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碎片飞速倒退,聂云站在一条犹如时空隧道的通道内极速而行,他看着通道,眼神渐渐迷茫,变得混浊,而后便失去意识。
“阿天醒醒,阿天你快醒醒,你可别吓唬为娘。”
一间简陋的木制房子内,一个年迈的妇女脸上沾满泪水,神情焦急,晃着身前躺在床上的儿子。
阿天躺在一张简朴的床上,双眼紧闭,脸色发白,浑身颤抖,一身麻布衣都被他挠破了。
“阿天我的儿,你一定要醒过来啊。”年迈的妇女嚎啕大哭,扑在儿子身上抽噎。
忽然,躺在床上的儿子不动了,睁开了双眼,眼神清明,明亮有神,却充满了疑惑。
“这是哪里?我是谁?”阿天的眼神看着四周,忽然抱起脑袋捶了起来。
“阿天,你醒了,你快逃…”年迈的妇女高兴地看着儿子,神色焦急地说道。
突然,就在这时,木门被一下子四分五裂,被人用猛力踹开,一道魁梧的身影出现在门上,挡住了门前的阳光,在屋里的地面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这里还有活人。”那道魁梧的身影走了就来,看着屋里面的阿天母子,道:“女的带走,男的杀掉!”
哗啦啦从门外跑进来几个人,他们手里拿着兵器,拿着绳子,就将年迈的妇女拉走,只剩下阿天孤零零地坐在床上。
“我是谁…我是谁…”
阿天脸上的神色很迷茫,喃喃自语,魔怔般地不断问自己。
然而就在年迈妇女被蛮横地带走的时候,阿天才抬起头,虽然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他却能感受到自己和年迈妇女之间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他眼睁睁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拿着兵器的男子将年迈的妇女绑走,阿天的心一阵刺痛,仿佛被刀子刺中。
“他是母亲?我要救她吗?”阿天迷茫着问自己,心中不断挣扎,犹豫不定。
他脑海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救她,我要救她!”突然,阿天内心仿佛在不断呐喊这一道声音,那是内心无法违背的本意,虽然他不知道那个被带走的妇女是不是他的母亲。
阿天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灵活地越过包围向自己的两人,追着被带走的妇女而去。
“小子乖乖受死!”房间内的那道魁梧的身影猛地站了出来,挡在阿天的面前,魁梧的身影像一堵墙,完全封死了他的去路。
“我要救她,你让开!”阿天冲着那道魁梧的身影低吼道。
那道身影不为所动,饶有兴致地说道:“可以,你要救她,就接我一板斧。”
“好!”阿天义不容辞地说道。
然而他的话音刚落,一道黑影便从天而降,狠狠地劈落下来。
阿天没想到对方会出手这么快,当斧头落下的时候,他才明白,这个人早已杀死他,即便他没有答应接他一板斧。
板斧落下,献血四溅,阿天从头被劈成两半,就在斧头劈下他的头顶的时候,阿天的眼神忽然一亮,清明如水。
“我是聂云!”
这道声音,只有他自己听得到,紧接着他的神识一昏,便失去了意识…
“勇气一关,通过!”
万里无云的天空中,一道道飞剑呼啸盘旋,在一片天空中飞来飞去,利剑划破空气,发出嗤嗤的尖锐的啸声。
天空下,一群风华正茂的少年站在一片宽大的广场上,晃动着手臂,操纵着天空中的飞剑的行进轨迹。
“少主,宗主让你去一趟戒律堂。”一个少年从人群外钻进人群,站在一个衣衫华丽的少年面前恭敬地说道。
少年不理会他,问道:“你知道他找我何时没有?”
“小子不清楚,少主一去便知。”
那名被称作少主的少年,神色淡然地收回飞剑,挤开众人走出人群。
“哈哈,方旻也有去戒律堂的时候,真是大快人心。”人群中,一名个子高高的少年大笑一声,阴沉地看着那道身影远去。
戒律堂,方旻站在堂内,朝着面前坐着的几位老人行礼,道:“拜见几位族老。”
拜过族老,方旻又朝正前方的威严中年男子行礼,道:“拜见父亲大人。”
“吾儿免礼,一旁坐。”
“慢!”
突然,一位族老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看着方旻,怒喝:“此子败坏门风,有辱宗门,怎能看坐,当受家法!”
“叔老…”中年男子不悦道。
“宗主不可偏袒此子。”又一位族老站了起来,打断了中年男子的话,厉声说道。
方旻更为疑惑,站了出来,道:“族老为何发此大怒,还请明示。”
哼!第一位站起来的族老冷哼一声,冲着门外喊:“将那不知羞耻的女子带上来!”
方旻的面色一变,好似发觉了什么,只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方旻迫不及待地转过头,看向门外。
“旻郎!”
门外出现一道曼妙的身影,一个秀丽的女子出现,可是,她的身上却布满鞭痕,鲜血流淌。
“巧巧,你这是怎么了?”方旻一下子就出现在了女子身前,神色慌张,搀扶着她。
看着巧巧身上布满的伤痕,方旻的眼神冰冷,布满寒霜,充满杀意地看着几名族老,道:“是不是你们的命令?”
“方旻!”又一个族老站了起来,向前一步跨出,站在众族老前面,厉声喝道:“你私情下人,有辱家门之风,该当何罪!”
方旻望着气势汹汹的族老,和完全被压制的父亲,再想到满身伤痕的巧巧,怒从心生,大怒:“我有辱家门之风?我们真心相爱,何来有辱家门,难道就是因为她是个下人吗?我们方家崛起之处难道就很高贵?”
“放肆!”
“小儿放肆!”
“…”
一时间戒律堂内喝斥之声此起彼伏,所有族老都站了起来,看着方旻,欲要出手教训这个无理小儿。
可是方震在上面坐着,出手教训他的儿子也不合适,于是一个族老忍着出手的冲动。
看着方旻,沉声说道:“念你年少无知,给你一个机会,出手将此下贱女子杀死,你还是我们方家的少主,不然你的少主之位难保不说,你也难逃惩罚!”
方旻满目通红,怒视族老,将他们的面目全部记了下来,转身看着女子,道:“巧巧,你先走,我来断后!”
女子看着气势汹汹,跃跃欲试的族老,自知自己无法走脱,还会连累方旻,于是坚决地摇了摇头,道:“旻郎,我不走,你杀了我吧!”
“不,不要!”方旻摇摇头,神色坚决。
一位族老见状,怒不可遏,大喝一声,纵然跃起,喝道:“你不忍心就让我替你出手。”
“你敢!”方旻大喝一声,同样跃起反击。
“不要!”女子看着跃起的方旻被族老一掌透体而出,倒飞出去。
“吾儿!”
中年男子从座椅上一跃而起,飞到空中,一掌将族老打退,伸手就接住了方旻,口中不断呼唤着吾儿。
女子巧巧也颤巍地走了过来,扑在方旻身上,话不能语,摸着他的脸庞,哆嗦着嘴唇,不知道说什么。
方旻看了眼父亲和巧巧,眼神迷离,欣慰地傻笑,他在最后一刻终于知道自己是谁。
一直以来,他都感觉自己好像遗失了一些东西,摸不到,抓不住,却莫名其妙的感觉它在冥冥之中存在着,那就是他存在的意义。
“我是聂云!”方旻最后在自己心底低声说道。
“爱之一关,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