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秀长老!”白羽赶忙躬身施礼,玄奘等人也纷纷见礼。
宫秀扫了众人一眼,却不搭理,只对那守山少年说道:“赤宵,带他们走红云梯,若是能通过,再领他们来见我。”言罢,便先行离去了。
“是!”赤宵赶忙应下,送走宫秀长老,才转身对白羽等人说道:“诸位都听见了,欲会我梧桐山长老,须得先行走过红云梯。”
“请问道友,究竟何为红云梯?”玄奘问道。
此言一出,在场诸多凤族子弟纷纷窃笑,居然不再挑事。玄奘暗道不好,怕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只见那赤宵一挥手,打出一道红霞,居然牵引了梧桐山上万株梧桐山。每棵树飞出一片红云,层层叠叠,居然搭建起一道长梯,从山脚下一直延伸至山顶,直通那株最为粗壮的梧桐树。
“诸位中若有一个人能踏着这红云梯登上山顶,便算合格,获准与宫秀长老见面。”赤宵说道。
“这……”白羽万分为难,她毕竟年轻,并不识得这红云梯的奥妙,甚至她都不知道,求见宫秀长老还有这般规矩。
玄奘问道:“请问这红云梯有何说法?我的弟子中尚有元婴期的,若是冒然上去伤了性命,那还得了?”
“好说好说!”赤宵笑道:“红云梯乃梧桐山上万株梧桐树常年积攒火焰精华凝结而成,平日里温养梧桐树中,只有羽族之外的来客执意造访落霞峰时,才会有此考验。”
他又道:“便是那青龙、白虎、玄武三族圣子来了,也须得过一遍红云梯。此梯五行属火,与我凤凰离火亲近。非凤凰一族之人走上红云梯,将受心火淬炼灼烧。非有大智慧、大毅力者不得过,过者元神淬炼更加稳固,受益非凡。不过者轻者烧伤神魂,重者身形俱灭。”
“多谢指点。”玄奘诚恳说道。
“嗯。”赤宵点点头,不卑不亢,丝毫没有轻慢玄奘的意思,气度远非那一群围上来的凤族少年可比。
红云梯翻滚起伏,那如火红霞更似暗藏汹涌杀机。李瑶心见了不免怯怯地退了几步,立刻便引来了众围观凤族的讥讽之声。
“我就说区区人族,怎么登得了红云梯嘛?”
“还是不要寻死的好,一会烧成灰烬,还要污了我梧桐山圣土!”
“正是正是,要死也该死远一点!”
众人的嘲笑讥讽,激得李瑶心一跺脚,咬着牙便要上前,却被玄奘伸手拦住。他对自己的小徒弟笑道:“傻瓜,为师尚在,几时轮得到你们去冒险了?”
说罢,却不由得摸了摸鼻子,前世的他,倒真是事事依靠徒弟,有难弟子先上。
玄奘给风灵递过去一个放心的眼神,便一脚卖出,稳稳地踏在了红云梯的第一层台阶上。
“怎么可能?!”
“这小子没事?”
正如众人所见,玄奘稳稳地站在了红云梯上,他转过身回望风灵和三名弟子,说道:“你们先不要急,待我走完红云梯,再安排你们登山。”
此时连赤宵都忍不住抖了抖嘴唇。玄奘的非凡表现已经让他不由得侧目了,虽然仅仅走了一个台阶,但赤宵内心已然相信玄奘能够登上山顶。
但他居然还不满足,还打算让与他同来的所有人都走完红云梯?开什么玩笑,那两个人类女子,还有那个猪妖修为何其低下?便是那虚渡期的黑龙也未必能够走完。
只是赤宵正想着,玄奘已经一步一步向上,将红云梯大半都已经走完。
“嗯?!”山顶上,宫秀长老自然能够察觉一切。他没想到玄奘居然有这般能耐,不由地高看了对方几分。
按玄奘的速度,他估计再有片刻便可登上山顶。
“也罢,就看看这小子到底想找老夫干什么吧。”宫秀一边观察玄奘,一边想着如何应对。
可玄奘似乎根本未将宫秀之事放在心上,他一边走着红云梯,一边暗自感叹。果然是心火炼神,颇有妙用。
这红云梯每一脚踩下,便有一道热流自脚底涌入心肺。使人如醉如梦、似幻似真,时而迷幻如同在雾里,时而又好似在火炉中焚烧。
这般心火淬炼,对于心神不稳的修道新人来说帮助极大。但也极有可能陷入心火焚神的幻境之中无法自拔,哪怕肉体没有半分损伤,也有可能心神焚毁而死。
迈出最后一步,玄奘轻松踏上梧桐山的山顶,走完了全部的红云梯,对着不远处那株最壮观的梧桐山微微一笑。
似这般锻炼心神的法门,在西方教不知有多少。而玄奘更是轮回十世,每一世都是修成功德之身,心志何其坚定?心神何其稳固?岂会受这小小红云梯所伤?
一趟走下来,玄奘对红云梯也有了足够的了解。他稍加思索便拿定主意,转过身大声对山下喊道:“九天、七戒,你们直接上来便是。灵儿、老七,你们在等一会。”
“是,师傅。”
“哦?哦!师傅,俺来了!”
敖九天与猪七戒听了,各自应了一声便先后走上红云梯。
在旁守候的赤宵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情况?一条黑龙,一个猪妖,都是未成仙的修为,居然安然无恙地走上了红云梯?若非这红云梯是他亲自布置,赤宵简直要怀疑这二人在作弊。
山顶上宫秀长老更是惊讶地差点从梧桐树上跌落下来。
玄奘的两名弟子,便在众人的惊叹中轻松自如地走上了梧桐山顶。
他们哪里知道,身为上古龙身的敖九天又会为凤族这小小红云梯伤了心神。而猪七戒更是机缘凑巧,得了卵二姐传承,外形虽然是猪妖,其实玄奘早已经看出来,自己这便宜徒弟成了半凤之体,红云梯自然不会伤害他。
敖九天与猪七戒,一个游刃有余、一个投机取巧,都是走完了整个红云梯。
玄奘笑着迎接自己两名弟子,又对山下喊道:“灵儿、老七,我为你们念诵一段经文。你们当放下心中杂念,专心听讲,悟得心如明镜台、无尘无垢之意境,然后才可上山。”
“夫君,我懂了。”风灵何其聪明,立刻明白玄奘定是要助自己稳守心神,不受红云梯影响。
李瑶心也赶忙应到:“是,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