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以防万一,杜克提前开了。
他可没那个念头,以自己的细皮嫩肉去尝试抵抗克苏恩那张有着过千利齿的大嘴是否锋利。
果然进去后,杜克就感到屏障外有着无数尖牙,在刮擦着用高度凝结的冰霜元素结成的冰块。
幸好现在是感知,不是听觉在真正发挥作用,否则那仿佛无数个爪子刮玻璃的声音还不把他给酸死?
等等!
好像有什么不对!
从未听说过克苏恩的巨嘴触须吞人的时候,还有那么多牙齿的。
身为法师的杜克都觉得够呛,其它无护盾职业岂不是要完蛋?
杜克回神一看系统提示:“警告!警告!你被沙虫一族的奥罗子嗣所吞噬。如果不改善状况,很可能会受到严重损伤。”
干!
老子搞错了!?
杜克脸都黑了,当场就爆发了!
呀呀呸!不发火当老子是hello*kitty吗?
区区一条奥罗子嗣当然无法阻隔杜克和魔网之间的联系,海量的冰霜元素开始在奥罗子嗣的体内汇聚。
“萨菲隆!”杜克在灵魂中一声厉喝。
“明白。”冰龙当场回应。
奥罗子嗣喉咙内的冰层几乎以每秒钟一层楼的速度加厚着,几个呼吸的工夫,冰块已经它的喉咙里变成一块巨大的冰坨,死死卡着它的喉咙。
然后,无比狂暴的龙威开始在直击它的智商低下的大脑,震撼着它的理智。
很轻易地,这头小boss彻底发了狂。
原本缩回地面的它,再次蹦跶了出来,无视了联军一众凡人英雄的猛攻,径直向前方撞去。
在前面,可是它老大的老大克苏恩啊!
谁想到,它居然不管不顾地在自家扛把子那个香炉型的下身上面撞出一个大大的血窟窿,还风驰电掣般挥舞着自己口器下面六条螯足,力图钻进去。
在沙地之中穿行,这对于奥罗一族的沙虫来说不过是是本能一样的行动。但对于克苏恩来说就是痛苦了。
应该说,是心灵的痛大于身躯的痛。
老子念你们爸爸奥罗为国捐躯,才好心让你们来当打手,你居然反了!?
甭管奥罗子嗣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它攻击主人了,它就得死!
新冒出来的几根克苏恩触须,无视了凡人英雄们的攻击,狠狠地怼上奥罗子嗣。
看!
克苏恩爷爷的爱菊圣爪!
瞧!
克苏恩爷爷的爱之鞭挞!
喏!
你家大主子的分尸**!
这对奥罗子嗣来说却简直苦不堪言,剧痛与狂乱驱使着这个怪物疯狂地撕咬着眼前碰到的一切东西。外人只看到奥罗子嗣的下半身全是溅出来的内脏碎片与鲜血,而钻进去的上半身,则大团大团,瓢泼似的喷射出克苏恩的体液。
这……是克苏恩一族的相爱相杀吗?
这时候,一簇金光从奥罗子嗣下腹部穿出,下一瞬,杜克脸色发青地出现在人群当中。
饶是以杜克所谓的半神级别的体质,这会儿也被摇得七荤八素,有点想要呕吐的感觉。
杜克忽然明白了为毛当年麦迪文身为半神牛逼哄哄,依然可以给他一剑穿胸怼死了。
法师型半神,尽管有着最强大的元素系攻击力,但上天在赐予法爷强大的破坏力同时,也很公平地让法爷变成大脆皮。
一旦魔法防护被破,他的半神之躯顶多也就跟凡人的英雄级圣骑士的身躯差不多。皮粗肉厚这个词,大概永生永世跟杜克无缘了。
出来之后,失态仅仅是一瞬间。杜克马上又是那个左手制杖,右手贩剑,仙风道骨的半神强者了。
看的萨尔一愣一愣的,不禁失声:“难道他是算准了沙虫对团队的威胁,自己故意被吃进去的?”
三十米开外,希女王的耳朵动了一下,在她绝美的脸庞上,脸部肌肉形成了一个相当有囧度的弧线:“不,你想太多了,那家伙绝对是看错了。”
正是这个时候,杜克忽然感到有些不对,仿佛是鬼使神差一般,他向后回过头去——
这一次,从背后破地而出,腾升起来的大嘴巴,终于跟自己印象中的巨嘴触须的形象重合了。
只是,一连被吞两次,可不是一次愉快的经历啊!
有那么一瞬,杜克几乎想把旁边欠抽的加文拉德给丢进去,替自己被吞掉了。
这时,突然奥格瑞姆说道:“在你之前有个金发女牧师被吞进去了。”
擦!卡莉娅又躺枪了!?
扫视四周,果然看不到卡莉娅的身影,杜克想都不想,直接主动跳进去。
在一个漆黑的世界里,金发女牧师努力地甩甩头,企图让自己尽快从眩晕感里清醒过来。她几乎本能地给自己补上一个!
她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发呆了多久,或许是好半晌,又或者是仅仅两三秒,她才记起自己晕菜之前发生的事情——
她被巨嘴触须给吞了。
哪怕巨嘴触须的大嘴巴并不快,在盗贼眼里那就是乌龟一样级别的慢动作,很遗憾地,对于一个牧师小姐姐的速度可是蜗牛级别的。
结果蜗牛被乌龟毫无悬念地打劫了。
巨嘴把她一口吞了下去。
她清醒后连忙挣扎着坐起来。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幽黑,无论少女经历了多少次大战,平日里在旁人面前表现得即安静又坚强,然而有些特质是不会随着成长而改变。
这会儿,她慌慌张张地在周遭地面上摸索着,好不容易才抓到了自己的法杖。
有了法杖,她又安心了不少,她三下五除二地发动起一个戏法级别的小魔法——!
周遭的境况让她有点恶心。
貌似广阔的大厅,实际上是克苏恩巨大的胃部,避免都是蠕动着的粗糙壁面。不知那该算是胃壁,还是别的什么。
“啊!”她发出了一声惊叫,因为她赫然发现,自己的靴子踩进了某坨软绵绵的东西里面,强烈的腐蚀性刺痛了她,整只史诗级靴子被融掉了……
天啊!我被吞下去了,我会被融化掉!
想起这个可能的惨淡收场,她花容失色,幸好她没忘记杜克教的打法,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朝着附近的高处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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