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溪云在朝来客栈过了三日深居简出的日子,几乎每日里都在屋内修行,想在武举之前能破开人体第三门。
“还有两日,便要去往礼部,可生门我却始终没能叩破,再半月有余,武举便该开了”张溪云站在窗前,心中烦恼。
忽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房门被人用力推开。
他连忙回头望去,却见是颜九君闯了进来。
“颜老板?你怎么不敲门便直接闯了进来。”张溪云错愕道。
颜九君皱着眉头坐下,“这整间客栈都是我的,我什么时候进来,还需要你准许?”
张溪云学乖了,深知不能和她讲道理,笑道:“颜老板说的是。”
“我问你。”颜九君朝他看去,“这三日里你可是从没出过客栈?”
张溪云一愣,点头道:“是啊,我一步都没出过客栈,一直在入定修行,这些颜老板应当知晓啊!”
“这是明面上的,我说的是暗中离开客栈。”颜九君盯着他的眼睛又再问道。
张溪云一时间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道:“我又不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何必鬼鬼祟祟?”
“方才阮家派人来过,被我打发走了。”颜九君收回目光,给自己倒了杯茶。
张溪云上前坐下,语气略微有些责怪,道:“我人就在客栈,颜老板怎么叫人离开了,前几日,我曾叫阮大哥帮我打探武举的消息,即使如今用不上,也该我亲自知会一声。”
见颜九君冷冷看了自己一眼,张溪云又急忙改口道:“其实也没什么,稍后我自己去阮家商铺走一趟就行!”
张溪云见过神境大修士,甚至与周玄在一同游历过,偏偏就是怕了颜九君。她性子惫懒得很,又一副冰冷模样,一身气质却又杀伐果决,或许是刚见面时。张溪云因为叫了她一声“姨”,而被一顿收拾,留下了心理阴影
“阮家差人前来,可不是为了给你送武举的消息。”颜九君冷笑道。
“啊?”张溪云疑惑道,“那是为什么?”
“三日前。你在阮家商铺外,打退了华家的五名修士,你可还记得?”颜九君抿了口茶,见他点头又接着道:“昨日,在帝京城外的一处山脚下,被人发现了他们五人的尸体,并上报给了苍羽军。”
张溪云一惊,连忙问道:“仇四他们死了?”
“不错,他们死在了帝京城外的山脚处,是被身具魂剑的善武修士所杀。五人死因一样,全身上下只有勃颈之处有一道口子,是被利剑划过,一招致命!”
张溪云惊疑道:“颜老板,你方才问我可曾出过客栈?你难道怀疑是我杀的人!?”
“不是我怀疑你,是华家怀疑你。”颜九君淡淡开口道,“阮家传话,华家说他五人与你起了冲突,被你暗中所杀,想要找你麻烦。”
又是一桩飞来横祸。张溪云苦笑,随即朝颜九君问道:“颜老板,你看我像是那种人吗?”
颜九君似笑非笑,却未答话。
“即便我是那种人。但颜老板你看我的能耐,如何做到以一敌五,还将他们五人一招毙命,也太看得起我了!”张溪云无奈苦笑道。
“你觉得华家是傻子?你说的他们会想不到?”颜九君一脸蔑视地答道。
张溪云也皱起了眉,“颜老板的意思,他们故意要这盆污水。泼在我的身上!?”
“最近与他们五人有怨,且身负善武魂剑,又杀得了他们五人的,最容易联想到的便只有你一个人了。”
“虽然苍羽军只管帝京城中之事,此事又不发生在帝京,但既然有人报上来了,必然是要被彻查的,此案恐会被苍羽军交到刑部,由刑部诸位捕头负责”
“颜老板的意思是刑部会找上我!?”
颜九君正色道:“不错,死的是华家之人,华家又直指你是犯人,刑部必然不会放过这条线索,恐怕最迟明日,便会有捕快找上门来。”
张溪云这心里,简直比窦娥还冤,“刑部捕快总是讲理的吧,总不会华家说我是凶手,他们便认定我是凶手吧?”
“恐怕不好说”颜九君沉吟道,“刑部是六部中最不讲理的,前些年,还同钦天监闹得不可开交”
钦天监直属汉帝管辖,刑部竟敢和钦天监叫板!?
颜九君冷笑一声,“刑部内有三位神捕,而神捕之首,乃是帝师长子,张天易!”
张溪云瞬间呆住,刑部神捕之首,帝师长子?那岂不是父亲的嫡亲兄长,自己的大伯?
“张天易便是刑部敢和钦天监叫板的资格,帝师长子身在刑部,那除了陛下与帝师自己,还有谁敢和刑部去讲道理?”
“在刑部中,张天易说出的话,比刑部尚书还要管用,刑部主官明面上是尚书,实则谁都知道,真正的刑部主官,是他神捕张天易!”
张溪云口干舌燥地问道:“既然是帝师的长子掌管刑部,那理当如帝师一般明事理,颜老板怎说的刑部那般霸道一样?”
“张天易为人如何,我是不知,但他执掌的刑部”颜九君又是冷哼一声,“呵,张天易从不管手下人到底是如何做事,而刑部之人,因为有张天易撑腰,一个个眼高于顶,一旦被他们认定的犯人,几乎都活不过三天”
“甚至我听闻,刑部有些官员与捕头,不但与四大坊市的商家合作,更有甚者,敢冒着死罪与宗门左道暗中交易”
张溪云这下真是懵逼了,这要真被刑部抓了去,说不得被自己大伯手下的人冤死在狱中,这该跟谁说理去
“颜老板,不知可有办法教我?”张溪云问道。
“哼,你既然没有杀人,又是安陆平看中的人,在你未考完武举之前,即便刑部捕头,也莫想从我手中把人带走。”
“那武举之后呢?”
“若是你进了钦天监,除非张天易亲自来拿人,不然谁也带不走你,但若是你武举失利,那便随你自生自灭。”
世风日下,坦荡荡的价值论,张溪云心中不由骂起了三字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