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经大亮了起来,尽管林中树木枝叶繁茂,几乎遮蔽了天空,但还是有不少光线透过一些空隙洒落了进来,使得这片古林,也渐渐的开始亮了起来。
此时苏九面上已经再无一根金色细枝,全被苏九逼退回缩到了那天子印记中去。
只是尽管如此了,盘坐在地面上的苏九依旧没有睁开双目,只有将那枚天子印记彻底的镇压下去,这一劫才算彻底渡过。
虽并未过去多长时间,但因消耗太大,又加之那天子印记每一息都在吸食着她体内的修为灵气与精血,苏九面色已经惨白了下来,连同双唇也是毫无血色。
一头发丝几乎被冷汗浸湿,有几缕还因此贴在了她脸颊之上。
更别说她那一身衣袍了,早已被浸湿得如同才从深潭从爬起一般,紧紧得贴到了她身躯之上,衬出了其下那姣好的身材。
至于那朵黑白花瓣,似乎感应到了她此刻的状态,十数息前就回到了她掌心之中去,为苏九输送了一种陌生的力量,补充着她体内的灵气。
红衣少女从几丈之外的一处灌木中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副景象。
她几乎要惊呼出来!
竟然是一个人!
为了不惊动那几位长老,她不敢动用神念,因此直至此时双眼看到,她才知道那点金光的源头竟然是一个女子。
她皱了皱眉头,觉得有些扫兴。
本来还期待是一只奇异的小妖兽,好让她抓去当兽宠,回到家族也可以炫耀炫耀。
不是小妖兽是一株灵植也好啊!
她那尊替身影子想必瞒不了多久,要是被发现少不得一顿教训,虽然她完全无所谓,但也亏啊!
她那尊替身影子可是有使用次数的!
这完全就是白白浪费了一次!
想到此处,红衣少女一双风眸中当即就划过了几分不满之色,连看向前方不远处盘坐着的苏九的神色也不怎么好了。
不过她至少还是有脑子的,在确定那人的修为之前,知道不能妄动。
但当余光瞥过手腕上的那个金色镯子时,红衣少女当即就轻哼了一声,直起身子就从灌木中走了出来。
她怕什么,这个镯子可是祖父亲自为她炼制的,不但能储物,还能隐藏她全身的气息。
祖父可是说了,使用之后只要不暴露身形,就算是跟他一个境界的天人,也不一定能察觉到她的存在。
当然,第一步迈出时,红衣少女多少还是有些警惕的。
手中甚至还捏着一个保命的符箓。
她可没有忘记祖父的另一句话,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不过那人似乎是真的没有察觉到她。
红衣少女得意的扬了扬眉,倒觉得自己有些多虑了,天人前辈又不是花花草草,哪里是那么容易遇到的?
于是胆子彻底的大了起来,毫无顾忌的就往苏九走去。
走近了她才看见苏九此刻的状况——一身的冷汗,面色惨白至极,双眉还紧紧蹙着,一副痛苦模样。
她当然没有忽略苏九眉心之上的那个金色符文,却不知那是什么,也没感觉到什么威胁。
当即就皱着眉头在心底喃喃自语了起来:
“这人该不是修炼出什么岔子了吧?”
她没从苏九身上看到什么伤,又多看了几眼苏九眉心之上那个忽闪忽闪的金色符文,只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些。
她也没从苏九身上感觉到高境界的压力,此刻彻底看清了苏九的模样,觉得这么个年纪,比她也大不了几岁的样子,修为不一定比她高呢!
她可是族中天骄,未满十六岁便筑基了,比起那些大派中的天骄也毫不逊色!
想到此处,红衣少女眉目间顿时就浮现了几缕骄傲之色,停在苏九面前几步距离的位置,就居高临下的,带上了一种审视的目光去打量苏九。
啧啧啧,这样的粗布衣袍,她只在那些凡人身上看过,应该是一个散修吧。
嗯?
突然的,红衣少女瞥见了苏九手腕上的那个黄泉镯。
一双风眸当即就亮了起来。
此时她才注意到有一丝丝微不可见的浑黄之气从,那镯子从缓缓溢出,没入到这女子体内。
该不会是什么宝物吧?
此时凝神看去,她才感觉到了那一丝丝浑黄之气上的能量波动,令她有些莫名的心颤。
但转念这丝怪异的感觉就被一缕陡然升起的贪婪之意取代了。
她听家族里的堂兄们说过,大部分散修虽然不堪、不足为惧,但还是有那么少部分散修具有大气运,总能得到一些就连他们这些世家子弟都羡慕不来的大机缘!
这么快就让她遇上了一个!
红衣少女觉得自己的眼光一定没错,这女修肯定是在拿这个镯子疗伤!
否者干嘛放着周围的那几株灵药不采?
红衣少女自己都没发觉自己的目光有些火热了起来。
只是她心底还是有几分犹豫,她虽然想要那个镯子,但毕竟不是自己的……
出手夺取有失她的身份。
不过家族里的堂兄们不是说了吗,在修界,杀人夺宝是常见之事……
她也不想杀这女修,就只拿她这个镯子……
她这么一个散修,要是遇到了别的修士,或许连命都会不保呢。
从这样的角度来说,她这也算是在救她!
如此一想,红衣少女就笑了。
于是当即就往前走了几步,蹲到了苏九面前去,伸出双手就往苏九手腕上带着的那个黄泉镯探了去。
只是在就要触碰到黄泉镯上时,一道劲风陡然就从旁侧袭来,唰然一下就打开了红衣少女的手。
“月儿!你这是做什么?!”
这是一声带着怒意的喝声,红衣少女吃痛转头看去时,却发现不远处的灌木一阵窸窣,旋即就走出了十几人来。
为首三人正是此次带队前来历练的长老,朝她喝问的正是那女长老。
“我、我……”
没想到他们竟然全都过来了,红衣少女面上当即就出现了几分惊慌之意,双脚一颤,差点没倒在地上。
不过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站起身来时就轻哼道:“没做什么,看这人似乎要死了,我想帮帮她罢了。”
“帮帮她?月姐姐,你不会以为我们没看见,你是想拿那人手腕上的镯子吧?”
少年人中的一个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当即就咯咯的笑出了声来,看向红衣少女的目中满是鄙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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