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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说过‘希望有一天我能将圣光之道传播到平民之中,并且教导他们三大美德的意义。’,我用一生的时光去为此而努力,没有一刻背离圣光的意志。所以,我是你们心中公认的大主教。”
“我自始至终都认为,世俗的权力不该成为圣光的支配者,假若由我亲自指定继承人,那么圣光教会终有一日会被利益所充斥,会逐渐腐朽而毁灭。既然我注定要回归圣光的怀抱,那就让圣光选出真正的光明使者吧。”
阿隆索斯缓缓伸出右手食指,凌空虚点,缥缈而圣洁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们有谁……愿意把自己生命的每一刻都奉献给圣光,在圣光的面前以自己的灵魂发誓,终其一生都必须做到帮扶弱者,救助病患,惩戒残暴,伸张正义,传播三大美德?”顿了一下,阿隆索斯继续道:“愿意的,请出列!”
话音落下,他身上的神圣光辉竟是再次增强了一倍。
在正常视觉里,这已经是比烈阳还要刺目的光辉了。偏生在场每一个人都不觉得圣光是刺眼的。明明耀目无比,大家却能清晰看到阿隆索斯身上每一处的细节。
有一个一直在争取大主教之位的圣光教会地区主教,想站起来挪步出列,然而,他却惊恐地感受到了来自圣光的抗拒。
那是一种对不纯物的厌恶与抗拒。
就像一个邪恶生物要跑来跟神圣生物称兄道弟却遭到坚冷拒绝一般,被无情地拒绝了。
他不是没有尝试混进去,马上遭到了圣光更大的反击。他的身上蓦然腾起一股金色的圣光,圣光恍若火焰缠绕在他身周,只要他稍微有所动作,立刻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灼热痛楚。
他,大汗淋漓,战战兢兢地匍匐在地上,再也不敢动弹。
阿隆索斯用怜悯的眼神,看了这位来自达隆郡的地区主教一眼,然后就把目光收了回去。
圣光的意志很清楚了——企图抱着私欲登上圣光大主教之位的,必将遭到最严厉的惩戒。
阿隆索斯轻微地摇头,缓缓道:“大主教之位,并不代表着权力,也不代表荣耀。相反,这是一份神圣的职责。这意味着登上此位的人,要承担起将悲惨痛苦的世间万民拯救出绝望的重任。”
“大主教不是救世主!他没办法拯救每一个暴露在残暴敌人屠刀之下的善良灵魂。但大主教却代表着世间极致的美与善,代表着每一个在绝望中的人最后的希望。”
“一个普通的凡人凭什么在绝望祈祷中念起大主教的名字?”
“凭的就是你无私的牺牲与奉献!”
“凭的就是你为世间万民所做的一切努力!”
“凭的就是你以自己的生命和灵魂为世上的善良设下标杆!为亿万生灵带去希望!”
说道这里,阿隆索斯的声音缓了下来:
“圣光会拒绝一切不纯者。请怀带私欲者退下。我最后问一次,谁希望继承圣光的意志,让自己的名字真正成为神圣的……请出列!”
一个主教退下了,他羞愧难当,匍匐在地上,挪着小腿,缓缓退出了大殿。
两个主教退下了。
五个主教退下了。
七大王国的主教,除去本身兼任洛丹伦主教的法奥,赫然退走了五个,仅仅剩下一个暴风王国的主教本尼迪塔斯。
然而本尼迪塔斯既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他就一面平静地跪伏在地上,让自己的面庞沐浴在主殿里不断起伏的神圣光辉的波浪中。
他在静候着新任大主教的诞生。
阿隆索斯的要求太高了。
是人就会有私欲!
是人就会有生老病死!
是人就会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真有那么完美的,毫无私念的圣人么?
话说,虔诚到这个地步,那还是人吗?
就在这时候,一个人动了。
他赫然是阿隆索斯最疼爱也最看重的弟子——乌瑟尔*光明使者。
乌瑟尔沉稳的声音响起:“我自问可以做到以上的一切。如果大家不介意我是个圣骑士的话,我愿意接受圣光的意志传承。”
周遭响起一阵低声的骚动,又迅速平息了。
阿隆索斯开口了:“圣光之道,不分国籍,不分种族。圣光本来就是世间万物万民对美好的最终祈愿。如果你——乌瑟尔,愿意为了世间万民向圣光献上你的终生和灵魂,那么请你站到我的面前。”
乌瑟尔没有半分犹豫,走到悬空的阿隆索斯跟前,单膝跪下,低下他甚至不曾为国王低下的头颅。
“我——乌瑟尔*光明使者,在圣光的面前发誓,我愿意遵守三大美德,以我毕生之力给世人传播圣光,传播希望,惩戒邪恶,弘扬正义!”
清朗而铿锵的声音,在整个圣光大教堂里回荡。
尽管让一个圣骑士来担任下任圣光大主教有点怪怪的,但牧师们迅速接受了这一切。
对!
唯有真正无私之人,才有资格踏上那个神圣的高位,才有资格成为人民心中的神圣!
阿隆索斯笑着降下身子,拍了拍这位最虔诚弟子的肩膀,眼角流下了欣慰的泪水。他仰天大喊:“赞美圣光!”
蓦然间,一团虚幻的金色圣光降临到乌瑟尔的头上,形成一顶近似于花环的金色冠冕。
这赫然是圣光对乌瑟尔的认可。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呆了。
愣了足足三秒,无数牧师跪在地上,挺起腰杆,双手高举向天。
“赞美圣光——”
“赞美圣——乌瑟尔!”
下一刻,所有人的声音戛然而止。
没错!
就在完成了传承的刹那,阿隆索斯*法奥的名字成为了历史。
乌瑟尔*光明使者的名字成为了新的神圣。
抱着恩师软倒的身躯,乌瑟尔潸然泪下。
这一天,以洛丹伦城为起点,每一座王城的光明教堂,每一个村镇的小教堂钟声长鸣。
无数信徒跪地哭泣,悲伤不已。
所有人都以这样的形式,纪念一位真正圣徒的逝去。
站在国宾馆的露台上,杜克遥望圣光大教堂,忽然轻声道:“走吧!是时候离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