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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会怕,没有乔安然,她也会怕——
她不能失去,不能失去他们中的一个!
裴锦最后被人劈晕了抬出去了,现场被紧急保护起来,周围的人群也疏散开来……
车里的人也一个一个被解救出来。
好在,车子并没有爆炸,但是车内的人,不同程度地受伤了。
温馨则当场死亡……
裴锦醒来时,身边躺着一个热乎乎的小人。
是念念。
她的声音有些哑,叫着念念的名字,那人小人就抱着她,用力地抱着。
小念念被吓坏了……
裴锦抱着念念,到现在腿还是软的,她仔细地检查了念念,她没有什么伤。
“爸爸呢?”念念眼泪汪汪地,“爸爸受伤……”
车子翻倒时,粑粑将她整个护在了怀里,他的手臂挡着车玻璃不让它们扎着她……
裴锦立即掀开被子,一手想抱着念念,但是她抱不动,手脚都是软的。
顾西走过来将念念抱了起来,看着裴锦,“乔安然没有事,他乘着专机陪着他母亲回纽约了,他母亲的腿……受了很严重的骨伤。”
念念听了,哇一声哭起来。
裴锦呆了一下,顾西接着开口:“她是为了救念念才会受伤的,两只腿以后能走,大概也会落下很严重的病根。”
裴锦望着窗外,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还有,温馨死了!”顾西的声音有着一抹恼怒。
因为温馨的母亲还闹了很久,一个疯子女儿,自己不看好,不去看病,害了别人,还好意思闹来着。
裴锦呆了一下,看着自己的母亲:“妈,我想去一趟纽约,你帮我照顾一下念念。”
小念念伸手抱住了顾西,巴巴地看着裴锦:“我想粑粑了!”
裴锦拍拍她,“那我将粑粑带回来,好不好?”
念念还小,她不想让念念看到太多的东西,而且她已经吓得不轻了。
念念就那样泪汪汪的,不太情愿。
最后,还是裴锦一个人坐上飞机的,飞机落到纽约机场时,天很热……
帝国纽约分公司的车接她去了纽约的一家私立医院,乔安然的母亲在这儿手术,现在应该脱离了危险期。
不管怎么样,她应该和乔母说声谢谢。
她没有回酒店倒时差,而是直接去了医院。
乔国邦见了她,十分地客气,“安然不在,去事务所处理事情了,他妈妈的病情也稳定了很多。不过不能长时间说话。要静养。”
裴锦跟着他去了二楼的一间病房,这里的病房一幢楼只有几间,像是私人疗养院一样,环境特别好。
裴锦见着乔母时,有些愣住了,和以前比,乔母几乎是脱了形的。
失血过多,太多的疼痛,让她看起来苍老了很多,就那样地躺在那儿,像是风蚀残年的老人一样。
裴锦走过去时,心里也有些微微颤抖。
面对这样的老人,再多的恨,再多的讨厌也放下了。
乔母很清醒,事实上麻醉过了以后她就不太睡着,因为太疼。
医生不敢再对她用什么麻药,怕她的神经受损,所以这样生生地熬着,才会看起来这样憔悴不堪。
她看着裴锦,眼前一亮,立即下意识地朝着她身后看了一下,只是,没有看到念念,多少有些失望的。
裴锦是知道她的心思的,抿了抿唇,声音有些艰涩地开口:“谢谢你救了念念。”
乔安然的母亲牵了一下嘴角,声音不太说得出来,只是用手摆了两下。
她的眼里,有着一抹湿,想哭,又哭不出来……
她不但想见念念,她也想见见她的安然,但是国邦说安然去处理事情了。
为什么她醒来,好久都没有见着安然?
明明他和她一起回纽约的……
乔母看着裴锦,声音有些支离破碎,“安……安……然!”
可是发出的声音只是那样嘶哑,根本听不清,但是裴锦从她的唇形看出来,她念着的是,乔安然。
裴锦的心里滞了一下,她猛地转身,看着乔国邦,“安然呢?乔安然在哪?”
乔国邦的面上十分平静,“安然他很好,只受了点轻伤,他母亲手术完他就去处理事情了,包括温馨的后事。”
裴锦有些平静下来,不过仍是怀疑地看着乔国邦,“他还好吗?”
“没什么事……”乔国邦感叹着,“裴锦,过去是我们对不起你,现在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还差点害了念念,所以……”
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安然同意离婚了。”
裴锦的身体晃了一下,她几乎是厉声地开口:“我要见他!”
她不信,乔安然会愿意离婚……除非是他受了很重的伤,所以不愿意见她。
可是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她不要这样,即使她曾经恨透了他,对他失望透顶,也没有一丝一毫,一分一秒地想要他受到伤害。
她宁可,他爱上别人,宁可他不再爱自己,宁可他和别人在一起幸福地生活,也好过这样的结局。
乔国邦轻叹一声:“他真的,很好,现在就在你们以前住的公寓里,裴锦,说句实话,温馨的死,安然很内疚,他过不了这关,所以才决定离婚……希望你也能理解他。”
病床上的乔母拼命地动着,她的眼睛死死地看着乔国邦,比裴锦更不愿意相信……
她的安然,她的儿子怎么了?
就算是死,就算是负了天下人,安然也不可能和裴锦离婚的。
所以安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乔母的嘴巴张着,困难地呼吸……她看着裴锦,拼命地举起手。
乔国邦这个老混蛋,将安然弄哪儿了,她要见她的儿子……
她看着裴锦,眼里滚滚地流出了眼泪。
裴锦的心里,涌出和乔母一样的感觉,她轻轻上前,抹掉乔母眼角的泪水,轻声说:“我会找到他的,我不会放开他……”
乔母就那样直直地望着她,手蓦地捉住了裴锦的手,死死地没有松开。
……裴锦走出去时,想到了乔母伤重的样子,她仰了仰头,她不是铁石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