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口暖胃的食物下肚,先是肠胃抽搐,继而渐渐恢复正常。
吃饱喝足,困意没征兆的就来了,眼皮控制不住地往下耷拉,他往帐篷里一趟,合眼,睡了一天一夜,十八个小时。
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晨。
睁开朦胧的睡眼,盯着帐篷顶看了一会儿,他翻了个身,缓缓神,打了个深沉的哈欠后,坐起。
小溪流淌,水声潺潺,伴随着山中特有的清脆鸟啼,钻进他的耳朵。
他活动活动酸痛的双臂,掀开布帘走出去,抬头深呼吸,眯起眼享受大自然的气息,并惬意地伸了个懒腰。
来到小溪边,捧起清凉甘甜的山泉水洗了把脸,这才完全驱赶掉瞌睡虫,精神焕发。
瞟了眼刚刚出现在东方的太阳,他笑了笑,准备去寻摸点吃的。
然而,这笑意在嘴角停留了不过半秒,他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一觉从中午睡到早晨,也就是说在这期间,汉斯还在溶洞里待着,差点就把那家伙给忘了
想到这里,他四处找铜铃想要叫醒水手们,没找到,便对空放了一枪。
砰!
枪声在宁静的山涧中荡开,回音缕缕,惊飞了一片候鸟,它们扑腾着翅膀急忙奔向空中,另择栖息地。
停滞片刻,几百个帐篷里的人们不约而同地躁动起来,哄闹声响彻在山谷之中,短短几秒的功夫,无数名水手神色慌张地拿着武器冲出来,连裤子都没来得及提上,左顾右盼地寻找敌情,看见船长的一脸坏笑后,释然吐出一口气。
郑飞选了二十个最精悍的水手,带上足够的补给、工具和棉衣,准备向雪山进发。
没带上圣地亚哥,那家伙还在呼呼大睡不晓得什么时候能醒,从几吨重的雪块底下拱出来,之后又折腾了那么长时间,得把体力透支成什么样子?
布兰妮担心郑飞的身体还没恢复,建议他留在这里调养几天,吩咐别人去救汉斯,他拒绝了。
这一趟不仅是为了救汉斯,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就是,探明雪山的秘密。
人对未知事物总是充满着好奇,虽然俗话说好奇害死猫,但有一点不可否认,新事物都是有好奇心的人发现的。
走之前,郑飞找了下达·芬奇,在了解到那小子知道日心说后,给了一点小提示:在某一时刻通过测量太阳与地平线的夹角,就能计算出当前在地球上的位置。
不是不想提示更多,而是他只记得这个,希望天才达·芬奇能通过这个消息发掘出六分仪的奥秘吧。
说实话,希望很渺茫,因为这其中还涉及到了某些公式。
达·芬奇,看你的了。
在吩咐所有人都不要打扰达·芬奇后,郑飞带着二十名整装待发的水手,出发!
正午过后,他们快马加鞭地来到了半山腰的溶洞门口。
岛上的昼夜温差很是离谱,夜晚冻成狗,中午热成热狗。
这气温,怎么的也得有三十度,火辣辣的太阳烤着头皮,让众人汗流浃背。
怪的是,冰雪却没怎么消融,大概是因为长年累月吧。
站在洞口,水手们掏出凿子和铁锤,有人建议用**炸开,郑飞果断制止,这一炸还不得再搞场雪崩出来,同样的罪他可不愿受第二次。
在他的指挥下,水手们动作轻轻地敲击着坚硬如冰的雪墙,半小时后,打出无数个密密麻麻的小孔。
随后,他们抄起锤子从边角开始一点点砸开冰门,动作稍微大一大没准就会引发雪崩,郑飞对此心有余悸。
将一堆冰块碎渣处理干净后,郑飞率先钻进溶洞,不见汉斯的身影,继续往里走。
约摸走了十来米,彩色光芒映入眼帘,他加快脚步上前,只见在溶洞深处有个水潭,水面已结上了厚厚的一层冰,在水潭上方,密布着光怪陆离的钟乳石,呈长条状,如同冰锥般。
能够形容溶洞奇景的,只有壮观一词。
洞里的气温不像想象中那么低,反而很舒适,有点秋高气爽的感觉。
郑飞绕着水潭踱步,目光停留在冰封的潭中,从来没进过溶洞的水手们跟在他后面,惊奇地打量着七彩钟乳石,议论纷纷。
潭底有着怎样的秘密?这是郑飞现在唯一所想。
“咦,汉斯在哪里?”有水手纳闷道,刚要扯起嗓子喊一句,被郑飞抬手阻止。
“嘘,不要大声喊叫。”
说罢,郑飞离开水潭继续向溶洞深处走去,救人要紧,那家伙至少一天多没吃东西了,晚上又那么冷,只能说,希望他还活着。
光线越来越暗,他拿出了“手电筒”,照亮前进的道路。
绕过几处转角,隐隐约约看得见前方有个耀眼的白点,好像是出口。
郑飞疑惑地皱了下眉,快步走去。
出人意料,这白光不是什么出口,而是进入了一个银光闪闪的“宫殿”。
四周的石壁,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发出月光一样柔和的光芒,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哦,角落里有张沙发似的长椅,石制的,背对着他们。
看来,这座岛的确有人类涉足过,而且很可能他们现在还在岛上。
想到这一点,郑飞顿时提起警惕,考虑了一会儿,示意一名水手去石椅那看看。
水手踮起脚步,紧紧攥着手里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向石椅接近。
他本以为会跟神话故事里那样,椅子上坐着个骷髅,可当他走到椅子前,却不由自主地愣住了。
“船长,是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