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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蒸了不少馒头,清源吃的大米粥也有,等把他洗好,小脸上也消了肿,莉娘让他自己吃饱,就抱上炕睡了。
李朵儿提着一只大公鸡跑来,有六斤多重,可把她累坏了,莉娘道了谢,按照市面上的价格付了钱,李朵儿也没推辞,痛快的收下了铜板。
这样的态度,莉娘很喜欢,又不是多富裕的人家,有交情也得明算账,往后大家心里也敞亮。
李朵儿小心包好了铜钱便要回去了,跟她大哥说亲的秦家人差不多要到了,家里要待客,要忙活到明天送走为止,她是没时间留下来玩儿了。
井边,莉娘望着躺在地上的大公鸡发呆,昨晚她是图痛快嘴了,可今儿真要她杀鸡,她心里还是有点怕的。
“不管了,再不杀,大哥回来就吃不上了,肯定会笑话我的。”莉娘嘀咕着操起菜刀,战战兢兢的走向大公鸡。
那鸡真是生猛,被捆了双脚仍然挣扎求生,俩翅膀扑腾着,扬起脑袋要啄莉娘的手指,折腾了好半天,她才成功把那鸡脑袋给按住了,接着拔毛、割脖子、放血。
“呼,终于杀了。”莉娘放下菜刀,左手捏着快给她割烂的鸡脖子,右手提着鸡脚,看着那鲜红的血液哗哗流进小碗里,心里有点小激动。
书白是踏着暮色回来的,李大牛今天家里有事,早上把他送到考场就没管了,他考完出来在镇上逛了一会,等张了榜,看了成绩,这才走路回来。
看到一大一小两个身影伫立在家门前翘首以盼,书白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嘴角也止不住的往上扬,“莉娘,清源,哥考过了!”
“哈哈,我就说嘛,我哥最厉害了,肯定能过的,果然么。”莉娘喜得跳起来拍巴掌。
清源咬着手指,在流口水,“姐姐,多多回来了,清源能吃大鸡腿了吧?”
“能,太能了,等哥哥洗了手,咱们一块吃。”莉娘抱起清源亲了他一口,唉,小脸儿不肿了,可手指印还在,一会该怎么跟哥解释啊。
意料之中,兄长看到清源的可怜样儿很生气。
意料之外,兄长没有责骂莉娘,反而夸她做得好,当姐姐的就该努力保护弟弟不受外人欺负,今天要不是她救得及时,恐怕清源还要被打得更惨。
“这事过了就过了,往后多看着点清源就行了,吃饭吧。”书白先夹了个大鸡腿到清源的碗里,又夹了另一个要给莉娘,她急忙把碗移开,“我不要啊哥,说好两个鸡腿都给清源吃的,他要是吃不完,就给他留到明天。”
清源抓着鸡腿啃得满嘴是油,闻言连连点着小脑袋,“对,两个大鸡腿儿都是清源的。”
“好吧,既然先前答应了,人不能言而无信,那就都是清源的了。”书白轻笑着放下鸡腿,另外挑了个鸡翅根给莉娘,她乐呵呵的接了,一家人大快朵颐。
书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是放开来吃,这小半锅鸡肉他一个人都能干完,可这顿晚饭吃到最后,还剩下半只鸡的样子,书白就说正好,留着明天过节吃,莉娘也没多想,兄长说什么就是什么。
收拾了厨房,再洗漱之后,清源要睡了,书白终于告诉莉娘,他岁考得了第一名,明天中午他得去县衙赴县令的宴会,下午还得与县令和同窗们一起去看龙舟赛。
“第一名!哥你怎么不早说呀!”莉娘瞪大了眼睛,又听说她买的那些书给了兄长很大的帮助,她乐呵呵的,“十六两银子没白花。”
“是没白花,第一名能得二十两赏赐,除去买书的钱,你还能赚四两。”看到莉娘小财迷的样子,书白再抛出另一个好消息,如愿看到妹妹笑成弯月一样的眼睛。
“不过,这钱你最终只能赚二两。”书白语气一转,在莉娘皱起小眉头时递给她一个小红包。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
“啊,好漂亮的耳环,这下面串的是珍珠吗?”
“这是哥送你的生辰礼物,喜欢吗?”
“喜欢!”
莉娘急切的把银耳环带上,摸着上面吊着的两颗小米珠,美不滋滋的,她爹去世之后家境渐落,她曾经拥有的几对银耳环都被当掉了,她懂事没有任何怨言,可心里难免有些不得劲,现在,兄长这个礼物真是送到了她的心坎上,什么阴影都给吹没了。
回到房中,莉娘对着铜镜臭美了好一会儿,这才去仙庄干活。
因着发生过虫子侵袭事件,现在莉娘来往仙庄都很谨慎,上来下去的地点就定在小木屋里,以防虫子进来了也不知道,别弄得人没站定就给虫子蜇一口,那就完蛋了。
轻轻把木门拉开一条缝隙,往外观察观察,没有发现虫子的踪影,莉娘这才走出来,手里还拎着镰刀防身。
莉娘这边为了自己的小家努力着,而莫家二房那里,一辆马车摸黑到了门前,下来一个人敲了门,很快一大两小便被人迎了进去,车夫卸下几件行李便转头走了。
连夜回来的是莫文锐,前段时间他跟着同窗出去游学,但岁考还是得回来参加的,只不过他的成绩平平,过了关,却一点也不起眼,没有进入县太爷关注的行列里。
这个莫秀才是王氏娇养着长大的,进了家门就像个大老爷一样等着被母亲和老婆侍候,他的两个儿子都没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二房的子归十六岁、子洋十三岁,平时都跟着莫文锐在书院里读书,对于他们爹的德性,那是再清楚不过了,两个小子也不指望奶奶和老娘了,便指使着玫娘要吃要喝要洗。
大爷当不成,那就当小爷嘛,反正有妹妹可以使唤,也不比那些家境富裕的同窗差什么。
吃饱喝足了,莫文锐终于有一点点心情和等在一边的老爹说话了,“爹,书白那个孩子不地道,买了好书也不跟我说一声,自己蔫不出溜儿的考了第一名,这是要把我这个二叔踩在脚底下玩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