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远之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好一会儿才轻声说,“是我该的。”
其实他此时,心情有些复杂,他也不确定自已对她是什么心情,大概是有些想补偿吧。
他从看到程瑶起,她就过得还不错,后面在沈氏财团升职后,就更是如同女强人一般,但是一下子,他看着她近乎落魄的样子,而这些,是他间接造成的,他的心里竟然不好受。
但是再不好受,他还是有些兽姓地占了她。
沈远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抿了抿唇,没有再说什么了。
是的,找到她又能怎么样,她今天搬走就代表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了。
乔安然淡淡一笑,“我会托人打听的……”
但是,这一打听,就又是半年没有程瑶的消息,她像是从这个城市蒸发掉一样,可是沈远这知道她还在。
他在这个城市里,闻到了她的气息,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后来,他得了一种病,在自己的豪华别墅里竟然睡不着,他喜欢去那间已经几乎废弃了别墅,坐在那里就是一晚,或者睡也是睡程瑶睡过的那张小床,也只有那样,他才能安然的睡着。
再后来,他有些后悔,如果那天他不出现,是不是她就能带着那七个小矮人仍是住这里,这儿虽然有些废了,但是有的东西都会有,至少,可以遮风挡雨。
沈远之就那样在这里住下来了,他经常很晚回来,他期待能在一推开门时,就看到那七个小矮人,还有程瑶,后来,这几乎是成了他的心病……
他去看了心理医生,医生说他没有心理上的疾病,只是后悔……
他一次次地打电话给乔安然,但一直没有消息,他放弃了,开着车在街上时,他会下意识地看看,前面女人的背影,会不会是她……
沈远之一直是泡在女人堆里的,那一晚过后,他没有再碰女人了,一碰,他就觉得自己一身的罪孽,直到那时,他才承认,程瑶不爱他是正常的,他自己都感觉自己一身的罪,这样的他,她放弃也是正常的……
他固执地住在那儿,后来林允之知道了,过来劝了几次,见他不肯离开,后来干脆让人收拾了这儿,算是同意他住下了……
只是那间卧室里的小床,一直留着,沈远之仍是习惯睡那儿。
林允之下楼时,看着沈澈,“远之是怎么回事?怎么想起住这儿了?”
沈澈笑了笑,“你忘了,这里原来住的人了?”
林允之惊呼一声,“是瑶瑶?”
“你也叫瑶瑶?”沈澈有些感叹,“时间久了,那些爱恨可能都过去了,你记着的,都是她的好,我们都看开了,程瑶应该也是,但是远之可能没有,她可能一直没有能看开。而且我估计他碰到程瑶了,一时更是想不开。”
林允之看着他,好久才轻叹一声,“远之,这是何苦!”
当初没有珍惜,以前程瑶是那样爱着他,非得折腾成后来那样,现在……
沈澈轻咳一声,“我听说,前阵子远之在托人找程瑶,这中间一定是有着我们不知道的事情,算了,让他们自己决定吧!”
他看着自己的老婆,“允之,如果远之仍是要和程瑶在一起,你会反对吗?”
林允之笑了一下,“我不知道,当年的事情,我现在想着都有些后怕。”
“那就让他们自己决定,这一次我们不插手了!”沈澈揽着自己老婆的肩,一起朝着外面走,“学学顾西和裴浅,小辈的事情我们不参与了,当年我们就是太压迫着远之娶了程瑶,一心想着是为他好,是为了裴锦好,结果呢……”
林允之看了自己的丈夫一眼,忽然就低低地说“当初,如果远之执意要和裴锦在一起,我也不会反对,我只是看着两个孩子那样地痛苦煎熬……沈澈,我们是不是做错了!”
“没有,事情都有定数,就像是远之现在这样,也许他会和程瑶在一起也说不定,不要多想了!”沈澈比较乐观,看这几年,沈远之是没有心思成家的样子,谁急也没有用。他便心里有数了,大概是动心而不自知。
否则以程瑶对裴锦,对远之做的事情,以远之的脾气,十个程瑶也不够他对付的,可是他十分轻易地放她离开了……
沈澈和林允之走出去,已经是深夜。
外面的天空,飘起了雪花……
林允之仰着头看,雪花落在她的脸上,转眼间消逝不见,只留下了脸上的凉凉,她看了很久,沈澈就在一旁陪了她多久。
许久以后,她的手轻轻地抱住了他的腰身,“我希望有一天,也有人能陪着远之……”
沈澈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
会有的,只要远之愿意,就会有……
这一晚,h市下雪,这场初雪来得太早,乔安然坐在书房的窗前,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雪,忽然想起了那个像是棉花糖一样的念念。
真奇怪,他竟然没有想起裴锦,而是念念。
正想着,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的心一动,伸手接起时,有些矛盾,他希望是裴锦,但是又希望是念念……
唉,念念那个磨人的小棉花糖,竟然完全地占据着他的心思。
确实是念念打来的,声音仍是像棉花糖一样,“叔叔,你睡了没有?”
在这样下雪的夜里,乔安然的心里忽然温柔得不可思议,声音也是“没有,念念也没有睡吗?”
他抬手看了下表,已经十点了,“念念怎么不睡?”
小念念伤心地说,“妈妈和一个叔叔出去约会了,我好无聊!”
乔安然的心里一痛……竟然对于念念的妈妈有些恼起来,怎么能只顾着自己约会,而不管可爱的小念念!!!
他这样想着,念念就继续奶声奶气地说:“那个叔叔是个医生,长得很帅,不过没有乔叔叔帅!所以,乔叔叔当我的粑粑好不好?”
不得不说,这样的话,乔安然还是蛮受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