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但火云城内的人,已经感觉天塌地陷,皇上遇刺身陨,这消息是何等的惊天动地?看来大云皇朝就要变天了,朝中大臣俱是人心惶惶,没有人知道会牵连到谁,也没有人能猜想到、会有多少人头落地!一切皆是未知之数,而人往往因为未知,而会特别惶恐。
这些大臣无论心里如何揣摩,早朝还是要赶紧去上的,于是,各个府邸次第灯火通明,一片忙乱景象。大街上也渐渐开始车轮滚动,马蹄声急。
就在此时,一队足有千人的精卫队伍面色紧绷,飞驰而来,扬起一地烟尘。
“闪开,快闪开!莫耽误我等公干!”最前面的头领高喝。
“那不是镇南军中的玄雀卫吗?他们这是要干什么去?”
“是啊,玄雀卫乃是内卫,平日主要负责守护镇南王府,外出公干应该是龙虎卫的事呀!”
“诸位大人,这不是我等考虑的事,还是上朝要紧”
“事不关己,莫要惹祸上身”
“嘘!莫要多言!”
让道的一些大臣都在七嘴八舌,莫衷一是。
上千玄雀卫径直奔赴城门,到了以后,为首的统领坐在荒兽上,高声说道:“守城的军士听好了,奉镇南王谕令,先皇半夜遇刺,国失明主,天陨真龙!犹如大厦将倾,兹事体大!火云城城高兵多,据险而守,上空又有诸多灵阵守护,等闲之人难以遁入,因此守城军卒难辞其咎,先暂时全部扣押收监,待案情查清后再做定夺。尔等即刻放下缴械自缚,城门驻防之责移交玄雀卫,若有冥顽不灵,负隅抵抗者,以叛逆罪论处,就地诛杀!”
此话一出,可谓一石激起千层浪,城楼顿时炸开锅了!
“我们恪尽值守,寸步未离,凭什么要处罚我们?”
“是啊,半夜除了镇南王的大军,根本就没别人进城,我等何罪?”
“即使贵为王爷,也不能随便论罪!”
“我等据守城防之责,受火云城主直接统领,想要移交驻防之责权,需有城主谕令!”
“缴械自缚,让我们情何以堪?”
“我们才不愿做替罪羊!”
“拼了”
“就是”
“既然尔等不识抬举,那就统统拿下,凡抵抗者格杀勿论!”那个统领挥手下令。
这些玄雀卫,背后有镇南王撑腰,行事果然肆无忌惮。
霎时之间,刀光剑影,杀声震天,人仰马翻,鲜血横流。
一千名玄雀卫,个个都是精挑细选的高手,相比之下,守城官兵虽也不弱,但还是境界上有很大差距,何况底气不足,腰杆不硬,故而局面几乎是一边倒。
玄雀卫们无论人数和境界皆占优势,因此,争战中如入无人之境,刀刀见血,剑剑夺魂,生命在此刻变得十分廉价,脆弱不堪。
不到数息时间,数百名守城官兵竟损失了三成,还不包括受伤者。
争斗还在持续,死亡人数不断增加,令那些官兵都红眼了。
大家平时一起值守,感情自然很好,眼看熟悉的身影一个个倒下,心里的悲愤可想而知。况且,唇亡齿寒,休戚相关。
“反正横竖都是死,能杀一个算一个,能杀两个都是赚的,兄弟们拼吧!”一个小头目切齿喝道。
“哼!不自量力!你这是找死!”玄雀卫大统领冷哼一声,纵身朝这个说话的军卒杀来。
气势如虹,一掌如排山倒海呼啸而至,那军卒急忙放开身边对手,挥手抵抗这凌厉一掌。
“砰!”的一声,两掌相交,大统领原地不动,而这军卒却被震得倒飞数十丈。落地之后,还连退好几步,嘴角鲜血流淌,气息紊乱,分明受了重伤。
“还不错,能接下我七成真力,你再接我这一掌试试!”大统领言随身至,凝聚十成功力的一掌迅速推出。
双掌对实,有“咔嚓”之声传出,这军卒仓忙应对,哪还能讨得了好,一条手臂已然寸断,血如泉涌。
他还没来得及站稳,大统领又是连续两掌当胸而至。
“砰砰!”如重锤敲鼓,军卒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先是凌空倒飞,接着重重的摔落在地,骨头尽折,口鼻中流出大滩血液,顿时染红了地面,身死道消,生机全无。
“再不束手就擒,此人便是榜样!”大统领杀气腾腾地说道。
此时,守城官兵已折损过半,景况凄凉。
守城的领队偏将,见损失如此惨重,不由得扬天长叹:“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
看着身边这些同生共死的弟兄,心中太多不忍,接着说道:“兄弟们,放弃抵抗吧,”
天色越来越亮,街上已经陆陆续续有了早起做生意的居民,这个玄雀卫大统领,也不想杀戮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与镇南王的本意不符。
“识时务者为俊杰,早该如此了,呵呵。”他奸笑道。
有守城偏将带头,其他官兵也跟着放下武器,相互绑缚。即使心里有太多的不甘,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无可奈何矣。
玄雀卫大统领让手下侍卫,将地上的尸体全部装进空间戒指,然后清理血迹,打扫战场。
做完这一切,他也长舒了一口气,总算有惊无险,棘手的事情解决了。
留下一半侍卫据守城楼,余下之人押着这缴械的二百多军卒,前往刑部大牢。
至于接下来这些蹲牢狱之人的下场,就不是他所要考虑的事,镇南王肯定会安排诸多后手。对于镇南王的翻云覆雨手段,他们现在是猜测不透,也不敢轻易妄自猜度。
一朝天子一朝臣,做好本份才是明智的,这人比龙虎卫的大统领聪明多了,也狡猾许多。
安排完毕,他也该向镇南王复命去了。
“不知早朝又会发生什么!”他一边急奔,一边喃喃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