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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乌鸦从树梢上飞起,刺耳的声音惊起了一群夜鸟。
我猛的睁开双眼,右手扣住早已经准备好的三根长香,呼的一下从地上站了起来。
“太上敕令,游魂鬼魅,退避”我摸出一道符纸,捏着法印念着咒语将符纸丢了出去,符纸还未落到地上就燃烧了起来。
“我叫王小七,今晚借道有要紧事要办,各位行个方便日后若有用的着的地方请开口,这些钱你们就拿去分了吧”我望着南边的方向说了一句话,从包里拿出一些纸钱烧了,纸钱点燃后就飘飞到了半空中,看上去就像是有很多人提着灯笼一般。
一阵阴风刮过,把地上落叶卷起来溜溜的打转。
“啊,小七怎么了,有鬼出来了吗?”初五一声大叫,突然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起身站到我的身旁。
“啊,好多”初五顺着我视线的方向看了过去,一声惊叫,瞪大了眼睛使劲的捂住嘴巴。
“不要大惊小怪,只是一些夜游魂而已,都已经走了”我拍了拍初五的肩膀笑着说道。
“你要是突然醒来看到一大群那些东西你不会害怕吗?哦,对了,你不是一般的人,你是从小看着鬼长大的,早就习惯了那样的场景”初五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
“乌鸦遇上鬼,坟头藏恶鬼”我轻声说道,低头看着地上的墓碑。
“小七,现在到了什么时辰啊,我怎么感觉到处都是阴森森的”初五猛地打了一个冷颤,转头向四周看了一眼,艰难的开口说道。
“现在是子时,是一天之中阴气最旺盛的时候,那些阴邪鬼魅这个点都会跑出来”我随意的说道。
“子时到了那就赶紧干活吧,活干完了就马上回去,大晚上的我可不想呆在这里”初五搓了搓手催促道。
我在坟前铺了一张黄布,把长明灯、香炉、纸钱、长香、毛笔、朱砂、铜铃等东西从背包里拿了出来,放在黄布上一一摆好。拜天、点灯、上香。
初五手握铜铃站在长明灯旁,我又取出五根长香在长明灯上点燃,扣住香尾对着坟头拜了拜,然后把五根长香分别插在了坟的四周。
“阴阳借法,太上敕令,人鬼两道,断分幽冥”我念着一个咒语拿着一叠纸钱拜了拜,五指齐跳,将纸钱洒落在地上。手执毛笔点朱砂,飞快的在之前上画着一道道符,总共画了十道,每一道都各不相同。
符成,收笔,点印。
一只猫头鹰飞到水梯上的那棵大松树上呱呱的叫,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吹的地上的十张纸钱微微的抖动着,眼看就要被吹飞了起来。
“大胆”,我一声怒喝,从口袋里摸出一枚铜钱打向了坟头的一角。
铜钱砸到坟头上出了嗤嗤的响声,就好似是烧红的铁块扔到了水里面的那种感觉。
“天地清灵,众鬼听令,奉符敕旨,旨旨奉符奉法奉令,急急通灵,法”我低喝一声,念了一道口诀,从地上捡起一张纸钱,将纸钱折成了一枚令旗。
“初五,接旗,乾位”我轻喝一声,将纸钱折成的令旗向初五丢了过去。
初五应了一声,急忙将令旗接住,手持令旗对着四方拜了拜,最后把令旗摆到了坟头的乾位。
花了半柱香的时间我把九张纸钱全部都折成了令旗,初五按照九宫的方位把它们一一摆到了坟头。
“九宫十三门,归位”我结着法印念着咒语烧了一张纸钱丢在了坟头上,初五听我的指令握住铜铃盖在了墓碑的正中央。
呜呜,坟头的上方刮起了一股阴风,阴风吹的呜呜的作响,那声音就好像是人在哭泣一般。
初五眼睛瞪得老大,双腿在微微的打着颤,他感觉有东西要从坟墓里冲出来,尖锐的风声越来越来,巨大的恐惧感侵蚀着他的神经。
最终初五大叫了一声向后面倒退了一步,我微微的摇了摇头,坟头还是原来的坟头,变化的只是我用纸钱折成的那些令旗全部都展开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在风中令旗被吹的猎猎作响。我上前一步,从香炉中抽出一枚长香倒扣在手上,默默念了一句咒语将长香插在了坟头。
说来也奇怪,坟头本来都是硬邦邦的黄泥土,但我的长香却是很容易的就插进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做法的缘故,在那一刻松树上面的那只猫头鹰出了凄厉的叫声,扑闪着翅膀飞走了。
黑夜又安静了下来,好似什么也没有生过似得。
“小七,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好像有东西从坟里面冲出来了一般”初五心有余悸的问道。
“幻觉,你刚才所看的都是幻觉,幻觉是所有阴魂最拿手的绝招,它们就是拿那来吓唬人的,不要害怕”我轻声说道。
“幻觉?那为什么我的眼睛连一个鬼影都没有看到?”初五瞪大眼睛问道。
“你的眼睛只能够看到普通的阴魂,坟里面的那个东西有一定的法力,就算它站到你面前你也看不到它”我解释道。
“不好”,初五刚准备开口说什么,我突然变了脸色,大叫一声,急忙向坟头看去。
噗的一声,放在坤位的一枚令旗突然燃烧起来了,眨眼间就化成了灰烬。
一个白色的影子从坟头上冒了出来,那个影子穿着白色的衣服,那衣服就是死人穿着寿衣。
“妈呀”初五惊恐的一声大叫,他感觉有一股冷气正向他脖子里吹,身体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倒在了地上。
“祖师借法,天师传令,阴阳二气,变化众生。**阴阳,和合众神,法规如尺,令”我一声大喝,从初五手中接过铜铃,铜铃摇动出叮叮当的响声,最后叮的一声我把铜铃盖在了坟头。
“天师传令,法、法”我大喝,将画着朱砂符的最后一张纸钱拿了起来,单指结印啪的一下盖在了坟头,就好比天师封顶。
噗噗噗,最后一张符纸盖上,坟头上其余的八面令旗瞬间就燃烧了起来,已经从坟头冒出来半截身子白色影子剧烈的挣扎着,最后随着八面令旗同时碎裂。
最后的那一张画了符的纸钱盖在了坟头,纸钱上千疮百孔好似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般。纸钱的最下角有一个红色的印子,那是我的鲜血。
“怎么回事,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鬼怀中怎么抱着一个婴儿”我望着已经平静的坟头吃惊的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