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光！”
“我说，光可以度化一切。”
就在殿皇变成黑乎乎冰溜子之时，下方群山宫峦地底深处不仅响起一道古老、沧桑的声音，更是射出一道及其刺目的白色光芒，度化一切，无视一切，倏忽而至，“穿过”黑乎乎的冰溜子……
可惜，这道白色刺目光芒虽然可以瞬息度化一切，不管是漫天缭绕的黑色魔气，亦或那漂浮于云端之上的虚幻大殿，都兀地被度化虚无，然而那黑乎乎的冰溜子依旧像是破裂的瓷器般片片飘飞。
不过，这道白色刺目光芒总算是来得及将那些飘飞的黑乎乎“冰片”度化了，黑乎乎的几乎数之不尽的四处飘飞的“冰片”，被度化成白色的“冰片”后才消失于虚空……
“不！”
虚空下方群山宫峦地底深处那道古老沧桑的声音，不可置信地怒吼，它不相信发生的一切，它居然没救援下殿皇，这……这怎么可能？
仿佛中，群山宫峦地底下冉冉升空数道身影。
不，准确地说，是数道身影像众星捧月似得围拢着一道古老、沧桑的枯瘦身影冉冉升空。
“谁？”
“谁敢大胆至来天使殿撒野？更是捅破天似得击杀了殿皇？”那道古老、沧桑，像是没一点活人味道的枯瘦身影怒问苍穹。
“老祖。”围拢着数道身影都异常恭敬地答道：“刚才殿皇似乎说是雪衣，天缘境八重的雪衣，也就是苍穹大陆所谓的雪尊，道衍宗一名妖孽弟子，也是因他击杀了我们天使殿妖孽弟子夜狼天。我们才几乎倾尽所有力量围攻道衍宗……”
“雪衣？”
“天缘境八重的雪衣，还雪尊？苍穹大陆无人了？怎么可能是他？”那道古老、沧桑，像是没一点活人味道的枯瘦身影，缓缓浮现真身，赫然是一身黑袍的枯瘦老人。
这时，要是苍穹大陆的大人物任何来一尊，不管是戛老儿、尘和尚、邋遢和尚，还是南柳双侣，亦或是秦皇朝的老皇主，都能认出。
那围拢着枯瘦老人的七八道身影随之浮现而出真身，内中四五位赫然都是曾经围攻过道衍宗的那几个太上殿皇。
而以他们至尊，居然还称呼那黑袍枯瘦老人为“老祖”，难道他是殿皇老祖？
没人知道。
因为这个凡间修真界，纵横在云端之上的，是那些大人物，至于某些强横的散劫仙人，一般不会现世，他们所有精力，都需要应付百年一次的天劫。
能称得上老祖级别的，那至少是活了数千年，而且还不是散劫仙人，他们为的是参悟天道，比如道衍宗祖师爷杨圣博，要是“活”下来，还在道衍宗，那么就是一尊老祖级恐怖的强者。
显然，那几尊道黑袍老人，包括那四五尊太上殿皇，都是散劫仙人，仅有那被恭敬围拢着的黑袍枯瘦老人不是散劫仙人。
“雪衣他在道缘境后期九重巅峰，就通过秘术悍然击败妖垣大陆那个恐怖的狼尊。”一尊太上殿皇低声道。
而他也继续地解释：“传闻，狼尊只怕已经恢复万年前巅峰实力，至少妖王七重天，毫不逊色跨入缘生缘灭至高境界的人类强者。”
不过，另一尊太上殿皇却是低声道：“只是它和雪尊大战前，曾经和隐世的古老世家何世家的何洋大战一场，一身实力至少应该消耗三四成之多，甚至五成之上也说不准。”
“尼玛的都是屁话。”哪知道那尊黑袍枯瘦老人却是大骂。
他居然毫无一尊老祖形象似得大骂：“尼玛的一个个都是混账王八羔子，秘术，谁不知道说秘术？因为只有秘术，才可以恶狠狠地越级挑战，可那秘术究竟是什么呢？”
“尼玛的，一个个都是猪脑子，更像是被驴踢了。”他似乎越骂越气，“三四成？五成之上？那所谓的狼尊究竟是拥有多少实力和那小子大战的？”
“探不出所谓的狼尊拥有的实力，又如何猜测出那小子在道缘境后期巅峰九重时，施展秘术究竟能暴增到何种程度？”
“尽都是无用的消息。”他最后断言。
“不对。”兀地，那尊黑袍老人，也就是殿皇老祖枯瘦的面容，忽然闪现惊容，他惊讶地喃喃自语：“难怪我救不下殿皇，原来如此。”
“老祖……”七八尊太上殿皇异口同声叫道。
“这是一道完整的天道，冰之道。难不成修真界也有和我并驾齐驱的老祖级强者？”殿皇老祖忽又喃喃自语，“也只有掌握了完整的一道天道‘冰之道’，而又是老祖级强者，才能在一瞬悍然击杀殿皇，令我光之术救援不得，功败垂成！”
“而我的光之术，同样是掌握了完整的光之道。光之道即便比不上五大天道，也可以凌驾其他一切天道之上的。”
“所以，来者必定无疑是尊毫不逊色于我的老祖级强者！”他再次断言。
“不是你们口中所谓的雪尊，他远远不够资格，哪怕他施展秘术，也没这么强大。”他像是给几尊太上殿皇解释似得缓缓说道，“想参悟并掌握一道完整的天道，没有数千年，甚至上万年，根本就做不到。”
“我参悟并掌握完整的光之道，花了我足足九千多年时间，否则，要是早一步参悟而出，怎么可能让那杨圣博纵横凡间修真界，独领风骚呢？”
“杨圣博？道衍宗的祖师爷？”几尊太上殿皇，都骇然地问道。
“不错。”殿皇老祖答道：“他掌握的是一道完整的生之道，可惜，生之道虽然是最强大的五大天道之一，攻击力却是远远比不上我的光之道。”
……
远处虚空，雪衣侧耳倾听，也才仿佛中明悟，祖师爷当年纵横无敌，原来是参悟并掌握了一道完整的生之道，可怜自己当初还以为祖师爷仅是掌握了一丝“生之道”。
而他也是仿佛中立即明悟，也只有掌握了完整的生之道，才有足够的源源不断衍生的修为，支撑祖师爷施展强横的“道法衍术”、“天玄剑法”。
他很期待，也很疑惑，自己已经超越祖师爷当年了，为何还无法施展天玄剑法最强之攻击，逆破苍穹？而且，不要说第九式“逆破苍穹”，就连第八式“摘星跨域”，也无法施展。
至于“道法衍术”之最强攻击，也是无法施展。
“难道说是因为我修为境界未到？还是说我根本就没超越祖师爷？”雪衣无法探究真相，只能又是仔细聆听下方远处那几个老家伙议论。
“可是老祖。”一尊太上殿皇低声说道：“既然是尊老祖级强者，那殿皇为何说是雪衣呢？更是清楚地点出对方修为境界，这才显露真身的，否则，也不会惨死。”
“真是一帮猪脑子。”殿皇老祖气得又是大骂：“我们老家伙中是有很多老狐狸，更不乏老谋深算之辈，可年轻人也有才思敏捷的，难道他就不会让那尊老祖躲在身后，悄然突袭？”
“原来如此！”七八尊太上殿皇都异口同声地大声叫道：“您老人家才是老狐狸一个。”
“额……”殿皇老祖一张枯瘦的老脸，不禁变得酱紫，这叫什么话？老狐狸，是恭维他，还是恶心他？
“噗嗤……”
虚空响起一道窃笑声，是白凤凰终于忍不住笑了。
“谁？一个女娃？”殿皇老祖骇然变色，他想不到，居然还有一个女娃隐匿虚空，偷听自己说话，太可怕了。
不，不是隐匿，也不是偷听。
殿皇老祖深深地知道，只有修为境界远远超越他，才有可能不被他发现，否则，再怎么隐匿，也难逃他的法眼。
雪衣淡淡地难得一笑，摇了摇头，就一步跨出，于虚空显现身影，冷声道：“老家伙，别再那‘高深莫测’地研究了，我告诉你，我就是你口中的老祖，切，不过就是一殿皇而已，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雪……雪尊，还真是雪尊。”那四五尊早就现世过的太上殿皇，失口惊呼。
不错，他们围攻道衍宗那会儿，就看过雪衣画像。
“啪！”
“啪啪……”恶狠狠地几个耳光扇过去，将四五尊失口惊呼的太上殿皇扇的身子滴溜溜乱转着跌飞而出。
“蠢货！”殿皇老祖大骂，“一个小屁孩，还雪尊，你们一千多岁是白活了！”
“蠢货！”虚空雪衣也是大骂，“你个老不死的，他们不蠢，你才是蠢货。”
大骂间，雪衣就是抬起左手，五指兀地展开，手心就瞬息喷出一道冰白色光芒，赫然是那招斩杀数尊魔界老祖的自创玄技，“冰之吞噬漩涡”……
“完整的冰之道，还……还特么的吞噬？”殿皇老祖直到这时，才真正确信，之前击杀殿皇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猜测确定的什么老祖级强者，而是这年轻的道衍宗弟子，修真界新近崛起的雪尊。
他没时间去思索这么年轻，究竟是如何修炼的，再怎么疯子似得狂修，也不可能这么年轻就晋级到天缘境八重吧？更不要说需要数千年、甚至上万年才能参悟、掌握一道完整的天道。
“我说，光！”
“我说，光可以……”他大吼，可惜，他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光之术还没施展而出，就兀地变成一黑乎乎的冰溜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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