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达拉然,空气里回荡的气氛无比诡异。
“洛丹伦的精锐溃败了?”
“不怕,我们还有杜克*马库斯阁下!”
“对啊!只要他还在,我们就没什么好害怕的。”
一次本来可以载入史册、超越了凡人想象力的大规模精锐突击战,变成了最大的笑话。一如之前傻乎乎的兽人在辽阔的大海上跟人类玩海战,结果送菜。今天的洛丹伦成为了最大的笑柄。
集合了大半个王国的精锐骑士,在不到一小时内被宰了至少七成。泰瑞纳斯国王完全可以想象到,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自己会受到来自整个洛丹伦贵族圈的诘责。
倘若这只是一次单纯的溃败那还好,要输一起输。大不了整个洛丹伦一起扛,大家一起回家****伤口罢了。
偏生还出了个杜克。
原以为已经不知死在哪个角落里的杜克,居然又跑出来,完美地把洛丹伦的精锐当做诱饵,引开了部落一大票酋长。
说好的独领风骚呢?
怎么泱泱大国洛丹伦变成一个挡枪的弃子?
一口浊气在泰瑞纳斯国王胸口里横冲直撞,差点没喘过气来,当场晕死过去。
泰瑞纳斯的脸,很黑很黑,跟摸了碳灰相比好不了多少。
他浑身都在颤抖着,旁人或许会觉得他是为精锐的损失而痛心,唯有他自己清楚,他对一个之前他一直看不上眼的小小后辈,产生了怨恨。
安度因*洛萨也好,杜克*马库斯也好,这两个联盟统帅的人选,本身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把出身高贵的洛萨当一个吉祥物,然后等战事不利的时候把杜克给踢走,当初泰瑞纳斯就是这么想的。有了这两个背锅侠,洛丹伦的将军晋升为联盟统帅,本来就是水到渠成的事。
谁会知道,安度因和杜克完美配合,一个驾驭了西部战场,另一个完美协调了整个联盟,组织了多次成功的军事行动,并把联盟从八国扩到十国?
光是想想都快气疯了。
一次妥协,换来的是两个南方偏远小国的乡巴佬成为联盟的英雄。自己的洛丹伦出钱出人出力,换来的不是核心地位……
看看吧,现在各国国王看向他泰瑞纳斯的眼神那都是赤*裸*裸的嘲讽,那都是看白痴傻子的眼神!
泰瑞纳斯几乎想当场派人把杜克给偷偷灭了。
但是他忍住了。
是否可以解决红龙女王的问题,还无法得知。他若是在这个关头下绊子给杜克,一来赶不及,二来联盟真的崩了,对洛丹伦也没有丝毫好处。
明知道自己几近失控,可是老牌政治家的涵养愣是压抑了他感情上的冲动,让他激烈的心跳逐渐恢复平静。
“看来,我们这些老骨头还是过时了,联盟的未来,还是要看马库斯这些年轻人的啊!”不再有懊恼,不再有激动,如果不是片刻前的失态,谁都会以为泰瑞纳斯是那种无比照顾后辈的慈祥前辈长者。
没错,对于杜克,泰瑞纳斯决定了既然无法打压,那就捧杀。把这小年轻捧到天上去,按照他的阅历,断然无法识破这种阳谋,一旦他得意忘形,那就是他坠入地狱的时候了。
泰瑞纳斯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可惜,泰瑞纳斯注定会失败的,杜克可不是什么十六岁没见识、从艾泽拉斯小乡村出来的土鳖啊!
远在天边的泰瑞纳斯的想法,杜克无法得知。他也没把洛丹伦人的巨亏放在心上。
真的,洛丹伦人无意中的突击,帮他挡枪,这绝对是在意料之外。从头到尾,杜克就没想过要坑一把乱入的洛丹伦人。
这已经是超越凡世的对决,你一个小小洛丹伦跑来掺和什么?
泰瑞纳斯作死,难道又是我的锅?
不!这锅我不背。
杜克一心放在寻找阿莱克斯塔萨身上。
自始至终,红龙女王和黑龙之王这两条上古守护巨龙,才是这出大戏的重点。
可惜,杜克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完全是未知的。作为一只煽动大势,改变历史的蝴蝶,杜克改变的东西实在太多。
在原来的历史当中,因为奥格瑞姆的主力已经被灭,固守在格瑞姆巴托的只有区区一个龙喉氏族,在祖鲁希德不在的情况下,掌控的兽人术士耐克鲁斯采取了最白痴的方式他带人携带大批红龙龙蛋,离开要塞跑了。
现在,兽人主力尚未完全崩溃。部落的牌面依然强大,更不要说有数头上古红龙助阵。
耐克鲁斯没什么可能跑路,那么,这就很可能是一场硬仗了。
果然,耐克鲁斯来了。
无声无息,一个丑陋的兽人头颅仿佛悬浮在黑暗之中,流传在黑暗中的幽蓝色光芒倒映出半张充满凹凸感的绿色苍老面庞。颀长的面毛,如同根植在枯裂大地上的枯草兽人术士的脸颊深深凹陷,面上黯哑的光泽令人联想起尸体。
耐克鲁斯紧抿着嘴唇,厚厚的嘴唇上仿佛有两根尖利的石头,愣是在下颚里撑出两个口子,让獠牙展露在外。
绣满了恶魔语咒文的兜帽,其延伸出来的阴影盖过了眼眶的位置,深陷其中的眼珠子在一片漆黑中散发着死寂的眼芒。
如果不是尚能感受到他呼吸的气息,杜克真以为自己碰上的是不死族,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兽人。
耐克鲁斯开口了,带着让人联想到死亡的声音,他的通用语很糟糕,杜克也仅仅是勉强能听懂:“杜克*马库斯,部落的噩梦。没想到,你还是来了。”
杜克法杖一拄:“对于这个世界,你们部落才是噩梦。”
“呵呵呵!”耐克鲁斯发出粗鲁难听的笑声:“可惜,今天过后,两个噩梦只能剩下一个。”
耐克鲁斯说得没错,红龙军团已经是部落最后一张大牌了。在接连损失了以黑石和战歌两大氏族的主力之后,无论是数量和质量上,部落已经不再占有上风。而联盟恐怖的军事动员能力,现在才展露出来。
杜克撇了撇嘴,为这种无意义的争论强加结论:“你死,我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