仙道、魔宗真的没有一个好东西,那些门阀世家也差不多。”
想到这里他不由道:“不过这种事情那开国之主恐怕也有意料吧,难道没有安排。”
楚狂歌闻言摇头道:“这是无解的,因为大坤朝的一切基础就是建立在开国之主的神通上,从古至今很多神通都是唯一的,同一个时代只有一个人会具备那种神通,哪怕开国之主知道自己的神通怎么来的,但是也没有人可以继承,至少短时间内没有。”
听到这里,白凤九也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天下真的要乱了,我们也只能早作打算了。”
楚狂歌眼神也是微微一暗道:“是啊,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吾辈无权无势,无力无业,便是想做什么也没用,仙道、魔宗、门阀世家,长身人国度,哪一个都是庞然大物,都不是我们能够斗得过的存在,只有努力修行,未来若有可能,我定然要一人一剑,横扫天下,换来世间一个清静。”
楚狂人虽然狂放不拘,但却非常明白自身的定位,知道自己该做的是什么。
白凤九眼中闪烁一丝精光道:“楚兄想法虽好,不过却太过消极,正所谓时势造英雄,天下大乱也许正是我辈崛起之时,想要匡扶天下,一味独自修行却是不行的,联合纵横,团结有志之士,形成巨大的洪流,才能真正匡扶天下,否则便是天下无敌,但真正想要扫平天下我也觉得不可能。”
楚狂歌闻言目光一凝,看着白凤九平静的面孔好半响道:“白兄这话很多人都说过,也是如此想,甚至如此做过,不过我楚狂歌却不这么认为。”
“从古至今有无数人都这认为这种方法能够平定天下,拯救无数百姓,最后其实造成的结果更加严重,三千年前,庸朝崩溃,便是如此,一群有志之士想要匡扶天下,但是因为理念不同,最后分到杨标,其中联合纵横,魔道、仙道、门阀世家都在其中有着影子,扶植各自的代理人,混战无数年,天下一片烽烟狼藉,最终那些曾经的志同道合之辈都被各种利益、情亲捆绑,不得超脱,做下了无数违心之事,赤诚不在,天下不再安宁。”
“所以所谓聚众起势,我从来不为,我的道早已注定,一剑寒光天下州。”
这一刻的楚狂歌整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前所未有的精神,一种百折不挠,极道精神。
白凤九眼中露出一丝震撼,他深切的感受到了此人的精神意志,锋芒毕露,刚才一瞬间的振奋,让他看到了对方的根基,那是一柄斩破万古时空的剑,侠客之剑,赤诚之剑,剑道至极。
“这是无上人物,精神意念绝对已经进入了舍利心相之境,干涉到了现实世界,甚至超越了所谓的三大绝世天才,这是天地要乱了,这等人物也悄然出世,不为世人所知。”
“此等人物有自己道,不会受任何引诱和困惑,一步一个脚印向着自己的既定目标前进,未来一旦完成自己的理想,心灵不知道会晋升到一种怎样的境界,此人着实可谓可怖,大毅力、大智慧、大无畏,此人已经有了大毅力。”
白凤九曾经也是阅读过前世无数佛经道典各家学派著作,其中所有真正有所成就的人都具备这三个条件中的一个,大毅力、大智慧、大无畏。
三者具备任何一个,都有攀登高峰的可能,相反没有这些的人几乎都成就有限,哪怕气运滔天,没有本身才敢,也只有黯然收场一途,眼前这人让白凤九看到了什么是大毅力。
深吸口气,白凤九看着楚狂歌道:“楚兄真是非凡人物,居然看的如此清楚,未来定然有一番成就,这杯酒敬你心想事成了。”
楚狂歌哈哈一笑道:“好,借你吉言。”
这一顿,两人从早上喝到了夜晚,两人谈天说地,交流对世界的认知,天文地理人心变化,无所不谈,白凤九对楚狂歌的学识感到震惊,对于修行界的事情也是收获不少,而楚狂歌也同样从白凤九那里得到了无数前所未有的理论和建议,让他的心灵大受震撼。
直到傍晚,广夏宫第三层逐渐多出了很多人,两人的高谈阔论才缓缓平息了下来,看着四周无数人影重重,楚狂歌道:“白兄,这里人多眼杂,说起话来不慎爽利,今日就到这里吧,改日若有机会我们在谈。”
白凤九点点头,此时他也有几分醉意,毕竟从早上喝酒道现在,也没有运用力量消除酒精的作用,有些晕晕乎乎了,闻言也不废话,爽快道:“这些时日我都会留在将军城,若是楚兄以后想找我就去南府青仙镇,我白家在那里一打听就知道了。”
楚狂歌点点头,洒脱笑道:“那就改日再聚了,白兄告辞。”
看着踏步而去的楚狂歌,白凤九感觉这个世界的真正天才们和自己想象的好还是有很多不同,楚狂歌的忧国忧民,常素娥的冰冷如剑一切唯剑而生,小魔皇子的凶残霸道自私自利,每一个都有着自己独特的精神,虽然接触不多,但却看到了这世界的修者的一角。
“那我的精神是什么?真的就是我所认为的逍遥自在,看尽天地风华,登临绝顶?”
白凤九一步步离开了三楼的宫殿,举头望天,漫天的星辰弥漫无尽的星空,一眼望不到尽头,星河璀璨,照耀万古时空。
“星辰亘古长存,万千生灵在它们眼中也许从来就没有过意义,不过是无尽宇宙之中的一朵浪花,那么我到底为什么降临在这个世界呢。”
脑海之中闪过了无数念头,前世的无力,前世的弱前世一切的无可奈何,最后化为了一片混沌。
深吸一口气,冰冷的空气进入了肺里,白凤九感觉脑袋一片空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长啸一声,声震长空。
“人生万事多磨难,苦海无边哪由己,修持神通逆天意,此生无悔不重来。”
一声倾吐,道尽了白凤九心中最根本的念头,此生无悔,绝对不要留下遗憾。
双目之中流露着一种淡淡的心灵之光,白凤九此时的舍利心相晶莹剔透,一层层雾霾从其中散落而出,一抹晶莹的光辉由内而外扫除了他所有的心灵阴霾,他精神境界再次获得了提升,舍利心相之中一种莫名力量让他意念更加凝固和强大,万劫不动,天地一切都无法动摇,这不是任何功法修炼所致,而是本心凝聚,一种源自本身的心灵念头,此刻白凤九还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但未来他会知道今天对他是多麽的重要。
随着他一声长啸震动九霄,惊动了将军城中很多人,总督府中,燕州总督秦牧元也在此列,他抬头看着满天星辰,微微叹息:“真是多事之秋,又是一个寻找到了道心的人,此心一成,道已在脚下,真不知是福还是祸”
这一夜注定不平静,几位大能或是惊讶,或是高兴,又或是不悦,接着就是一片暗流涌动,寻找着这发出长啸的人。
而白凤九早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进行着每日的修炼,日夜修习完美金身挖掘自身潜力,熟悉血脉法术,从宏观操控,向着微观操控靠拢。
转眼就是半个月过去,白凤九呆在广夏宫之中足不出户,每日都在阅读着兵法韬略,不断回忆着前世的各种兵法奥妙,然后在精神世界之中进行推演,两军对垒,各种环境之中进行着战争演练。
白凤九的精神意念凝聚了舍利心相,除了干涉物质之外,就是具备了分心上百的能力,因此他可以在同时进行上百件事情,这是巨大的能力,不管是学习还是推演都远超常人。
普通的天才人物,自凝神魂之境,可以做到一心三用,凝聚精神舍利乃是绝世天才,一心数十用不在话下,而舍利心相成就,精神干涉物质,更是可以达到一心百用,足足是普通天才的几十倍,绝世天才的数倍,这种差距会在今后的时光中不断拉大。
而如今白凤九分心上百,演化两大军阵,步兵,骑兵,弓箭手、后勤军、术士团等等,然后排兵布阵,同时配备目前他已经知道的各种威力巨大的武器。
这个世界对于武器的研究也很发达,不乏可以杀伤修士的武器,其中最厉害就属天雷轰,那是能够伤害到真血神府之境修士的武器,乃是一种神弩,其威力的奥妙就在弩箭之上,那弩箭乃是经过特殊炼制的一次性武器,其中封存着无穷雷电之力,一旦被击中,瞬间就会将修士烧成飞灰。
雷霆至大,恐怖无比,对于天地无数元气都有着强大的压制能力,一旦被击中立刻就会元气涣散,法术都施展不出来,气血都要崩溃,修士失去了法术和气血护身,其实身体和普通人相比也就强壮一些罢了,一击就死了。
天雷轰乃是击杀高手所用,下面还有各种破法箭、法术纸甲等,这些都是普通军士用的武器,配合术士团加持各种法术,就能形成同修士正面抗衡的力量,大坤朝大部分的军队都是这么组成的。
而其中皇家禁卫军更是其中精英,每一个都是修士,配合这些武器更能将它们发挥到极致,从古至今不知多少反对势力被剿灭在这些军队之下,而州试的测试不是考验武者自身之力,而是考验排兵布阵之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