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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曜自问一向公私分明,既然慕秋白与洛青染并无什么过密举动,他觉得自己也不能小题大做,无端显得他小气,有失身份。
最重要的,他潜意识里觉得,不能让洛青染误会他是个小心眼的人。
于是也端正了语气,对慕秋白与洛青染道:“此次从漕帮收缴上来的东西,倒是有不少新奇玩意,可见漕帮与邻国私下一直有生意往来,我们倒是可以利用这一方便条件,以此方便我们行事。”
“这个我倒是听家父提起过,”慕秋白点了点头,“王爷您应该也知道,秋白家中从前也有自己的商船,家父他们行商时少不得要与漕帮打交道,家父曾与秋白说过,漕帮与祁国周边的一些国家素有来往,那时候,家父还曾动过这个心思,想让漕帮从中牵线,拓宽这条商路,可没想到……”
慕秋白说到这里,神色陡转黯然,语气也不似刚刚那般轻快。
在座这些人都对他家族的事情知道得很清楚,因而也十分理解他的心情,不过大家伙都没有多作安慰。
因为旁人即使再理解你的苦痛,但总归不能感同身受,是以大家都没有多劝。
有些事,还是要当事人自己想明白了,才能彻底放下。
好在慕秋白也不是那心志短浅之人,是以很快便整理好了自己的情绪,冲众人展颜一笑。
“让王爷与诸位看笑话了,秋白大仇已报,现在只想好好完成家父的心愿,将慕家发扬光大!”
“一定会的。”洛青染笑着点点头。
她知道,这个少年来日会成为祁国第一皇商,声名大噪,如愿以偿地为慕家沉冤洗雪。
“嗯,本王也相信你可以做到。”墨曜也笑着点了点头。
他正是看中了慕秋白的经商头脑与人品,才敢将开通海上商路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办。
况且,他也相信洛青染的眼光,那个丫头当初对慕秋白那般势在必得,就好像十分笃定他一定能做好这件事一样。
而事实也证明了,慕秋白确实有这个能耐,他似乎是天生的商人,有与生俱来的经商头脑和眼光。
“承蒙王爷与洛小姐看得起,秋白一定会好好做,不辜负二位的信任,”慕秋白站起身,冲墨曜和洛青染抱拳保证道。
“你们说的到底是什么,听得我怪糊涂的?”杜若看着他们三人你来我往,终于忍不住问出声了。
洛青染笑着解释道:“我们在说打通海上商路的事情,陛下有心打通祁国海上商路,将这件事交给了王爷,王爷又将这事交给了秋白。”
“哦,这样啊,这事很重要么?”杜若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但是很显然,她并未看出这件事的重要性。
这倒也不奇怪,杜若除了对医术毒药有兴趣,对其他的一向不太在意,尤其是于钱财方面,就更没有什么概念了。
她不是个贪图享乐之人,钱财的多少对她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
不过她问到了,洛青染自然不会敷衍她,便尽量用简单些的语言给她解释这其中的关窍。
“杜姐姐你想一想,若将来海上商路打开,将会有多少与祁国隔海相望的国家与我们通商,祁国国土面积极大,但很多东西只能在国内买卖,时间久了,这些东西的需求就没有那么大了,我们常说民生社稷,只有国家经济强大了,百姓们才能过得更好,所以说,一旦海商打通,祁国的经济定然会有长足的发展,这是一件利于民生经济的大事。”
“哦,听你这么一说,倒还真是件大好事呢。”杜若点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
“嗯,既然如此,那秋白你就着手赶紧安排下去,先草拟个计划,咱们慢慢商量。”
最后,还是墨曜做了最终决定。
洛青染看着时辰也差不多了,便问杜若,“杜姐姐可要随我回府去么?”
“嗯,我明日再回去,”杜若摇了摇头,“我想去一趟师兄那里。”
“哦,也好。”洛青染意有所指地笑道。
“你个死丫头,当心我搔你痒!”杜若见洛青染笑得如此“不怀好意”,只好拿这件事威胁于她。
“我错了我错了,杜姐姐宽宥我一回吧。”洛青染忙假装求饶。
“杜姐姐你别欺负洛小姐啊,她可比你小呢。”慕秋白不知她们俩的小秘密,还真当洛青染受了杜若的欺负,因而忙帮着洛青染说话。
“秋白让你别欺负我呢,杜姐姐。”洛青染看杜若羞恼起来,更忍不住想逗她。
“你们……”杜若指着洛青染与慕秋白,佯怒道,“胡说八道,明明是她欺负我呢,还敢恶人先告状。”
慕秋白见杜若恼了,忙安抚她道:“是是是,杜姐姐别生气,仔细气坏了自己,你不是常说生气容易老么。”
杜若无奈地看了他半晌,直把慕秋白看的莫名其妙,她才叹了口气,冲着他摇了摇头。
“杜姐姐怎么了?”慕秋白愣愣地问道。
“呆子!”杜若被他气得够呛,只觉一股无力感充斥全身。
“我怎么呆了啊?”慕秋白一脸懵懵懂懂。
杜若无奈地冲洛青染撇撇嘴,那神情似乎在说,看吧,就说他是个呆的!
洛青染难得笑得开怀,“好了,杜姐姐别逗秋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况且他还小呢。”
“秋白不大,难道你就是大人了?”久未出言的墨曜突然问道。
他之所以一直没有说话,就是舍不得打扰洛青染,他确实难得见她绪这般放松。
自他们相识以来,他总觉得,她身上似乎背负着什么沉重的秘密,以至于她总是心事重重,精于谋算。
他不想过多地探究她,他觉得,那是对她的不尊重,也是对自己的不自信,他想,总有一天,他会等到她愿意将她心中最深的秘密分享给他知道。
而在此之前,他只需要静静等待,并尽最大的努力暗中护她周全。
这个想法,他从前就曾隐隐有过,只不过这次在沧州命悬一线之时,更加确定了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