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之所以是阴谋,那就是幕后黑手绝对不能太早暴露在明面上,他们的目的也不会太早让人周知。
从杨七家中离开,聂云径直走到田家商铺,在账房主事的房中见到了田诗涵,田诗涵端坐在桌子后,面前放着一本厚厚的账簿,而账房先生则是恭敬的站在一边。
“你先出去下。”田诗涵见聂云走进来,于是对着账房先生吩咐道。
账房先生应诺了一声,然后悄悄退了出去,路过聂云的身边,眼神狐疑地看了看聂云,印象中他没有见过这个男子。
“对方是谁?”聂云问道。
田诗涵站起身,走到聂云旁边,沉着脸道:“同父异母的弟弟,乳虎要夺食了。”
聂云皱着眉头:“不好解决?”
田诗涵摇了摇头,道:“不是不好解决,而是很不好解决,杨七打伤旁系子弟,这是以下犯上,田家人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必须有交代。”
“你的意思呢?放任杨七被杀不管?”聂云面无表情,看着田诗函问道。
田诗函的俏脸露出苦笑:“我的权利还没有强到左右家族决定的地步,昨晚红玉为了杨七的事情奔波了一夜,结果不容乐观。”
田家不是一个人的田家,在田家镇,田家人神圣不可侵犯。杨七只是一个护卫,说不难听的话,杨七在田家人眼中就是田家养的一条狗,狗咬了主人,这种事情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杀狗泄愤!
聂云知道杨七现在基本已经被田家判处死刑,要救杨七,很难。可是他刚刚还承诺了王大柱,说杨七不会出事。现在再让他去说杨七必死无疑,他怎么能张开口。
当然,他如果要救杨七,那绝对是轻轻松松的事情,他相信整个田家镇还没有人能拿他怎么样,可是以后呢,他不能保护杨七一生,杨七的妻小和兄弟都要面临着田家报复的命运。
“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聂云看着田诗函问道。
田诗函在房间中踱步两圈,突然道:“只有一个办法!”
聂云眼睛一亮,问道:“什么办法?”
田诗函的脸色严肃起来,声音中带着敬重,道:“老祖宗出面这件事!”
从账房出来,聂云心中荡起一丝波动,他不知道田家居然还隐藏着一位老古董。田诗函的祖爷爷,田家资格最老,最具权威的人,只不过田诗函的祖爷爷很少出现,即便是田家族老都很少见到这位隐世于田家的族叔。
越是神秘,就会带给人越大的敬重,在田诗函印象中,她只见过一次祖爷爷,那就是他的祖父去世的时候。
但是每一次她祖爷爷出现,都是田家最轰动的事情。
田诗涵告诉聂云,只要能请她祖爷爷出面,才能有救杨七的一线希望。
可是要让她祖爷爷出面,对田诗涵而言,简直就是堪比登天。就算他父亲我不会有这样的能力。
因为,田家最深处的院落,任何人不能进入!
想到这里,聂云不由地暗自笑了笑,虽然对于别人而言,那位不出世的老古董是神圣神秘,可是对聂云而言,田诗涵的祖爷爷和他一样是一个修士!
纵然不知道田诗涵的祖爷爷修为怎么样,可是要将他‘请’出来,聂云相信那也并非难事。
穿过田家镇热闹的街巷,走出田家镇,聂云站在镇外的一座矮山上,眺望整个田家镇。
从田家镇传出热闹的声音,此刻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苏醒的吵闹的孩童。
聂云双眼间精光湛湛,灵气流转,眼前他的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雾纱,整片天地都是氤氲朦胧。
山与物,天与地,都是笼罩在氤氲之中,仿佛像是一片被雾气遮笼的世外桃源。
“好一片风水宝地。”聂云赞叹了一声,田家祖上绝对出现过高人。
这里简直就是一个风水绝佳之地,苗疆龙脉之气,纵横交错,此地就是一处三龙交汇之地,这才使得灵气强盛,福泽深厚。
而且在田家镇的一处位置,那里是田家深处宅院,一枚巨大的地势珠傲然屹立,此珠非实珠,是一枚气运珠。
此珠的出现恰好让这三条零散交错的龙脉之气汇集于此,构成风水中的绝佳之地,三龙戏珠的风水宝地。
如此福地,这也许是田家能成为黔东名门的重要原因。
聂云双手捏印,然后眼睛徒然看向田家最深处的地方,伸手一直,一道流光疾驰而去,眨眼间就落入那个方位。
做完这一切,聂云就找寻了一处休息之地,盘膝而坐,静静等待田家老祖的出现。
田家最深处的宅院,一间房间内,老者伸手将那道流光抓在手中,而后向前一抛。
那道流光在老者面前的空中化作一个人,人影朦胧如同虚影,可是面相却清晰可见,正是聂云。
虚影聂云朝看着行礼:“见过前辈。”
老者面无表情地看着虚影,道:“你是何人?”
“小子聂云,为田诗涵小姐所救,此刻在田家遇到些麻烦,唯有前辈才能相救。”虚影聂云说道。
老者面无表情地问道:“田诗涵那小娃娃让你来的?”
虚影聂云笑着摇了摇头,道:“是小子自作主张,小子正在镇外十里矮山,还请前辈移驾一叙。”
老者冷笑道:“我若是不去呢。”
虚影聂云笑了一声,缓缓道:“此地乃是三龙戏珠之地,前辈要三思。”
“你敢!”老者一下子站了起来,一掌将眼前的虚影打散,怒气冲冲地吼道。
一声咆哮让的整个田家都清晰可闻,一瞬间十数道身影如同敏捷的猎豹,几个闪动便出现在了老者院落门外。
不一会的时间,院落外的门前,就聚集了十数名年龄不一的人,有须发苍白的老者,也有散发阳刚之气的中年男子。
“老祖?你在里面吗?”
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男子,朝着门内喊了两声,无人应答。
“叔祖!你在吗?里面发生什么了事?”
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喊了一声,任然没有任何回应。
这些人焦急了起来,那道愤怒的声音明显是从老祖的院里传出,可是现在又无人应答,而且他们又不能进去一探究竟,此刻对他们来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而此时,院里的那位老者已经出现在了聂云的面前,他看着盘膝而坐的聂云,脸上的愤怒也无影无踪,只有震撼。
他居然看不透眼前少年,这让他又惊又担心,他儿子的孙女到底救了一个什么怪物回来。
“恭候前辈大驾光临。”聂云站起身,微微施礼。
聂云也看出了老者的修为和他相差无几,之所以行礼,也是敬重老者是前辈身份,当然,如果聂云的修为比老者高出许多的话,就不必如此。
这个世界实力为尊,即便对方再资格老也不行。可是他们的实力相差无几,行礼也是对前辈的一种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