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唐明瑞和迟娟在唐家焦急地等消息。他们已经接到杀手入境非洲的消息,却迟迟等不来事情的进展。
而后,竟然连杀手都失去了联系。
“妈,怎么办?”唐明瑞心中焦急难耐。
迟娟脸色阴沉,却耐着性子,安慰道:“再等等。”
唐明瑞却无法等下去,穆天爵一天不除,唐家就到不了他手里。
且那一日,他穆天爵能从二楼跳下去仍安然无恙,就说明他不简单。这次计划,的确很精密,却没有将穆天爵的能力算在内。
心中隐隐担忧,他试探性地问:“妈,若是计划失败了……怎么办?”
“怎么可能会失败!我雇的可是经验丰富的杀手!”
迟娟顿时提高了声音,出口第一个音的颤抖却出卖了她的心思。
若是失败——
她还没想过失败。
她将一切计划得完美而周到,就算他穆天爵再有头脑,如何敌得过一个专业杀手的枪支?
而顾晚更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一枪,便足以要了她的命!
两人死在非洲那种人烟罕见的地方,无人会知晓。
一切天衣无缝,可杀手突然失联,她的心却紧张起来。
唐明瑞没有说话,屋子里突然安静。
迟娟脑子里的算盘又开始运转,阴沉的目光,倏尔转亮,“明瑞,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得提前行动!”
“妈,你的意思是?”
唐明瑞不解,又见母亲胸有成竹,担忧一扫而空。
迟娟眸子半眯着,嘴脸噙着冷笑:“哼,若是唐庆生知道穆天爵和顾晚在我们手里,让他交出股份来换他宝贝儿子和心爱的女人的女儿,你说,他肯还是不肯?”
继承权,若是无法让穆天爵没命继承,那就让唐庆生无法拒绝换继承人!
而穆天爵和顾晚的两条命,就是他无法拒绝的条件!
“妈的意思是,拿穆天爵和顾晚的命跟爸谈条件?”唐明瑞眉间紧皱。
“对!只要对他说穆天爵在我们手里,他肯定会相信。只要他将股份给你,我们就放了穆天爵。若是不行,还有顾晚呢!”
以他对顾晚和穆天爵的宠爱,这两个人还比不上他手里的股份吗?
知道父亲对穆天爵有亏欠,又对他格外看重,唐明瑞心中自然是嫉妒。
听完迟娟的话,对穆天爵的恨意更甚。唐庆生对他的评价又浮现在脑海,眸光掠过狠意“可是,他们如今行踪不明,并不在我们手上。”
“那就让你爸以为,他们在我们手上!毕竟……他们俩是被我们引去了非洲。”迟娟扬起得意的笑容,“事不宜迟,你找律师过来,我们马上就过去!”
唐明瑞狭长的眸子亦是阴险:“好。”
说罢,两人找了律师,将股权转让书打印出来,一切准备就绪,便直奔唐庆生办公室。
办公室门倏地被推开。
唐庆生抬头,眼神带着思路被打断的怒气。
却看见怒气冲冲的迟娟和唐明瑞,还有一脸抱歉的助理。
“董事长,对不起,我没有拦住夫人和少爷。”
“出去吧!”唐庆生挥挥手。
不知两人来是何目的,但两人前两天的所作所为,让他无法拿出好的态度。转而指责唐明瑞:“你大白天的不上班,跟你妈一起闹什么?”
唐明瑞想辩驳,却被迟娟拽下。
她走上去,声音尖锐而刻薄:“唐庆生,我告诉你,你别想把股份都给穆天爵,这公司是我们明瑞的!他穆天爵不过一个私生子,没有资格继承唐氏!”
唐庆生二指松了松眉间的疲倦,不耐烦地问道:“你们来,就是为了这个?”
“你说过,要把唐氏交给穆天爵?”迟娟质问。
唐庆生靠向椅背,正好休息,疏松脖颈:“我说过,让他们兄弟俩公平竞争,你又来瞎掺和什么?”
迟娟冷笑,不满他的说辞,反问道:“我瞎掺和?唐庆生,你怕是早已定下,要将唐氏交给穆天爵了吧?说什么公平竞争,哪里公平?”
“行了,要说不公平,那也算对天爵不公平,明瑞已经是占了优势了!没事儿就别来这里瞎闹!”他的不耐烦溢于言表。
穆天爵突然失踪,手上几个案子,虽然不用他操心,也得时刻关注着。
而唐明瑞的决策向来有问题,他也得把关。
而公司还有其他的业务,他每天忙得晕头转向,哪里有时间去听他们抱怨?
“那如果穆天爵和顾晚现在都在我手上呢?”他的不耐烦激怒了迟娟,她声音顿时提高,竟有几分得意。
一瞬间,声音冲破唐庆生的耳膜。
“你说什么?”他倏地蹭起。
身后的椅子后滑,笔直地砸上墙,发出沉重的闷响。
迟娟却倏地冷笑:“怎么?紧张?”
唐庆生双手撑着办公桌,脸色铁青,双眸瞪着迟娟,想将她生剥活剐,厉声道:“你想做什么?”
“只要你答应将唐氏的股份马上转到明瑞的名下,我立马就放了他们!”
原以为他会立马答应,唐庆生却再次拉回凳子坐下,冷淡出声:“他们人呢?”
“他们自然是在非洲。”以为得逞,迟娟嘴角浮起笑意,眸中也不似那般阴冷。
唐庆生眸光忽闪,沉声:“我要见人。”
“你把股份转到明瑞名下,自然就就能见到他们。”
她将手中的文件推到唐庆生面前。
唐庆生打开文件,第一页便是“股权转让书”五个大字,他目光骤冷,“砰”地合上文件,砸到办公桌上。
“呵!”
唐庆生就是唐庆生,在商场混迹多年,自有其威严。
一声冷笑,两人如芒刺背。
“若不是见到人,你休想在我这里得到什么!迟娟啊迟娟!这么多年,想不到你这么狠毒,连孩子都不放过!”
迟娟有些慌乱,却强装镇定:“不管你怎么说,他们现在就在我手上。你如果不答应,我就立马让人杀了他们!”
大掌扫过办公桌,那份文件“嗖”地滑出去,砸到地毯上。
文件在绵软的地毯上仅是一声,便没了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