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起李世民,把李世民按到座位上坐下,张玄清脑袋还有点懵:堂堂“千古一帝”、“天可汗”竟让自己忽悠跪了?
要不要这么刺激!
另一边,李世民对张玄清却充满感激,如果没有张玄清今日这一番话,他即便能够想通,期间也不知要受多少谴责、折磨。故起身后,仍然满脸恭敬,起誓道:“今日世民向真人保证,他日登基,定不负真人教诲!若日后世民有半点功绩,都赖今日真人教导之功,请真人再受世民一拜。”说着又是起身,深深一揖。
张玄清心里这个得意啊,日后李世民成为天可汗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咱也可以名垂青史了?嘛,咱还没做好准备呢啊。一脸虚伪的笑着推辞,实则半推半就,受了李世民一礼。
熟料,一礼过后,李世民忽又喟然一叹道:“可是真人,不论甚么功绩、甚么理由,我所犯恶事,已经铸成不知真人能否答应世民,为我那哥哥弟弟侄儿们超度?他们如今这般缠着我,似是做了孤魂野鬼,世民实在是实在是良心难安啊!”
良心难安?我看是做噩梦睡不着觉吧!张玄清嘴角微不可查的撇了撇,说:“道教可不讲究超度,超度是那帮和尚们的事”忽地心中一动,又改了口:“其实让太子、齐王他们投胎转世,不再在世上逗留,也很简单,不过却需要七七四十九天法事。”
“啊?需要那么久?这可如何是好”李世民有些发愁,这些日子他可被折磨的不轻。
张玄清笑道:“秦王稍安勿躁,贫道还没有说完。若秦王想要在此之前,就不再受他们骚扰,也不是没有办法。”
“是何办法?还请真人快快道来!”李世民在此迫不及待的打断。
张玄清不紧不慢道:“不知秦王听没听过,人怕恶鬼,鬼亦怕恶人?这世间鬼神,皆是由人所变,人死为鬼,有德为神。神乃正,鬼乃邪神乃阳,鬼乃阴。故一应鬼怪之物,都怕身上阳气昌盛、杀气凛然之辈。而世人皆知,这世上杀气最甚之辈,莫过于军伍之人。秦王本就是军中虎将,若非与亡者关系太近,太子、齐王他们亦怨念太深,更有孽龙之气加固,根本进不得秦王的身。所以,秦王只要再找两员虎将,如秦琼、尉迟恭,手拿兵器,站于门外守夜,自然可一夜无忧矣。”
这就是门神的由来,在大唐之前,门神一般都由神荼、郁垒来担任,但到了唐后,基本就改成了秦琼和尉迟恭。传言便是因太宗皇帝李世民杀兄杀弟,德行有亏,心中有亏,夜夜被噩梦惊扰,梦寐不宁。最终受不住折磨,让秦琼与尉迟恭二人每夜披甲持械,守卫门于宫门两旁,果然夜夜无事。
本来张玄清是不想管李世民睡得好睡不好的,毕竟他对鬼神之事,也是两眼一抹黑,刚刚所说的纯属胡扯。但想到门神的传说,再念及李世民好歹以后也是皇上,就算有鬼神,也应该不敢惊扰他,想来现在做噩梦,多半还是心理作用,索性便顺势引导一下。
就算他自己猜错了,真的是李建成、李元吉的冤魂来照李世民索命,大不了他自己赤膊上阵,跟他们拼一拼。反正自己有先天一炁,能够捉鬼,还怕区区几个死鬼?
李世民哪知又被某个品行不良的人忽悠了,现在的李世民,可还不是后世那个威名赫赫的天可汗太宗皇帝。本来对张玄清就多有敬仰,再加上张玄清身上的“谪仙”光环,闻听张玄清一说,他立即就相信了。
可相信归相信,但他沉吟了一会儿,仍旧又皱起了眉头:“真人没有旁的办法了吗?按照真人所说,叔宝和敬德就要在我门外战七七四十九日,世民怎敢为自己安睡,劳他们辛苦致斯!”
张玄清拍掌笑道:“这个好办,其实鬼魂都是怨念凝结,有时候很傻的。秦王只需让秦将军、尉迟将军在你门外披甲持械,站上一夜,接下来找一个高明的画师,为他们两人画一幅画像。不要求形似,只要神似便可,但要记得表情画的凶狠些,甲胄兵器一定要齐全。这样一应鬼魅看到画像,自以为是两位将军在替秦王守夜,自然不敢近前。”
“这么简单?”李世民一阵错愕,终于有了几分狐疑。
张玄清一脸相信我的表情,信誓旦旦的点点头:“就这么简单!”
两人又聊了会儿,李世民便提出告辞,在李世民临走的时候,张玄清破有深意道:“秦王殿下回去还需小心些,在你登基之后,还有一场灾变等着你去解决。”可究竟什么灾变,任李世民再问,也不说了。
送走李世民,袁天罡就从后院绕了回来。没问李世民的来意,活了这么大年纪,他还是知道有些话该问,有些话不该问的道理。
但对张玄清怎么认识的李世民,袁天罡实在好奇的紧,便问了出来:“道兄每日都在观中修行,甚少出门,缘何认得秦王?”
张玄清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还不是你们不爱听我弹琴,成天把我往半山亭赶,这不就正好遇到个知音嘛。”
袁天罡:“”听起来很不靠谱的样子。
“对了老袁,我在这待得时间也不短了,是时候该出去走走转转四处看看了。提前跟你说声,哪天走了,就不跟你打招呼了。”张玄清也不管对方信不信,忽然又道。
袁天罡听得一愣一惊:“道兄缘何要走?”
张玄清道:“也没什么,就是有些事要调查。其实我早就想走了,就是一直懒得动。现在算算,长安的热闹差不多都看过了,就四处逛逛,也看一看这大好河山,顺便研究研究水什么的。”当然最主要的还是看看哪里有鬼,当然这话就没必要向袁天罡说就是了。
自从与袁天罡相识以来,张玄清无数次旁敲侧击问过对方,有没有见过鬼怪,对方始终一个回答没有。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不说,免得对方担心什么的。
袁天罡还要再劝,可刚一开口,说了个“这”字,就被张玄清打断:“道友不用说了,我意已决,左右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再说,你我今后又未必没有相逢之日。等贫道逛荡够了,贫道还会回来。而且,贫道也不是现在就走,在走之前,还有一件事没做完呢。”
“也好!”袁天罡知劝不动他,也不再坚持,问道:“道兄要做什么,有没有需要贫道帮忙的?”
“不用,就默写几本书,我自己来就好。”张玄清看着长安城方向,笑容极为玩味。
与此同时,长安城内,有一个道士却有些气急败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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