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业火剑的光芒耀眼,照亮了这灰暗的过分的房间,也把蓦山溪那青白的眼眸照亮。
裙摆在地上划出一道曲线,把那些流淌在地的鲜血带的飞溅起来,鲜血溅在沈玉衡裸露在外的皮肤上,瞬间在她的皮肤上灼烧出一大片的焦黑。
剧烈的疼痛让沈玉衡瑟缩了一下,手里的长剑险些都脱手而出。
这个蓦山溪的修为好强!沈玉衡心下凛然,然而却没有一丝畏惧,只有更加激昂的战意!
强又如何,哪怕她再强,她也会打败她!不遗余力!
“凤鸣!”火凤之形在她的身后忽然出现,那凤凰嘹亮的鸣声让那些冤魂开始哀嚎起来,绮丽的火光把他们一个一个的焚烧殆尽,一时之间,凄厉的吼叫声不绝于耳,就像是那火山地狱之中经久不散的哀鸣一般。
这样凄厉的叫喊声之中,蓦山溪的轻笑声就尤为刺耳,沈玉衡甚至都来不及细想她这轻笑声是什么样的含义,就已经被一大坨冤魂给撞出去好远。
她身后的火凤也哀鸣一声,整个都撞在墙上化成火焰消散。
后背撞在那围墙之上,她只觉得自己的五内都移了位,大口大口的鲜血就从她的口中溢了出来。
说得多,这变化不过只是弹指之间而已。
拿红莲业火剑撑着地站起来,沈玉衡胡乱的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吐出一口血沫。
“你想反击。”蓦山溪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她的裙摆越来越大,几乎铺满了整个房间,然而那巨大的裙摆落在那血迹未干的土地之上,却没有沾染到一丝血迹,依然是那样极致的一片纯白。
“可是,不行。”
纯美洁白的裙摆忽然化作无数狰狞的触手,上面还带着粘稠的液体,触手张牙舞爪的朝着沈玉衡冲过来,那上面的一个个吸盘大张,巨大的吸力拉扯着沈玉衡,几乎要把沈玉衡撕成碎片一般。
沈玉衡的长剑插在地上,死死地握着长剑,然而那触手的吸力实在是太大,长剑在地上刻下一道又深又长的痕迹,几乎要把这片土地都割成两半一般。
怎么办?蓦山溪有读心之术,无论她想什么都会被看透,无论她用什么样的招式都会被她找到破绽!若是一直这样下去,她根本就无从反抗啊!
“天地人,日月星,九离火,红莲开!”
她几乎是拼尽了全身的力气,然而,却并没有想象之中的红莲绽放。
在她的身侧,出现了一片禁灵之地,这片禁灵之地并不大,就算是沈玉衡也能做出来,可是这片禁灵之地的地方却极其巧妙,刚好的把沈玉衡的灵气给阻断,让她无法召出红莲!
近乎无解的红莲就在蓦山溪这样简单的招式之下破了?
是了,蓦山溪既然会读心,自然能在她捏诀之时找出她的破绽,破解她的攻击!
蓦山溪的读心几乎无解,那她该怎么办?!
眼见着那吸盘离她越来越近,她已经能看见那吸盘上不断蠕动的米分色软肉,软肉上还带着粘稠的液体,不断地向下滴落,显得尤为恶心。
然而还不仅仅是恶心,那粘稠的液体滴落在沈玉衡的裙角,瞬间就把她的裙角腐蚀出了一个大洞。
“主人!”肩头的阿斗身形忽然变大,那血盆大口一张,就要把眼前的触手给吞噬下去。
沈玉衡借机一把火焰燃出,蓦山溪虽然已经看透了沈玉衡的招式,然而却没有那火焰的速度快,顷刻之间她的触手就被火焰给燃烧了大半,一种诡异的香味开始在狭小的空间里蔓延开来……
这对于已经饿惨了的阿斗来说自然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诱惑,只见他的大嘴瞬间就吞了一半的触手,嘎巴嘎巴的嚼着。
不得不说,这触手生着时候虽然很恶心,熟了之后却还挺好吃的,嘎嘣脆!
两下嚼完嘴里的东西,阿斗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看向那堆触手的目光已经带了几分贪婪。
“主人,我还要!”在如今的阿斗眼里,蓦山溪已经不是敌人,而是一盘一盘的食物!能够填饱他的肚子,满足他的口腹之欲的食物!
蓦山溪肉疼的看着自己断掉的触手,看向阿斗的目光愈发凶狠了起来。
这个家伙真是可恶!
受了刺激的蓦山溪变得愈发凶狠起来,哪怕是沈玉衡和阿斗合力,却也不能再伤到她一分,反倒是沈玉衡身上多了不少伤口!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沈玉衡捂着自己被腐蚀大片的手臂,眼里满是狠绝。
既然蓦山溪能读心,能够看穿她的一切想法,那么她就叫她没心可读!
只见沈玉衡的双目之中忽然都是空寂的一片,那样空洞的眼眸让蓦山溪都心头一凛,然后她惊恐的发现,她引以为傲的读心在沈玉衡的身上竟然没有用了!
沈玉衡仿佛进入了一个奇妙的境地,她能够清楚的看见自己的身体在做着什么,可是她却感受不到她的身体的存在,又或者说,这世间万物都是她的身体!
她看见自己举起了红莲业火剑,她看见了自己身后那不怒自威的神识本相,她看见了那红莲业火剑之上蓦然绽放的火光。
凄艳的颜色在她的眼前迸裂开来,她看见蓦山溪的触手都被齐根斩断,然后被一把烈焰燃烧,最后被那个在一旁虎视眈眈的阿斗给全数吞入腹中。
蓦山溪身上的触手忽然又变成了那白到极致的衣裙,只是却再也没了那么大的裙摆,她身后的冤魂在这火光之中全数化成灰烬,没有一个留下。
而她那张本就惨白的脸如今无限趋近于透明,在她的脸上,隐约还能看见那干瘪血管之中流动的血液。
曾经在她衣裙上剥离的血液开始疯了一样的朝着她汇聚,不过是眨眼之间,她又变成了那个红裙姑娘的模样。
但却没了那宽大的裙摆。
红莲业火剑高高的举起,沈玉衡丝毫不怀疑自己会用红莲业火剑终结了蓦山溪的性命。
毕竟在如今的情况下,终结一个已经半残的魔族的性命,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蓦山溪的脸色一如既往的惨白,那张惨白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所有和恐惧这个词汇沾边的情绪似乎都和她绝缘了一般,哪怕是长剑已经当头劈下,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闪躲,更没有恐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