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你们?”南皇冷哼了一声,周身内力涌动,将黑色披风形成鼓动。
“小林儿,你待在这里,别动,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他们伤你分毫!”南皇双手按在了江黎墨的肩头,目光灼灼。
江黎墨愣怔地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希望他就此被月国的将士们给拿下。这样他就能回去了……
但面上却歪着一只腿往后缩去,靠在了一棵枯木前。
几个隐士互相对视了一眼,其中为首的黑衣隐士朝着泛着月牙白的天际发射了一只烟弹,只是那烟弹还未在天际绽放就已被半路劫持,南皇长臂一挥,一只枯木柴枝便将那烟弹给击落,然后纷纷扬扬地掉落在了雪地上,彻底湮灭……
“想要给惜月公主透风报信?今天就让你们全葬身在此!”南皇的嘴角勾起了阴狠的笑。一众黑衣隐士都被吓到了,但此刻他们退无可退,已到了这一步,南皇也不会放过他们的。
“兄弟们,上!”十几人整齐划一的一跃而起,手中的十几槟长剑带着锐利的寒光迅速将南皇包围。
只是还未及南皇身前便直接被南皇身上驱动的内力直接震了出去,一时十几个黑衣隐士就跟冰雹似的,哗啦啦地落了下来。
几个人刚落地又是鲤鱼打挺直接拔剑又朝南皇而来,依旧如刚才那般,砰的两声,两人毫无抵抗之力的便被撕成了肉片,鲜血飞舞的哪里都是。
此刻南皇身上染血,犹如鹰隼般的双眼似是染上的熊熊烈火,他一个侧翻身,又一个黑衣隐士被他束缚在了指尖,他的手微微用力,那黑衣隐士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眼圈又白变红,整张脸涨满了鲜血。
咔嚓一声,那黑衣隐士的脖颈就这般被生生掐断,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南皇的眼中闪过嫌恶,一掌将这黑衣隐士劈成了两半,鲜血一下子就将来原本雪白的雪地一下子给染成了鲜红色。
还有一些洋洋洒洒地落在了南皇身后的江黎墨的脸上,湿哒哒的液体吓得江黎墨惊叫了一声,没有受伤的那一只腿又是一软直接摔倒了学雪地里,在晦暗不明的天际下,南皇看上去此刻像是一个炼狱修罗。
他终于知道那传闻之中很辣的南皇是真真切切地存在的。
听到江黎墨的惊呼声,南皇速战速决,一左一右双手同时掐住了两个黑衣隐士,驱动内力,两人五脏六腑被震裂,七窍流血被南皇重重地扔在了雪地上……、
一时十几具尸体遍布横陈在了雪地上,这里又重新陷入了宁静,仿佛刚才的激战压根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南皇来到江黎墨的面前,见他的面色跟这雪地上的雪似的惨白一年,脸上还沾着点点的鲜血的痕迹,不若是一点红梅……南皇一下子就觉得看到了十几年前的小林儿,就这般活生生地站在了他的面前。
他大步上前,一把握住了江黎墨的肩头,江黎墨混沌的眸子瞬间就染上了惊恐之色,猛地将南皇给推开,口中那喃喃道,“血,血,鲜血……”
“小林儿!”南皇的眼中闪过失落,强行将江黎墨从雪地上抱了起来,勾进了怀中,死死地抱住,口中也还在不断地说着,“皇弟,小林儿,别怕,皇兄在呢?皇兄会护你一世周全!只要你一直在皇兄的身边……”
……
小一报,杨楚若见楚宇晨和风清扬聊的和谐,便也跟着小九出了营帐外包房内。
“怎么了?”
“皇后,我们此次攻进南国,在南国皇宫内碰到您的一位老友,已被我们带了回来,您不妨去瞧瞧,这是公主的意思。”小一微微垂眸道。
老友?南国皇宫内。
杨楚若一下子就想到了那另她心疼的人。刚才还因母子相认而喜悦不绝于耳的杨楚若,不由地脸上泛起了酸涩。
“好,我知道了,我过会便去,你先下去吧……”
当日轩辕锦鸿不肯跟自己离开,她懂他的倔强和骄傲……说到底她也是间接毁掉了他一生的人,他宁愿忍受羞辱也不肯离开,现在不知……是否原谅了她?
空山枯木半影斜照,杨楚若往小一说的安置轩辕锦鸿的营帐走去。
快到轩辕锦鸿营帐外之际,突然一道黑影闪过,速度之外,另杨楚若咋舌,内力居然在她之上?
这军营内,比她内力还深的,无非便是惜月公主和楚宇晨几人,莫不是她看花了眼?
杨楚若屏气凝神,半晌便再无动静,仿佛刚才只是一阵冷风过境,别无他认。
看来她是太过疑神了,大步朝着轩辕锦鸿的营帐内走去,轩辕锦鸿躺在床榻上,面色惨白,整个人再被褥之下,却纤瘦的连骨骼的形状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杨楚若鼻腔又是一酸,坐到了轩辕锦鸿的床榻旁,屋内的灯光昏黄,衬的他面容俊美妖冶,这是一张另女人都动容都嫉妒的脸。
“身子可好了些?”
疏忽之间,轩辕锦鸿一下子睁开了眼,眼中清澈明镜,让杨楚若微微一愣,这双眼似与上次见面时有所不同了,但具体是再哪里,杨楚若又说不出。
其实刚才杨楚若走进来他便已经听到了动静,吸收了很多人的内力,体内的旧伤新伤早已完全恢复,可是他还不想过早的暴露,他要借杨楚若他们之手灭掉南皇,看着他被世人唾弃。
现在的他尚且还不能好好地掌握内力的吸食,做不到收放自如,所以他只能掩藏自己。
“好多了!”微微启唇,声音虚弱。
杨楚若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忙强打着精神道,“南皇逃掉了,他一时也不会再折磨于你,你便好好再这边休息下来,养养身子!可好?”
杨楚若知道自己声音之中带着恳求,本以为轩辕锦鸿会拒绝,可是轩辕锦鸿居然不假思索地点了点头,“好?”
“你……这次……”杨楚若苦涩地砸吧下了嘴,神色晦暗难明。
“我看到了……”轩辕锦鸿突然说。
“你看到什么了?”杨楚若诧异,也不解。
“那个独臂青衫小孩。”
怎么了?
“他是我哥的孩子是不是?“轩辕锦鸿又说,面上神情很淡。
他哥的孩子?轩辕锦泽的孩子?
轩辕锦泽是杨楚若此生的心病,提到他那些残破不堪的回忆变回涌上心头,她心头一冷,面上却淡漠地说,“是,但他现在是我一人的孩子!”
“嗯!那天他救过我……”不过后来又放弃了我。
“原来你竟比我早看到了他。”杨楚若的心情已经轻松了下来。“既然你愿接受他的帮助,那便也受下我的帮助吧,留下来好生休养,就当是我对你的……”补偿!
“好!”
轩辕锦鸿爽快的让杨楚若吃惊。
“好,晚上会有酒宴,一同来吧!”
看着杨楚若出了营帐外,脚步声传远,轩辕锦鸿才神色如常精力充沛地坐了起身。顺手脱掉了身上的夜行衣。
很快,惜月公主他们就该发现南皇的行踪了吧!
南皇?我要你求生不得不死不能……
呵呵……昏黄灯光下,轩辕锦鸿的眼角泛起冷意。
炉火前,一众人难得清闲,暂且将南皇逃走之事放在一边。火星字在铁皮碗锅内乱窜这,几人把酒言欢。
“裳儿,你现在这般好好地,让你娘亲欣慰,我们也替你们开心!”惜月公主绝美脸庞之上嫌少展颜微笑,一时竟美貌无两,让人移不开实现。
风清扬小小年纪,但行走江湖便却早已有了侠士豪杰之气概,“惜月姨娘,我敬你!”
一句喜悦姨娘又让惜月公主动容,同样豪爽地拿起了面前的酒瓶一饮而尽。、
旋即九部天龙和其他将士也纷纷敬酒,杨楚若向来不喜表面功夫,懒于客套,此刻居然心情格外好,“谢谢……谢谢……”
一杯杯酒水下肚,杨楚若的脸上染上了潮红,风清扬不忍,在小九来敬酒之际挡在了杨楚若的面前,跟小大人儿似地从杨楚若的手指抢过了酒杯。
“娘亲,我帮你喝!”
“不,裳儿,娘亲开心!”杨楚若在酒色迷醉下妖娆美艳,绝代风华。
楚宇晨也烂下了风清扬,知风清扬所担心的,但与杨楚若经历过这么多事,此刻的她在他眼中无疑是快乐的,这样的快乐,他到底有多少年未曾看到了呢?
“你娘亲她心中欢喜,你便莫要拦着她了?这些年她许久未曾这么开心了,不过是一点点酒水而已!”
楚宇晨将身形摇晃的杨楚若揽在了怀中,越过杨楚若对风清扬轻声说。
风清扬又将视线转移到了身边的杨楚若身上,她面上微红,如剑的鬓角上调带着一抹绯红,霎时好看。
十年前他心中眼中的母亲也是美丽的,只是夜夜抱着他的时候都暗自垂泪,那时候娘亲的脸盘上虽美丽却也带着不容分说的忧愁。
而此刻呢,在场众人好不热闹,你一言我一句,杨楚若却全然听不进去。经历过大风大浪,清冷决绝如杨楚若此刻居然也泪珠似鲛珠,落下居然稀稀疏疏,垂落了一整个晚上,收停不住了。
但这时候的泪水却是带着欢喜和欣慰的。
风清扬不由地也松开了手。
忽喜忽悲,似是欢喜裳儿平安来到她身边,她的裳儿还未死,居然平平安安长这么大了……但又担心这不过是一场梦。一场格外漫长的梦,其实什么都是假的……
人纷纷散去,杨楚若在楚宇晨和风清扬的搀扶下走到了营帐外,到底内力深厚,所以虽然喝了很多酒但并没有真的喝醉,推搡开两个男人的搀扶,杨楚若正了正身子,面露认真,“我……我没醉,莫要你们搀扶着,你们快去休息吧,我像一个人在那坡上坐会!”
风清扬看了眼楚宇晨,楚宇晨对着风清扬使了个颜色,分明就是在说:看上去没醉,其实是醉了,不然怎会说这种话。
“娘亲,你真的醉了,我送你回去休息……”风清扬左右还是放心不下。
“我说我没醉便是没醉!”杨楚若面上镇定,舌头其实已经开始打滑,但态度坚持,却也是谁都拦不住她的。
半夜醒来,月上重火,杨楚若觉得口干舌燥,伸手便朝床榻旁的木桌上拿过水壶一饮而尽。
一是半梦半醒之间,杨楚若脑中一个机灵,“裳儿?裳儿?你在哪儿?”她的声音凄厉,似还没彻底的清醒过来。
“你在哪儿……”
“娘亲,娘亲,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
风清扬将自己的左手放入到了杨楚若的手心之中,营帐内并未点灯,此刻肉眼只能依稀分辨人的轮廓。
“裳儿,是你?是你?”杨楚若低声呢喃,另一只手抚上了风清扬的面颊,温热的触感才让杨楚若的情绪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她低声轻叹,“还好,不是梦,不是梦……”
这次换成了风清扬在黑暗之中泪流满面,他响起在兰陵台的日子,那残忍而黑暗的日子里,日日都被折磨,从来都是饥饿难忍,没有一日是吃饱过的,但却是风清扬这些年来过的最开心最满足的几年了,因为那些日子娘亲给了他所有的温柔和温暖。
每天夜里娘亲都紧紧地拥抱着他,那孱弱的肩膀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将外拉的一切的险阻都抵挡在了外面,每一次那残忍的男人折磨他们时,娘亲都挡在了他的面前……
他可以想象,娘亲在觉得他“死去”之后该是经历了多大的悲痛,才会在刚才睡梦之中还在不断呢喃地呼叫着他的名字呢?
“娘亲,我在呢?我一直在,你就像我小时候那样哄着我睡觉好不好?”风清扬轻声说,用左臂的袖口不断地擦拭着脸上的泪水,
他住在过山洞,雨夜漏水的茅草屋,露天席地……一日又一日,慢慢地都要淡忘了娘亲的怀抱,现在终于得偿所愿。
娘亲身上的味道似乎还是一如往常。
渐渐两人沉沉陷入梦乡,这边脚步声踢踢踏踏由远入静,然后肆慌乱的声音传来。
“楚皇后,已有南皇消息,公主有请!”
杨楚若和风清扬同时醒了,转身对风清扬说,“裳儿,你先睡会,娘亲去去就回……”说罢翻身下床,微微整了整衣衫便打算大步离开,一道青衫声音亦步亦趋。
“裳儿,你怎么跟来了……”杨楚若蹙眉,这营帐外的寒风呼啸而过,一阵接着一战,卷起了两人的罗衫和披风。
杨楚若不禁又帮风清扬紧了紧身上的披风,生怕让他感染半点风寒。
风清扬心中又是一暖,咧嘴笑着说,“娘亲,我跟您一起去,只想多多带在您的身边,将这十年的时间给补上。”
“好!”杨楚若也不忸怩,像对待一个真正的男人一般拍了拍风清扬的肩头。
大战在即,容不得半点分心了。
两人迅速朝惜月公主的营帐而去,此刻楚宇晨和马王一行人也都敢到了。
楚宇晨清隽谪仙的面庞上也泛起了淡淡的青色,不过是一夜未曾和杨楚若同床共眠,他便睡的格外的不安稳,谁让这突然冒出来的小鬼是杨楚若最为珍惜的人呢?
“诸位,让你们前来是因为我已经有了南皇的行踪!我在方圆十里之内布了结界,刚才灵力催动,我便知南皇进了结界内,离我们并不远……”惜月公主缓缓转身气势恢宏,脸上却平添出了几丝的兴奋。
“哦?这会不会是陷阱?”杨楚若蹙眉,略显迟疑。
不是她太过多疑,只是以她对南皇的了解,南皇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暴露自己,他身上带伤,又带着江黎墨那么个累赘,本就不可能跑远,惜月公主的结界之所以找不到他自是因为南皇躲在了某处。
以他现在的情况,唯有多跟他们耗个时候。
惜月公主蹙眉,“楚若,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我派去的人已经有了消息了,而且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南皇之所以会这么早的暴露应该还是江黎墨拖了他的后腿。”
“这么说,那小子还没死!”一直沉默不语的马王一听到江黎墨便立刻火烧火燎地跳了起来,咋呼道。
一时众人纷纷将诧异地目光落在了马王的身上,意识到自己的情绪过激,他愤愤地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楚宇晨谪仙的清雅面庞上也泛起了一丝讥讽,微微勾起唇角。马王便已明白了楚宇晨眼神之中的调侃和揶揄,气哼哼地瞪了回去。
“是,他没死,不过……我派去埋伏在边界的十几名隐士全部死了!”说道这里,惜月公主的眉眼沉了下来,带着浓重的哀伤。
“公主,他们是死得其所得,请节哀!”一只未曾说话的楚宇晨淡声道。
惜月公主点了点头,吩咐了小二道,“厚葬了他们!”
又转而对杨楚若他们说,“天色很快就亮了,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若是到了晚间便又会让南皇逃脱的,所以我们务必要快了!”
一席人整装待发,风清扬却一直紧跟在杨楚若左右。
这下杨楚若便不能由着风清扬了,“裳儿,此行风险,你在军营等娘亲,不好嘛?”
从风清扬将她和惜月公主救下的那科,虽然一切都太过迅速,但她还是能感觉出来,风清扬的内力居然相当深厚,毫无逊色于她之下。她不知道当时风清扬用了几层的内力,但南皇能一统这几国内最昌盛的国度内力也是深不可测,所以她不能让裳儿有半分的风险。
“娘亲,我知你心意,放心,我不会受伤,我答应过你会一直好好地,那便会兑现!;——风清扬闪着晶亮的眸子看着杨楚若,目光坚定,一如儿时。
“让他去吧,他内力深厚,大家都在,不会有什么事的!”楚宇晨揽过杨楚若的肩头。
风清扬对楚宇晨投以感激一笑。
“而且,他性子随你,都是倔强的主!”
杨楚若清冷的面容上终究染上一丝无奈,点头答应。
江黎墨受了重伤,所以行动并不方便,南皇带着他不敢走远,只能在村寨里寻了个地方暂时先安置下来。
背着江黎墨走了很远才看到一家屠户住的草屋,那屠户迎着清晨的阳光刚刚打算起来干活,刚刚打开门就看到一身是血的江黎墨和南皇,忙一把又重新将门给合上。
砰得一声,落了南皇和江黎墨一身的灰尘。
南皇岂能受得了这般羞辱,周身散发出阴狠,被南皇背在身上的江黎墨可以清晰的感觉得到,忍不住哆嗦了下,听到南皇低吼了一声,“将门打开!”
“你们是谁啊?我们这儿收留人,你们走吧!”木屋内传来屠户催促的声音。
“再不开门便别怪我不客气了……”
自然,草木屋内依旧是毫无半点回应。
南皇驱动内力,一掌劈开了木门,里面的屠户惊恐发现自己夯实的木门的铁栓子居然生生被劈开了,一时吓得地本能地往外跑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南皇岂会放过屠户,大掌一挥,那屠户的后脑处蹦出了一股浓稠的血浆,然后便毫无生机地倒在了地上。
江黎墨吓的大气都不敢出,额头的汗珠更是不断地往外渗,也不知是因为脚踝处的疼痛,还是被吓到了。
“怎么?出这么多的汗?害怕吗?”南皇将江黎墨放在了木凳上,阴狠的眸子倏忽放晴,转为温柔,大手滑过江黎墨的脸,江黎墨又是激的后背泛起了一层薄汗,咬牙哆嗦着唇摇头。
“是不是还很疼?”
“不……不……疼了!”江黎墨尽量让自己表现出淡然点,千万不能让南皇看出他现在是惧怕他的,不然他真担心这南皇使起性子来,他便跟那十几个月国的隐士和刚才屠户一般被直接咔擦了。
心中只能期盼着他们早点来,拯救他于水火。
上天或许真的听到了他的祈祷,两人刚坐下休憩不久,南皇突然一下子站了起来,面部肌肉紧绷,口中吐出狠厉的阴沉。
“居然这么快就来了!”
“看来我们得走了!”南皇拉着江黎墨就要往柴木放外走。
几道黑影迎着无日刺目的阳光落在了柴木屋的雪地上,阳光直照,折射在几人身上,愈发显得几人光华绝代……
南皇到是从容地放下了江黎墨,江黎墨一眼便看到马王,刚想往他们的方向跑去,但扫到南皇嘴角泛起了不合时宜的浅笑,却不敢动弹了。
“南皇,军队很快来袭,你休要逃了,劝你不要殊死挣扎了!”惜月公主站在几人之前,一身凌然正气。
“是吗?想要抓住我凭你们几个还真不行!”南皇的脸上写满了自信。
“冥顽不灵……”杨楚若冷哼了一声,手中的红菱软鞭变如长蛇一般嗖的一声飞舞了出去,直接凌厉地在南皇的周身缠绕。
南皇手中卷起巨大的内力一把将红鞭握住,杨楚若大惊,瞳孔倏忽放大,这般被南皇制住,居然很难动南皇半分。
之前便知南皇内力很厚,但他的一席猛将永远都是站在他面前,光说那南陌离便内力深厚,足以与他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大战几百回合,却从未跟南皇正面交锋过。
原来那天在南国宫殿内,南皇居然只用了几层的功力。
南皇的脸上泛起了得意的笑,大手一挥,杨楚若便像是一只红蝶一般径直飞了出去。楚宇晨迅速从身后接住了杨楚若。
柔声道,“没事吧?”
杨楚若摇了摇头,深蹙眉的眸子之中的情绪再清明不过。
“内力深不可测!”
“今天……你们不是想抓我,我便让你们全部在这边给我陪葬……”南皇突然大笑了起来,气势撼动山河,身后的柴草屋也因这气震山河的怒吼在顷刻之间便坍塌,化为乌有。
几人交涉下了目光,目光之中纷纷流露出了吃惊……
“你们几个一起来吧?我怕不过瘾!哈哈哈……”
南皇伸回了手,格外嚣张地指着众人。
“看剑!”一只银色细长软件从惜月公主的手腕之中飞射而出,速度之快,在肉眼之外。
只是再南皇眼前三公尺处却停了下来,银剑在空气之中飞快的旋转,惜月公主驱动全身的灵力,只是那剑却始终无法再近南皇一分一毫,惜月公主的脸上也渐渐变了色。
马王见南皇只是但手便掌控住了惜月公主这用尽内力的一剑,可南皇却连脸色都未曾变动半分,心中一急也大呵了一声,“我来帮你!”
“危险!”楚宇晨大叫一声,南皇另一只手已经一掌带着劈开山河的力量朝着马王而来。
楚宇晨一边用内力形成光圈,一边将来马王拉开,那掌便从楚宇晨很马王之间劈开,虽然已经被楚宇晨挡掉了很多,但劈在后面的石碓上,滚石纷纷落下。
马王也重重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楚宇晨和杨楚若对视了一眼,两人一个从后一个从上,双管齐下,三人皆是将内力驱动到最强,将南皇团团围住。
南皇的脸色也渐渐感到吃力,他知道单打,这三人或许不是他的对手,但三人合力就算打不赢他,也会将他耗到精疲力竭。
必须速战速决!
大声嘶吼了一声,山地似乎都在剧烈摇晃,三人便因南皇的这声巨吼,被震开。
与此同时,三人都是一口鲜血抑制不住地喷了出来。、
“娘亲!”风清扬急切上前,单臂揽住了杨楚若,担忧地问。
“谁让你出来了?”杨楚若又吐了一口鲜血,落在风清扬的青衫之上。
讯速递封住了杨楚若的穴道,“娘亲,你重伤了,莫要说话。你且在这边好生待着,他居然敢伤了你,我要他拿命来偿……”风清扬澄澈的眸子瞬间就被滔天的愤怒所填充。
将杨楚若轻柔的放到了一处干净的雪地上,他又用左手擦拭了杨楚若嘴角的鲜血,动作温柔。
南皇讥讽的笑声却传来了,“怎么?不是说要取我的姓名吗?现在这是怎么了?已经到了要让一个小孩子来为你们出头的地步了吗?”说罢又讥讽地大笑了起来,整个人嚣张而肆虐。、
风清扬缓缓地站了起来,脊背挺立的笔直,全身上下灵力缠绕。
“裳儿,你要干嘛?不要……不要去……”杨楚若已被封住了穴道,虽是阻止了重伤的加剧,却同时也阻止了她的行动。杨楚若只能干着急。
他已不是十年前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裳儿了,只能靠娘亲瘦弱的肩膀来保护。
现在的他早就在心中立誓,绝对不能再让任何一个人伤到娘亲!
绝对不能!
南皇很快就笑不下去。因为原本还是青天白日,正是一天之中最为温暖的时候,厚重的积雪也有消融的趋势,可这时候却突然黑云压顶。
“这……”南皇也吃惊地瞪大了眼。
“这孩子居然有灵力,而且如此强大!”惜月公主不禁喃喃自语,语气之中自然也是震惊。
杨楚若和楚宇晨何尝不是如此呢?两人对视一眼之后,才发现风清扬强大的不似他这年纪该有的。
天黑压压之际,风清扬迎风而立,全身的青衫鼓动,强大的灵力将他缠绕,他的双脚缓缓离地,然后突然低吼了一声,直直地朝下,一拳打在了雪地上,天地为之动摇,所有人都剧烈的颤动了起来,却不是因为他们本身,而是这地被震动。
江黎墨是唯一没有内力的,吓的更是抱住了最近的枯木。
一条巨大的缝从地底被撅起,一路蔓延到南皇脚下,南皇大惊,引动内力整个人也迅速离地,迅速旋转腾飞而起。
风清扬也飞升而起,单臂朝着南皇击去,似一股巨大的龙卷风所到之处万物皆被摧毁。
南皇这才发现刚才他对这孩子的嘲笑现在看来是多么的可笑。
他几乎是使出了全身的内力,右拳撞击在了风清扬的左拳之上,这样的打斗毫无美感可言,却是内力与内力的厮杀,南皇眼看着自己的身上的衣袍都被震开,面部也开始不由自己控制地抽搐了起来……
偏偏他现在无法撤出,一旦他收回内力,他便会被这股强大的力量给撕裂。
两人被包裹在飓风,尘土之中,外面的人却是看不清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突然传来南皇一声痛苦地嘶吼,飓风散去,只听到砰的一声,南皇掉在了地上,上半身的衣衫已经被撕裂成条状,甚至可以看清肌肤,足以见得刚才之激烈,他甚至没能站稳,刚落地,一口浓稠的鲜血便噗的一下子吐了出来。
高大的身子轰然倒下,便是再也使不上任何的气力了,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尔后风清扬才缓缓地落下,他除了看上去有点疲倦之外,并没有任何受伤之处,杨楚若一颗紧绷的心适才放了下来。
兵马已在这一刻赶来,刚才震动山河的一幕众人也都看到了,没人敢想到这是一个十四岁孩子的力量。
小一跪在了惜月公主的面前,“属下来迟!还忘公主责罚!”
“罢了,将人先抓起来!”惜月公主也受了很重的伤,在小九的搀扶下,来到了马上。
“娘亲,你没事吧!”风清扬一下子冲到了杨楚若的面前,单手执起了杨楚若。
杨楚若摇了摇头,让风清扬帮她解开了穴道,心中涌起了巨大的热潮,那是一种激动,难以言喻的自豪,“我的裳儿,长大了,真厉害!”
风清扬的面上迅速染上了红潮,羞涩的模样才是属于他这年纪该有的模样。
一战之后,风清扬便瞬间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而南国南皇被抓,一时南国无王,整个国度混乱而毫无章序,朱门酒肉。
“求求你,救救我,我已经好几日未曾吃饭了……”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在杨楚若的脚面上响起。杨楚若一低头就看到一张脏兮兮却目光澄澈的小女孩,孩子眼中泛着泪花面黄肌瘦,一下子就触动了杨楚若的心。
好似是那时在兰陵台的时候,杨楚若蹲下了身子,平视着小女孩,“你爹娘呢?”
“前几日有人将我家洗劫一空,娘亲与爹爹跟那些人争执的之后都被杀了……只剩下我和奶奶两人了!”小女孩扁扁嘴,说着说着泪珠便掉的更快了,在脏兮兮的脸上滑下两道痕迹。
杨楚若闭了闭眼,虽然南皇一生残暴,杀人无数,但却也给这整个国家的百姓一个安稳的盛世了。
“这些都给你,拿去给奶奶和自己买点吃的可好!”一个金玉锦囊袋便放到了小女孩的手中。
“谢谢……”
“你不该如此的!”看着小女孩渐行渐远,楚宇晨才冷声道。
杨楚若也站了起来,冷淡的脸上浮现出柔情,很淡,却真情实切。
“来这里!”楚宇晨拉住了杨楚若的手腕,两人轻轻一跃,便来到了一栋瓦房之上。
“不要抢我的钱……”小女孩拼命挣扎,两个大汉却一把将小女孩推搡在了地上。
小女孩更是哇的一声哭了。
“欺人太甚。”杨楚若低呵了一声,她自然是知道楚宇晨的意思,这种动荡之际,唯有选举出新的明君,不然只是治标不治本。
搜的一颗石子从楚宇晨修长的指尖飞了出去,在石墙上扫过,然后让两个大汉一招毙命。
黑暗的监牢内,一道细长的身影缓缓地轻盈地从黑暗之中走了出来,那掌绝美的面庞上浮现出了最妖冶的笑,动人心魄。
南皇怎么都没想到来看他的人居然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