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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针直接就扎在容锦昊的脚腕上,顺着穴道轻轻一拈。
小腿一麻,顿时整个身子就绵软无力了起来。
就听‘扑通’一声,容锦昊整个身子一晃,一头栽到了地下,他手里还拽着红绸呢,红绸的另一端牵着新进府的红侧夫人,不防之下,红彤被拽的一个趔趄,脚步连退几下,好巧不巧的摔在容锦昊身上,一声惨叫自她的红唇中发出,倒不是摔的疼。
主要是被吓的。
她哎哟一声,身子有些不自在的扭了两下。
被她当了肉垫子的容锦昊脸挂不住了啊,“彤儿,你快下去——”她坐了他的脸!
堂堂侯爷的脸,被个女人给坐了!
虽然这个女人是他的心上人,正看着新鲜,打的热乎的心肝宝。
可这地方不对呀。
那么多观礼的人都看着呢,他会被人耻笑的。
想一把推开,手伸出去又有点舍不得,但红彤半响没动!
容锦昊就有点咬牙,“彤儿。”
红彤都想哭了,“侯爷,我,我动不了啊。”她倒是想起来,可她全身好像不是她的,一动都动不了。
“你,怎么回事?”
“妾也不知道,呜呜,侯爷,妾,妾不该惹怒夫人,都怪妾不好——”
都到这个时侯了还不忘给自家郡主娘上眼药!
容锦眼底冷意闪过,袖中的手轻轻一动。
就看到容锦昊不知怎的身子猛的跳了起来,一下子把他身上的红彤给掀翻在地。
狼狈的滚了两滚,最终,竟然趴到了宛仪郡主的裙袂边!
眼前,茜红色衣裙飘浮,露出女子精致的绣花鞋尖儿。
想到自己正趴在一个女人的脚下,红彤呕的想直接就晕过去。
手脚不能动,甚至是抬一下头都不可以。
她后背心上一片发麻,怀疑,忐忑,不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想着呢,红彤猛的抬起了头,她心头一跳,可以动了?下一刻她就想自动从地下跳起来,只是她瞬间心里又凉了,还是不能动,只能抬头,而且,因为这个动作,她再次想吐血了,顺着那红色裙摆往上看,那张娇媚温婉,怯怯生怜的脸,不是宛仪郡主又是哪个?
她竟然趴伏在宛仪郡主的脚底下!
嗓子眼里一阵腥热,喉咙轻轻一动,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溢出来。
旁边,容锦昊本是觉得丢脸至极,十分想拂袖走人。
可终于是有些舍不得才入府的红彤,忆及两人往日的情份,他一闭眼,弯腰便欲去扶红彤。
只是他快,容颜却是更快,两步上前,站在他的前头,“咦,红夫人这是做什么,您刚才故意把茶给摔了,觉得你是太后赐的人,给我娘这个郡主正妻敬茶心有不甘,这会就是心有悔意,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呀?哎,红夫人您太多礼了,您才不也说了,那茶是太烫,您没拿稳么,不知者不怪,您快起来,我娘真的没怪您。”
听着这话,红彤气的再吐一口老血。
什么叫她心有悔意,什么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她哪只眼看到自己后悔?
自己又何时给宛仪行跪礼了?
一个被太后,皇上所厌弃的郡主,空有虚名罢了。
“红夫人,我娘最是心善,真的不怪您,您是双身子,跪的太久对宝宝不好,快起来吧。”
这话一出口,满堂的气氛顿时又是一滞。
便是容老太太也眼皮子一跳,“昊儿,这事,她说的,是真的?”
“那个,娘,儿子,儿子也不清楚。”容锦昊垂下了头,有些不敢看自家老娘黑黑的脸。
“你——”知子莫若母,儿子这种表情,老太太还不晓得这其中的弯弯绕么?最起码的,儿子和眼前这位新进门的侧夫人关系亲密,甚至,甚至已经是不清不白了起来,这可是太后跟前儿的人啊,若是被太后晓得这个蠢材敢对太后身边的人下手,后果,他们整个安乐侯府都得陪上。
这个逆子!
“娘,我,我也是情不自禁——”他们只是有过一次,他哪里晓得彤儿是有还是没有。
“红夫人,你快起来吧,地下凉,别动了胎气。”容颜笑嘻嘻的,眉眼一片天真,明媚,“我娘老是说,她就是在有我的时侯没好好的保养,受了凉,所以这些年呀,一直身子不舒服,整天吃药,屋子里一股子药味,连爹爹都怕吵了娘亲休养,不去她的屋子呢,可娘亲一个人老是默默流泪,颜儿看着红夫人生的好,不想红夫人也生病默默的哭呢。”
你才生病默默的哭!
这该死的丫头,竟然诅咒她守空房。
该死!
容锦昊这个时侯也绕过了容颜,一脸惊喜的伸手去拉红彤,“彤儿你真的有了?快起来,别动了胎气儿。”想想都心疼,他的彤儿还怀着他的骨肉呢,刚才竟还跪着给那个女人奉茶!这么一想,他又狠瞪了一眼宛仪,都是这个女人!
“彤儿你快起来,为夫扶你回房歇着,好给为夫生一个乖巧的儿子。”
容颜没漏过容锦昊刚才瞪宛仪的那一眼。
眼神微冷,袖中的手轻轻一动,一缕内力打出去,红彤哎哟一声,整个人摔在了地下。
可她随即想起了什么,啊的一声,双手猛的伸出护住了小腹。
这个动作,自然而然的让人联想到刚才容颜的一番话,眼神都微妙了起来。
难道,真的是未婚,先孕?
趁着厅上大家眼神各异,容颜快速闪回宛仪身侧,“娘,你有我呢。”
宛仪回头看了眼女儿,强压下心头的凄楚,露出一抹笑。
容老太太这会哪还有什么心思想别的,今个儿这事,不用明天,下午就能传的沸沸扬扬,她闭了下眼,直接快刀斩乱麻,张嘴才想出声,就听到院门外一声女子幽幽怨怨的清音,“锦郎,你前些天答应我去给荣哥儿过生辰,昨个儿又说有事不去,难道说,锦郎所谓的有事,就是在这里迎娶新人吗?”
容锦昊见鬼般的朝门外看过去,脸色铁青,“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锦郎迎入府的新人呀,丹怡自知出身不配,可好歹也给侯爷生了一子,来给侯爷道个贺,总是可以吧?”
丹怡……
她没说出名字还好,丹怡二字一出口,满堂哗然。
丹怡何许人也?
昔年翡翠馆的头牌,前两年消声灭寂,没想到,随了安乐侯?
“爹爹,您不喜欢荣哥儿了吗?”
一个三岁左右的小团子直接滚进来,白白胖胖的,小短手伸出,抱住了容锦昊的腿,“爹爹,荣哥儿好想您。”
容锦昊动了动脚,想踹,没舍得。
老太太却是气的两眼直发黑,这个逆子!
任由着周围的人议论纷纷,容颜始终平静,漠然,实则双眸却是不时的向门外扫。
这会,也该到了吧?
才想着呢,小厮缩了脖子自外头一声喝,“侯爷,保安堂给您送了药来——”
“什么药?”他好好的,哪里要吃药?
“是,是你这几年一直在吃的药,说,说是叫金枪丸!”
什么乱七八遭的?
容锦昊接过去,看到上面一张字条——金枪,专治不举——
扑,喷血的换成了容锦昊,脸色铁青,恨不得把小厮给撕了,“送药的人呢?”他要把他大卸八块!
容颜却是呀的一声惊呼,“爹爹,您这几年一直吃的,呀,专治不举?”
直接有人就扑了出来。
不举?
几年一直吃着的?
那么,眼前这个娃,还有那肚子里的……?
难道,安乐侯被人戴了绿帽?
众人眼神诡谲,容锦昊被看的老血狂喷,两眼一翻,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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