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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快要入秋了,如今那些野兽都卯足了劲的屯粮,在为过冬做准备。
以渔猎为生的东夷族自然也不会例外,等到了冬天,无论是海里还是地上,他们能够找到的食物都有限,若是不趁着秋日多囤些食物,怕是冬天会非常难熬。
沈玉衡如今虽然暂住在东夷族之中,却也不好闲着,故而倒是跟着权玉他们上山下海的打了不少猎物,关于玄戈说的遒亓要去不羁山问道的事,也就渐渐的被她遗忘了。
整个东夷族都干的热火朝天,眼见着秋天渐渐要过去了,猎物也被屯了好几个仓库,看样子,今年的冬天应该能够过的颇为富足。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蚩尤终于是公布了族中要选拔勇士的事。
据说要选拔出三名勇士随行,保护祭司遒亓的安全。
“我说了,我不用别人保护!”遒亓死死攥着自己的长杖,脑袋上那根彩羽晃来晃去,他脸上的青筋都几乎要蹦出来了,咬牙切齿的看着蚩尤。
他本来以为他和蚩尤反对过,之后蚩尤没再提起,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蚩尤是在这个时候等着他呢!
蚩尤揉了揉自己的太阳**,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下来。
“你是东夷的祭司,不能够出一点差错,他们随行也只是以防万一罢了。”
毕竟遒亓身为祭司,若是遒亓出了什么事,对东夷族都是巨大的打击。
一个部族不仅仅是有首领便可以的,祭司对于一个部族来说同样重要。
“蚩尤!你根本就是看不起我!我如今也是东夷族的勇士!你问问他们,他们哪个能够打过我吗?”
遒亓一拍桌子,双眼赤红的盯着蚩尤,不过他或许是用了太大的力度,掌心顿时传来一阵酸麻,他反射性就想要抬手,只是想到自己气势不能丢,顿时眼睛又鼓了几分。
可惜表情终归还是崩了。
沈玉衡缄默的坐在一边,不明白明明是东夷族首领和祭司的事,为什么一定要让她来旁观?
她似乎……既不是东夷族的人,也不是什么勇士吧。
“哪个都打的过。”权玉凉凉的说了一句,顿时换来了遒亓的怒目而视。
合青在一旁闷笑。
她俩如今也算是权氏和合氏的半个当家人,这种时候被蚩尤叫来也无可厚非。
“你!”遒亓呲牙咧嘴的看着她,半天也没找出个反驳的话来,反倒是气势越来越弱,最后赌气一般的坐回了椅子上,朝着权玉直翻白眼。
“此次选拔出来的勇士都是要随着你去不羁山的,还有玉衡。”
蚩尤声音低沉,话锋忽然转到了沈玉衡的身上。
沈玉衡猛地抬头,诧异的看着他。
为何忽然之间提到她了?她是有跟着遒亓去不羁山的想法,只是却还没来得及出口,如今蚩尤却是先她一步了。
“奇怪我为何提议让你一起去?”蚩尤低低的笑了一声,似乎对于沈玉衡这幅迷茫的样子很是受用。
沈玉衡点了点头。
“那天玄戈去找你的时候,我看见了。”
沈玉衡面色顿时一白,蚩尤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那日你的变化瞒得过玄戈,却瞒不过我,想来你怕是和不羁山有什么渊源罢,今日我不说,你也会和我说的,不是么?”
蚩尤耸了耸肩,只是对于那天为何会瞧见玄戈和沈玉衡说话,却是半分都没提。
他既然不提,沈玉衡也就没有问。
“有旧,只是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旧。”想到那些散乱的记忆,沈玉衡眸底划过精光,面上却仍旧带着笑,也看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绪。
遒亓仍旧是闷闷不乐的坐在一边,想来因为这事他已经没少和蚩尤吵了,只是估摸着结果却是都不是怎么好,不然如今就不是遒亓不快了。
“什么样的旧也没什么关系,不是吗?”
蚩尤双手交叉,唇畔挂着一丝笑容。
若是能够和不羁山有旧的人,不管是有恩还是有仇,都是有大能力的人,不管沈玉衡是哪一种,都足以让他来交好。
之前出现在沈玉衡面前的蚩尤一直都是个稳重的男人形象,如今沈玉衡方才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眼前这个人也是一族之长。
“那便,静候阁下了。”沈玉衡勾了勾嘴角,和他四目相对。
权玉看着两人这交错的目光,莫名觉得心底一阵膈应,只是到底是为什么却也找不出个缘由来,只能够把这膈应的感觉给压了下去。
不过权玉直来直去惯了,如今心里有情绪,面上就不自觉的带了几分。
旁边的合青瞥了权玉一眼,眸光隐约有些异样。
到底遒亓这个小胳膊是没拧过蚩尤那条大腿,族中要选拔勇士的消息顿时让整个东夷族的人都亢奋了起来。
无论是男是女,都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只要是见到遒亓就是双眼放光,似乎在如今就把遒亓当成了一朵娇花。
遒亓被他们的目光看的差点吐血,连着被这样的目光盯了好几天之后,终于是闭门不出了。
废话,他好说也是个大男人,天天被人家用那种怜惜娇花的眼神看着,谁能够受得了?
“娇花遒亓,哈哈哈哈哈。”权玉知道遒亓闭门不出了,顿时笑的前俯后仰,手臂搭在沈玉衡的肩上,整个人都几乎挂在了沈玉衡的身上。
不过离远了看,却怎么看怎么像权玉手里拿着个手杖。
——毕竟身高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怕是他也不想。”沈玉衡默默的把权玉的手给拨到了一边。
被误认成一次柱子也就算了,关键是她次次都被别人误认成权玉搭着的柱子!
她决定,以后一定不要让权玉搭着自己!
“不过话说回来,遒亓这家伙怎么忽然之间又想去不羁山问道了?难不成是动了春心,想要娶媳妇了不成?”
权玉忽然正色,摸着下巴看着沈玉衡。
“不是说是他少年时期便对不羁山的法术非常向往吗,只是如今才有这个机会而已。”
沈玉衡皱了皱眉,心里却觉得这说辞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若是真的那般向往……为何要一拖拖这么多年?
不过她终归不是东夷族的人,也不好说遒亓的不是,只能够含糊不清的这么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