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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老爷的意思,你家公子每日夜半都与人幽会?”胡老爷话音未落,李元霸顿时瞪大了眼。
别说,这汉子虽然人长得糙点,心思却一点也不糙。而且他还真敢说,刚刚问完,不等胡老爷答话,紧接着又补了一句:“嗯,应该不是人,如果是人的话,怎么可能没回都是半夜出来?”
罗思远也在一旁做出猜测:“难道是女鬼?小的时候,我听我母亲讲过不少夜半公子会佳人,佳人其实是女鬼的故事。胡老爷,你家公子之前难道是被鬼迷了?”
胡老爷苦笑道:“这位壮士与这位小道长猜测的并非没有道理,就连小老儿,开始也有这般想法。可是……可是……唉!说来惭愧,在听过丫鬟下人禀报的消息,我也问过小儿,可惜他什么都不肯说,只说丫鬟下人听错了。我和内子害怕妖邪缠上他,也曾半夜来偷听过他屋中是否真的有谈话声。岂知……岂知……”
“岂知什么?”狄仁英忍不住好奇的问。
其实何止是他,在场众人几乎都被胡老爷勾起了好奇心,就连狄仁杰都不例外。一双小眼睛眨啊眨的,就差抱着胡老爷大腿说“叔叔继续讲故事”了。
见众人好奇的表情,胡老爷挣扎片刻,又是一叹,掩面道:“岂知与我儿谈话的竟是一男子的声音……”
张玄清几人不由得面面相觑,随后又听胡老爷说,那男子肯定非鬼即怪,因为他和他妻子几次闯入他儿子的房间,都没看到有半点别人的影子,屋里只有他儿子。而他儿子呢,每次他们闯进去还都装睡,这让他怎么能不怀疑?
可怀疑归怀疑,胡老爷却也没有办法。只因在他发现儿子的异常、并“证实”证实之后,县老爷就已经封城了。他们这县里虽有寺观,可不管和尚还是道士,胡老爷都请遍了,也没有一个能解决问题的,甚至有的都说他儿子好着呢,没被妖邪迷上。
最后没有办法,看儿子平常也没有什么事儿,胡老爷只能“顺其自然”。直到昨夜,他们家发生这么异变,儿子昏迷不醒,胡老爷这才彻底着急了。心想着,县里的道士不行,那州府的呢?
不过虽有此想法,可现在城里许进不许出,真的要派人去州府请道士,还需要好好运作。故别看胡老爷开始就说要请玉皇派的高人,其实他压根还没请呢。他只是因着这几年玉皇派名头正盛,想借玉皇派的名头压一压张玄清。如果张玄清知难而退那自是极好的,如果张玄清不知难而退还有真本事,那就更好了。
当然后面这些都是张玄清自己的猜测,听胡老爷说完,他不由问:“胡老爷之前请的和尚道士里,有没有玉皇派的高人?”
这次没等胡老爷开口,狄仁英就抢先道:“我想应该是没有的,这青山县里并无玉皇派道观,哪来玉皇派道士?要有,怕也是冒名顶替的,或者偶然路过。但若是偶然路过,也未必会进城。”
胡老爷点头道:“狄老弟猜的不错!开始我也真的想过要去请玉皇派之人,可由于县太爷封城,且当时生儿也无甚大碍,就一直耽搁着。直到昨夜,我本想豁出这万贯家财,全给了县老爷,只求他应允能让我带着我儿外出寻医,不想老弟竟然带来了玄清道长……”
说话间,几人走到了胡老爷儿子的房间前。还没进门,就听到屋里有一个妇人的哭声,边哭边说着:“我的生儿啊,你快醒醒。你要走了,为娘可该怎么办啊……”
“让几位见笑了,这是内子……”胡老爷歉然说着,当先推开房门,就见屋中一个中年妇人趴在一方软塌之前,软塌上躺着一个十五六的少年,正是胡老爷的妻子和儿子。
听到房门开启走进来一连串的脚步声,胡老爷的妻子回头,露出一张涕泗交流的脸。胡老爷再次告罪一声,上前把夫人拉起来,随后介绍张玄清等人。
那胡氏听闻几人是来救她儿子的,俯身便拜:“道长慈悲,道长慈悲,求道长救救我儿!”
张玄清自是满口答允,一边让胡老爷扶他妻子起来,一边走到床边,观看床上少年。
这胡老爷的儿子叫胡得生,年方十六,生得颇为俊俏。只是此时躺在床上,眼圈漆黑,嘴唇发白,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怪不得胡老爷及其夫人会以为他儿子被鬼所迷。
只不过……别人家公子书生被鬼所迷,都是被女鬼,她家儿子却是找了个男鬼……难道鬼中也有“龙阳之好”、“断袖之癖”?
“玄清道长,我家生儿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醒?”见张玄清站在床头观看不动,胡老爷的妻子忍不住出声询问。
张玄清道:“夫人莫急,待贫道为令公子诊一诊脉。”说着坐在床头,将胡公子的胳膊从被里抽出来,右手搭在他手腕上。
如是几十息,又换另一只手。又是几十息后,略作沉吟,又抬手撑开胡公子眼皮、嘴巴,观看瞳仁、舌苔。
胡老爷同夫人一起站在旁边,见张玄清这一番动作做下来,眉头越皱越紧,亦是忍不住出声相问:“道长,我儿他……到底怎么样了?”
“胡老爷莫急,令公子的状况,有几分复杂……”张玄清说着忽然一顿,目光定在胡公子胸口。
此时胡公子躺在床上,身上盖被,里面穿着亵衣,即古代内衣,十分宽松。而之前张玄清给胡公子诊脉之时,胡公子胳膊是在被里头的。张玄清从被里把胡公子的胳膊抽出来时,不小心刮到胡公子的内衣。宽松的内衣被一刮就敞开了不少,露出胡公子胸膛,以及从里面滑出的一块圆形玉佩。
这玉佩乳白色,形制古朴,被一根绳子拴着,挂在胡公子脖子上。张玄清定睛观看片刻,忽地转头问:“胡老爷,这玉佩是从哪里来的?”
“啊?”胡老爷还等着张玄清说他儿子的情况呢,万没想到张玄清转口竟说起了不相干的东西,不由得一愣。(未完待续。)