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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6回:大汉局势
皇宫内,德阳殿。
刘宏朝时,一般极少准时上朝,因为陛下夜间经常过于“操劳”,有时甚至大臣们到齐了,皇帝只是吩咐张让一句“陛下有恙在身,明日再议。”就给打发了,可自从黄巾起义之后,就算陛下刘宏也一反常态,近期都早早的驾临德阳殿听政议事。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张让一如既往淡淡的喝道。
众大臣皆看着王允,果然又是王允第一个开口。
王允出列“臣王允有事起奏。”
刘宏点了点头大声道“王爱卿但讲无妨。”
“陛下,黄巾造反以来,贼势颇大,豫州、扬州、徐州、兖州、冀州、青州、幽州皆被贼子所破,各州郡官员死伤无数,皆不能挡,我料其旬月之内,七州之地恐不再归大汉所有,且七州之地连成一体,互为犄角,已对我汉都洛阳形成围攻之势,长此以往,我大汉危在旦夕,还请陛下早做打算。”
突然听闻王允七州被破,饶是刘宏早有准备,仍然吓了一跳,“啊”刘宏身子一歪,差点摔倒在地,犹在喃喃自语道“这,这可如何是好?”
一时之间,满堂哗然,众大臣皆交头接耳。
大将军何进进言“陛下勿虑,洛阳五营皆在,洛阳固若金汤,黄巾贼子必无法踏入洛阳半步。”
刘宏闻言精神一震,盯着何进嘶喊着“大,大将军,洛阳可守?”
何进跪倒在地“陛下,洛阳但丢一草一木,请斩某头!”
刘宏连连点头“好好,大将军忠心可嘉,洛阳的安危,朕就托付给你啦。”
众大臣听闻,洛阳无事,倒有安心许多,外面怎么乱,谈论谈论无妨,可如果刀架在脖子上,那还出什么谋划什么策呢。
何进豪气冲天“请陛下放心,吾亲自把守洛阳,洛阳必万无一失!”
王允继续道“陛下,洛阳不容有失,却不可死守于洛阳!一旦七州之地悉数被贼子平定,下一步必去并州上党,如此贼子对我洛阳围攻之势已成,到那时贼子必一起重兵强攻虎牢,二起奇兵偷袭孟津,三起宛兵突击函谷,如此我洛阳势必成一孤城,如此洛阳危矣,大汉危矣啊。”
刘宏急道“那依王爱卿,洛阳如何守之?”
王允道“陛下,当以攻代守,五营兵丁可抽出三营,一出函谷增援武关,将荆州黄巾挡于关外,如此洛阳、长安互为策应必不被黄巾所破,此举以解后顾之忧;二出孟津增援上党,如此可保洛阳水路无虞,此举以解倒悬之危;三路则选一上将镇守虎牢,如此将黄巾贼子挡于关外,此解燃眉之急,如此洛阳必然无事,而一旦黄巾有变,我大汉还可三路并进收复失地,必一日千里,请陛下三思。”
“这……”刘宏闻言要将身边保护自己的军队调出大半,不免有些犹豫不决。
大将军何进闻言急道“陛下,万万不可。”
刘宏立即问道“大将军但讲无妨。”
何进拜倒“陛下,都城洛阳仅余5万兵马,据探子来报,黄巾贼寇光陈留就不下10万之众,更从濮阳,小沛,平原调来无数黄巾军,一旦洛阳五营悉数调走,黄巾强攻,如此洛阳危矣。”
刘宏连连点头“大将军言之有理,如此……”
王允急忙打断道:
“陛下,洛阳易守难攻,不在兵多,而在关险,只需派一上将镇守虎牢,如此虽贼子十万之众,势必难进洛阳半步,可上党一旦丢失,洛阳水路几无险地可守,孟津港口如何能挡黄巾大军?另武关被黄巾占领,洛阳必成孤城一座,到那时,黄巾水陆并进,再起武关之兵切断我洛阳归路,虽洛阳尚有五万之众如何能挡黄巾之百万兵丁?”
刘宏脸色一白“王爱卿所言甚是,这,这可如何是好?”
众大臣眼看陛下难以权衡,皆纷纷出言,或帮王允,或帮何进,慢慢由说变吵,由吵变闹,后来直接分作两派在朝堂之上争论不休,最后声音越吵越大,几乎要大打出手,声音更是欲要将人耳膜震破。
彭羽自然两不相帮,想帮也帮不了,皱眉偷偷往后退出几步,远离人群,以免耳膜有损,心中直呼倒霉,早知道就不该来参与早朝了,要知道虎贲营正在重建,彭羽自然一门心思重建虎贲军。
早朝之事,自己一个小小虎贲校尉来了就跟没来一样,哪有什么发言权,几乎算可有可无之人,可参与可不参与,全凭彭羽说了算,只是今日大早彭羽本计划带着貂蝉与唐姬加深加深兄妹感情,不曾想被老父撞见,硬拖着带入皇宫参政议事,却碰上这帮大臣犹如泼妇骂街一般,真是无语。
彭羽赶紧思考怎样与两位小啊妹培养感情的重要计划中去,好在散朝之后,带貂蝉唐姬出外游玩。
所有朝臣吵的不亦乐乎,就连张让都参与了对骂之中,一会支持王允几句,一会支持何进几句,颇有些唯恐天下不乱之势,要知道近期王允、何进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且二人颇多交往,几乎成为洛阳最大的势力,让张让等人早已暗暗心惊不已,难得见到两人政见不和,自然是火上浇油,巴不得两人打起来才好呢。
众官员尽皆向前,唯独彭羽向侧面退去,如此倒是显得颇为特殊,当然也颇为抢眼。
刘宏正被吵的烦躁不已,却又无可奈何,放眼望去,满朝公卿,皆在怒目而视,就差大打出手了,突然看到彭羽,好整以暇,两不相帮,一脸高深莫测之像,瞬间想起那皇宫之中,阵斩四将的虎贲校尉福将彭羽来了,遂大喝一声“吵什么吵,成何体统。”
满堂大臣一惊,赶紧住口,一时之间,朝堂之上竟然安静了下来,只听得刘宏缓缓说道“何爱卿、王爱卿所言,皆言之有理,朕难以定夺,汝等可还有他议?”
众大臣当然沉默下来,耳听刘宏淡淡说道“既然满堂公卿所论者不过两位爱卿之策,那就在二选其一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