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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尉?这可是统领五十名士兵的低级军官了,怪不得能够有剑士的水平。
圣光皇朝的每个县城都有县丞和县尉的职务,县丞管民政,县尉管军务,因为东北的固安县地处边陲,所以县尉的权力比县丞要大。宋骑尉有些尴尬的说:“县尉大人听说杜县丞家的公子带人来虞家庄,怕这位杜少爷在您的农庄胡作非为,所以特地派宋宪宇前来,一定要带杜少爷回去。”
项雨立刻明白了,很明显,这位管军务的县尉,和那位管民政的杜县丞相处并不和睦,听说杜远来了虞家庄,县尉大人特意就把手下的骑尉给派出来抓把柄了。
项雨偷眼看看虞扬老爷,只见这个老实巴交的虞老爷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恍然,他有点无奈的说:“宋骑尉,我已经一个白天没见着杜少爷了,不知道他去哪里游玩了。”
宋宪宇皱眉道:“游玩?这荒山野岭的,哪能玩了一个白天,到傍晚时分还没有回来的?你们这些仆户,可有人见着杜少爷了?”
项雨在一边大声答道:“禀告骑尉大人,这附近有座鹊蔚山,听说山上多有盗匪,杜少爷不会被盗匪给捉了去吧?”
宋宪宇大惊:“竟然有盗匪?”
虞扬好生惭愧的说:“也不是什么盗匪,前年黄龙帝国入寇固安县,州府的裨将涂正山在固安县北中伏,一千兵马全军覆灭,只有三十多人从包围中逃出,后来这些溃兵又收了些流民,从去年起就在此地啸聚。”
“那虞庄主为什么不早点禀告县尉大人?”
虞扬苦笑道:“宋骑尉哪里不知道这些盗匪的规矩,如果我们老老实实的,他们只求我们每季交上些粮食就能平安无事。可要是报了官府,这些盗匪铁定就要来报复的。到时候就算您带着士卒剿平了他们,只要有三五个盗匪漏网,我们庄子也是后患无穷啊!”
宋宪宇叹了口气:“那好,我也不多说了,虞庄主把这个仆户借我当向导如何?我趁着天色没有全黑,到附近去找找杜远,顺便查看一下鹊蔚山的地形。”
虞扬点头道:“这个自然可以,阿雨,你拿我的剑去防身,唉,说起来你练剑三年,都还没有一把称手的宝剑呢。”
宋宪宇笑笑,当然不会想到一个学剑三年的仆户已经晋级剑士了,他看着那名仆户从厅堂的右边拿起一柄剑,用布条系在身上,便向虞扬行了个军礼,带着项雨走了出来。
虞府门口,三名骑兵已经在门口等候了许久,骑兵们穿着圣光皇朝的制式骑甲,上半身和膝盖用镶着薄铁片的甲胄保护起来。战马上还挂着马刀和弓箭等武器。宋宪宇翻身上马,让项雨在前面一路小跑着引路。项雨一边跑一边暗暗咬牙:这该死的骑尉,待会看我把你引到盗匪窝里去,让那些凶蛮的盗匪把你砍成肉酱!
项雨带着宋骑尉和三名骑兵向北行了一段路,便到了他抛尸的野猪林附近。宋宪宇看着那片茂密的树林大感头痛:密林和山地向来是骑兵天然的障碍,下马到林子里去搜索,显然是很不明智的。
“宋大人,这里有拖曳的痕迹!”一名骑兵指着地面说道。
“大人,这里还有几滴血迹。”
宋宪宇脸色郑重的下马查看了一番,抽出佩刀和手下慢慢来到树林边缘,立刻看到了三具尸体,其中一具正是杜县丞的儿子杜远。
“大人,三个人身上的钱财都被搜刮一空了,应该是盗匪下的手!”一名骑兵检查尸体后禀告道。
宋宪宇看着杜远血肉模糊的尸体觉得颇为恶心,看情形杜远应该是半天前被人杀死后拖到这里来的,这伙鹊蔚山的盗匪估计是遵循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专门找杜远这种有钱的外地人下手。
宋宪宇正要说话,树林里传来一阵阴阳怪气的笑声,十二三个恶形恶状的盗匪从树林里走了出来,一个个摆弄着手里的刀剑和棍棒,杀气腾腾的散成一个半弧形,把宋宪宇和三名士兵围在中间。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一个盗匪大着嗓门吼叫起来,他按照盗匪的惯例喊完了话,然后高声叫道:“官爷,既然来了野猪林,那就留下钱财、兵器、马匹吧!当然,性命也要留下,咱鹊蔚山的兄弟们穷得很呐!”
“大胆!”宋宪宇用剑一指那伙盗匪怒道:“你们竟敢劫杀官兵?!”
“官兵?!”盗匪们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个个放声狂笑起来:“我们以前也是官兵啊!”
“老子以前还是准尉呢,可惜老子手下十个弟兄全被黄龙帝国的人宰光了,要不然老子现在没准比你官还大了。”
猖狂,实在太猖狂了!人多势众的盗匪们一个个摩拳擦掌,似乎把宋宪宇等人当做了盘中的晚餐。但他们的分布错落有致,既能够有效的包围住宋宪宇等人,又能不妨碍远程武器的发挥。
一声唿哨之后,盗匪们整齐划一的掏出短斧和飞刀抛掷过来,宋宪宇等人连忙闪身躲在树木后面,但有一个骑兵反应稍慢,被人从侧面一刀飞中肩膀,然后被接二连三飞来的斧头砍得血肉模糊。
宋宪宇大感后悔,刚才他们下马入林,盾牌和弓箭都放在远处的马匹上,此刻他手里只有佩剑,他手下的骑兵也都只带了单刀而已,而对方手里多有长兵器,更有飞斧和投枪招呼过来,自己武功高倒还好,自己的两个手下恐怕实难幸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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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宪宇正思考着对策,忽然看见一个猫着腰的身影躲在大树后面,缓缓从背上抽出长剑。宋宪宇好奇的看着那个充当向导的年轻人,说实话,一名剑士对付十几个盗匪就算不能杀光盗匪,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难得是如何在保全自身和部下性命的前提下杀光盗匪。毕竟这些盗匪如果是溃兵的话,拼起命来也是非常难缠的。
此时刀斧投枪满天飞,这个农庄的年轻人居然还能如此镇定的抽剑,真是大大出乎了宋宪宇的预料。
似乎感受到宋宪宇的注视,项雨向他点点头,用手指了指左侧,然后伸出三根手指,表示那边的三个盗匪交给他解决了。宋宪宇点点头,握紧了手中佩剑,他侧身挥剑,一道剑风呼啸着射向距离他最近的一个盗匪。
“噗~”那个大意的盗匪正举着双手斧头,准备将宋宪宇砍翻在地,结果被剑风划过胸口,顿时飙出大量的鲜血。其他的盗匪惊呼起来:“玛的,是剑士!”“大家小心,大家小心,是能发剑气的高阶剑士!”“后面去几个人围住他,耗光这厮的力气再说!”
就在盗匪们的注意力被宋宪宇吸引的时候,一道矫健的身影从大树后面跃出,正是一心想找盗匪报仇的项雨。他的身形舒展如蛟龙,双手持剑轻轻在一名盗匪咽喉划过,便轻松割断了盗匪的咽喉。随后他闪身躲过一支投枪,身影鬼魅般的腾空而起,在大树的树干上用脚一点,居高临下扑过来又削断了另一个盗匪的喉咙。
变故遽生,转眼间两名盗匪在毒蛇般的长剑下丧生,离着项雨最近的一名盗匪反应很快的转身便跑,但项雨双手握剑在空中虚劈两剑,十步之外的盗匪背后立刻出现两道交叉的剑伤,惨叫一声就倒在地上。
“剑士!这小子他酿的也是剑士!”
“兄弟们,风紧扯呼啊!”
这一次盗匪们的喊声中有了恐惧的味道:对方如果只有一名剑士,还能用远程的武器压制,如果对方是两名剑士,那靠自己这边十几号人就没有指望抵挡了。那些盗匪不愧是当过官兵的,剩余的九八个盗匪互相掩护着迅速离开现场,身影消失在茂密的树林中。
项雨手持长剑没有继续追杀,这些盗匪给他一个奇怪的感觉,似乎一夜之间,盗匪们进退有度,比上次遇到的一盘散沙要强了一些。如果追上去,再杀几个盗匪并不困难,可是项雨不想把自己的实力暴露在官兵面前,只是选择了沉默的收剑。
宋宪宇没想到这个仆户竟然有着独力杀死三名盗匪的能力,他忍不住问道:“这个,这位兄弟叫阿雨是吗?你真的学剑才三年吗?”
项雨冷漠的抱拳道:“学艺不精,宋大人见笑了。”
宋宪宇差点没一口鲜血喷出来,他大笑着拍拍项雨的肩膀:“本大人从军十余年才晋级剑士,你学剑三年就成为剑士,居然还自称学艺不精,真的是羞煞本大人了。”
一名骑兵上前禀告道:“骑尉大人,李三他没气了。”
宋宪宇脸色一黯,只听另一名骑兵愤然道:“骑尉大人,我们回城去调兵吧?这些盗匪居然敢袭击官兵,实在是太猖狂了。”
宋宪宇沉吟了一会,反问道:“张谦、王六城,还有这位阿雨兄弟,你们见过这么猖狂的盗匪吗?”
骑兵张谦摇头道:“从未见过,属下以前遇着的盗匪们,见着我们就跑,更别说主动袭击了。”
宋宪宇一拍巴掌:“这就对了!这些盗匪刚才扔投枪和飞斧的时候,并没有多少是对着我来的,而且他们散开一个弧形,还打算包抄我们后路,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打算活捉本将军!”
一个骑尉,自称为‘将军’,这可就比盗匪抓官兵更搞笑了:固安县驻兵三百,县尉手下有骑尉六人,宋宪宇自称“大人”都有些勉强,就更别提自称将军了。好在骑兵们不会拆台,只想利用宋宪宇攻破鹊蔚山的项雨自然也不会出口嘲讽,就由着他猴子充霸王了。
宋宪宇回到马边,从行军袋中取出纸张和炭笔写了一个便条:“张谦,王六城,你们拿着我的手信回去找县尉大人调兵,如果县尉大人不肯调动军马,你就带营里其他的兄弟们过来剿匪。”
张谦揣好手信问道:“大人,你不回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