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安静的环境因为某人的到来变得处处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邪魅的笑容在妖孽般的脸颊绽放,如娇艳欲滴的食人花,看似美好,实则处处都透露着危险的气息,稍不留神,就会丧命于此。
谢恒的视线对上说话的男人,眸子瞬间变得冰冷无比,寒光乍现,犹如千百把锋利的刀子直戳要害,下一秒,他已经用极快的速度来到男人身边,在他还未察觉的时候一拳狠狠地打在了他俊美的脸颊。
男人一时大意,大步后倾险些跌倒,幸亏身旁的同伴出手搭救要不然还真就摔在了地上。
“谢恒,见到老朋友就是这么问候的?”他站直身子,用舌头顶起被打的侧脸抬起手擦去嘴角的血迹。
谢恒表情阴冷,双眸充血,“命很硬,没想到居然还活着。”
“没办法,阎王不收我。”他耸耸肩,表情一如平时见到的一样。
“好了,方少,我们就不打扰谢恒陪佳人用餐了。”黄文站在两人中间,公式化的微笑挂在嘴角,锋利的双眸微眯。
可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在劝架,反倒有种看好戏的姿态。
“佳人?黄总不说我都没注意到,原来苗蕊也在这儿呀?”他的笑容更加肆虐,犀利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苗蕊偏亮的脸颊。
赞美,欣赏还有挑逗展现的淋漓尽致,完全没有因为谢恒在场有所收敛,似乎比之前还要直白赤luo棵。
“方采陈,你别给脸不要脸。”谢恒从桌子上快速的抽出一个餐刀,抵在了方采陈的脖颈上,鲜红的血珠顺着刀尖深了出来。
方采陈没打算反抗,只是唏嘘一声,桃花眼一挑轻笑,“谢恒,你要真在这里动手,可是有这么多目击证人呢,估计你的下场也是和苗蕊阴阳相隔呢。”
上次要不是他突然有所察觉找了一个替身,估计现在自己早就变成了一堆腐烂的尸体了。
谢恒的手微微一抖,锋利的目光透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下次,我绝对不会再失手。”
说完他就把手中的餐刀扔在了地上,大步朝着苗蕊走过去。
可苗蕊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方采陈,那种来自心底的恨意在灼烈燃烧,她双手紧握,完全忽视迎面走来的谢恒。
而后她缓缓的站了起来,光明正大的拿着一个钢叉从谢恒身边走过去。
谢恒想都没想就一把拉住她,“苗小蕊,你给我站住。”
苗蕊没有回头,声音冰冷刺骨,“你放手,谢恒。”
这一刻,空气是静止的,画面被定格在了一个点,没有人注意它是怎么发生的,也没有人注意到它是怎么结束的。
谢恒手背一疼,一道苍白的划痕下一秒就滋滋的滚出了血珠,顺着指尖一滴滴落在红色的木质地板上。
届时,苗蕊已经来到了方采陈的面前,四目相对,除了恨,她的眸中几乎找不到任何情绪。
锋利的刀叉抵在他的致命部位,她细眉微蹙,漂亮的脸颊凝结成霜,微微抬起下颌,用极小的声音说道,“他杀不了你,我可以。”
倏地,她嘴角露出一抹嗜血的笑容,抬起脚尖轻轻趴在他耳边,“你知道的……精神病杀人不会追究法律责任。”
与此同时,钢叉已经插在了他的胸口。
鲜红温热的鲜血浸透他的大衣,汹涌的流出,苗蕊面不改色的看着他,手上的鲜血还滴滴答答的低落,白色的大衣染上大片鲜红,像是一朵朵正在盛开的鲜花,妖娆夺目。
一切发生太快,与其说是太快,还不如说根本就是在他们意料之外。
没人能想到一个较小羸弱的女人居然能下的去这样的狠手,没有犹豫,甚至连思考都没有。快准狠,直中要害。
高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身下是一片血海。
黄文抿抿嘴,饶有兴趣的微微一笑,“谢恒,你的女人还真是让我刮目相看。”
说完之后他才拿出手机拨通了救护车。
苗蕊冷静的可怕,她盯着方采陈一动不动的身体说道,“谢恒,他该死,他是真的该死呀。”
黝黑的眸子深沉,他抱住苗蕊纤细的身子,“苗小蕊,手上不应该沾上污血的。”
“是吗?可明明四年前我的手就已经不干净了。”她神色恍惚,目光也没有了焦点,变得零散。
此刻,她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一样,险些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覆上落在小腹上的手,突然,一种黏着的触感惊醒了她,她垂下眸子一看,血粼粼的伤口皮肉都在翻开,鲜血还在不断的往外流。
“谢恒,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她心疼的哭了出来,温热的泪珠噼里啪啦低落,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你一哭,我的心更疼。”谢恒就这么抱着她,光滑的下颌抵在他的肩窝,埋在一片乌黑的秀发中。
这样的场面看上去着实让人感觉惊悚,餐厅里的客人把钱仍在餐桌上纷纷落荒而逃。使得整个餐厅除了零星几个服务员之外就只有他们四人。
良久,救护车和警察几乎一起来到。
方采陈面色惨白,双眸紧闭的被担架抬了出去,黄文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谢恒后也跟着走进了救护车。
谢恒是蓉城的公众人物,不认识他的人真是太少。
几个警察一看嫌疑人身旁站着的人是谢恒,着实一愣,瞬间也知晓了苗蕊的身份。
事情有些棘手,一个穿着制服的男人笑呵呵的说道,“谢总,我们需要带苗小姐去警局调查一些情况,您看,您能不能行个方便?”
“我给你方便。”谢恒眸色幽深,转眸又看向他,“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给我个方便?”
“那,那是。”带头的警察结巴的回应道。
这个回答谢恒还是比较满意,紧蹙的长眉有所舒展,“有什么想要了解就问我,不准去骚扰她。”
着怎么行呢?监控录像都有记载,还有这么多的人证,况且,她伤的人还是方家的独子,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他就是想走后门也没这个胆子呀。
“谢总,您这不是在为难我吗?”他的额头惊出一层冷汗,都不敢去对视谢恒那冷若冰霜的眸子。
黑色的大衣笼罩在身上,无形中就给人一种压迫感,他捏了捏手指发出一声声骨骼摩擦的声音,目光如利剑,直视着他。
“……你这也是在为难我。”这语气就像是从地狱中走出来的修罗,阴森恐怖,杀气腾腾。
谢恒可是黑白两道都鼎鼎有名的人物,谁敢惹得起?可方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两头都不能得罪,这可怎么办?
几个警察面面相觑,表情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骤然,苗蕊从谢恒身后走出来,神色淡漠,“人是我杀的,我愿意跟你们回去调查。”
妈呀,他们真想跪下叫声奶奶呀,真是大救星,差点热泪盈眶喜极而泣。
“苗小姐真是深明大义。”几个人连连说着,戴高帽。
就在苗蕊要被带走的一刹那,谢恒一脚就踢开了她身边的警察,拽着她的手腕就往外走,“老子让你去了吗?”
谢恒半吼着,颀长的身材笼罩身后的阳光形成一个暗影打在苗蕊身上。
这样阳光就不会刺眼,她也能清楚的看清他的模样。
“谢恒,四年前那场牢狱之灾就应该是我的,转至今日,同样的事情再次发生,这就是命中注定的,逃不了。况且,我不能一辈子都依靠你替我去承担一切。”
温柔的指腹抚摸着他的俊俏的脸庞,每一个毛孔都不愿放过,阳光下的他是这么温暖,她拂过他的眉心,抚平紧蹙的长眉。
谢恒,你只知我是你的命,却不知你也是我的劫呀。
万里晴空的天青蓝一片,谢恒踩着松软的雪花发出‘吱吱’的声响,苗蕊就喜欢听这种悦耳的声音。
他踏进帝都,鞋子上沾染的雪花化成了水珠,映出一个个脚印来。
万籁宿寂,空旷孤寂,这是和晚上灯火辉煌,繁华似锦的帝都截然相反的景象。
谢恒找到福子的时候,他还是呼呼睡大觉,成功被谢恒一脚给踹下床惊醒的。
福子慌慌张张拎着被子挡住了关键部位,表情严肃,活生生一只炸了毛的公鸡,“恒子,你他妈的有病吧,大白天跑来掀我被窝,脑袋被驴踢了?”
谢恒面无表情,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苗小蕊伤了人,现在被警察带走了。”
他就说嘛,除了苗蕊的事,就算是天塌下来也看不见他着急。
福子笑了笑,一跃跳到了床上,盘腿坐在用被子把全身裹了起来,“该不是和你哪个相好的打起来,把人家脸给挠花了吧。”
“苗小蕊不是温文,我也不是你。”谢恒四周都散发着冷气,双眸一挑,带着股阴冷,“她用钢叉捅在了方采陈的胸口,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活,但苗蕊一定不能有事。”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福子需要好好吸收一下,反应过来之后倒吸了一口凉气,惊讶的呼出声,“方采陈还活着?而且现在很有可能被苗蕊一叉子给秒杀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